“天地間的正氣本來就起源於人心。人心所向,如果是正道大道,天地間的正氣就會壯大,會積聚,給我們強大的力量;而如果人們都想走一些歪門邪道,那正氣就會縮減,我們的力量,也會減弱。你明白了嗎?”徐大綱問道。
“明白。那那些不可見的混沌到底是什麼?”趙龍問道。
“人心所向都是歪門邪道,正氣縮減,相應的,邪惡污濁就會順勢而上。”徐大綱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趙龍。
“如果任由邪氣凝聚,必將影響人心,到時候,天地間污濁橫流,人心不聚,恐怕就要有難了。”
這頓飯,趙龍不僅吃飽了,而且還有了重要的感悟。在他看見那團金光與混沌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孤立無援,與這世間正氣縮減邪氣生長不無關係。
而趙龍本身嫉惡如仇,也許這就是無名功法對他的重要意義。
“趙龍啊,你當過兵,有軍人的榮譽感與正義感。而現在,正氣與邪惡都起於人心,所以你要盡一己之力,匡扶正氣,矯正人心。”
這是趙龍離開前,徐大綱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這下,趙龍感覺到了肩上沉重的責任。
回到家已經是半夜,趙龍進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張麗還沒睡,捧着三張支票合不攏嘴。趙龍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裡一下子寬慰了許多。
“掉錢眼裡了?”趙龍笑着,翻身上牀。
“沒有,只是一下子有了這麼多錢,我睡不着。”張麗小聲回答。
“那還不是掉錢眼裡了?”
“真的不是。你想想,這麼多錢,什麼時候才能花完啊?”張麗看了眼趙龍,又低下頭,看着三張支票。
“花了幹什麼?這可是四千萬,很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錢的。”趙龍故意問道,他要看看張麗能不能在這四千萬面前守住底線。
“不對。你想啊,咱們和他們對賭贏了錢,本來贏錢的方式就不光彩。再說了,你看看那些人,能有一個好東西嗎?”張麗說道。
趙龍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也是,這錢來得確實不光彩。
“所以呀,這是不義之財。老話不是說了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不義之財當然是趁早花出去了。”張麗說着,把支票往牀上一拍:“這樣吧,雖說是不義之財,但是畢竟是勞動人民的血汗,我們乾脆讓它發揮他應有的價值。”
“怎麼發揮啊?”趙龍問道。
“我們自己留一些,防着以後有什麼變故,這大多數我們還是捐了吧。”
“可以啊張麗同志,你的思想覺悟很高嘛。”趙龍哈哈笑着:“不過呢這錢說好是你保管的,所以呀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絕對不過問。”
“我本來思想覺悟就這麼高好不好?”張麗白了趙龍一眼,問道:“不過這四千萬都給了我,你就不怕我拿着錢跑了?”
趙龍看着張麗一臉壞笑的樣子,知道是在開玩笑,今天的事情相當沉重,趙龍也想趁着這個機會放鬆一下,就說道:“沒事,我還有一千四百多萬呢,就算你跑了,我換個豪車,往大學門口一停,那姑娘還不是照樣有。”
“好哇,你早就想好了!”張麗一驚,笑道:“說!是不是存着私房錢打算等我老了一腳踢掉我?”
“哈哈哈別鬧別鬧……”
就這樣,小兩口鬧了大半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牀。
兩個人商量好了,今天就去把這三張四千萬的支票兌現了,存起來,然後按照張麗的安排,該捐的捐,該存的存。
“你們倆昨晚倒是高興了,我可倒好,半夜沒睡。”
剛起來就看見野狐陰鬱的眼神,趙龍嚇了一跳,道:“怎麼了?怎麼半夜沒睡啊?”
野狐悠悠地看着趙龍:“你說呢?”
趙龍仔細看了看,透過面紗,野狐臉上的黑眼圈十分醒目,當下瞭然。
野狐住在一樓,樓上剛好是趙龍和張麗的房間。因爲趙龍的堅持,在那個房間裡放了兩張輕便的小牀,昨晚打鬧了半夜,那小牀也移動了半夜,怪不得野狐頂着黑眼圈怨氣沖天。
“不好意思啊,野狐女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要理解我們喬遷的喜悅之情嘛。”趙龍嘿嘿笑着,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剛正不阿。
“下不爲例。”野狐冷冷地道。
“放心放心。下不爲例。”
看見野狐走開,趙龍衝着房間裡的張麗使了使眼色,兩個人共同做一個鬼臉,笑而不語。
等他倆洗漱完畢,袁歌剛剛做好飯。還沒等飯菜端上飯桌,就聽見袁歌在廚房抱怨:“師傅,您說我們這是爲了什麼呀?既當保鏢又當僕人,晚上還沒法睡覺。”
野狐在客廳的沙發上利落地扔出一枚飛鏢,釘在靶心的正中,說道:“沒辦法呀,誰讓人家是這個房子的主人呢?”
兩個人陰陽怪氣,明擺着就是表達昨晚沒睡好的不滿,面對這樣的情況,趙龍一而再再而三地賠不是,可人家根本不領情,只好裝作沒看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發泄了嗎?發泄了痛快了就吃飯!”
一句話喊得震天響,頗有些地主老財的味道。
可誰成想,袁歌一言不發把飯菜盛好,端到了客廳的茶几上,野狐打開電視邊看邊吃津津有味,就連張麗也捧着手機在客廳裡點點畫畫。
怎麼回事啊?昨晚擾民的又不是我一個。
“張麗同志,你怎麼能夠脫離組織呢?”趙龍黑着臉發問。
“你還說呢,昨天晚上你又打呼嚕又說夢話,他倆還好,後半夜還睡了會,我可是一夜沒睡啊領導。”張麗苦着臉,看樣子很不滿。
趙龍沉默了。沒辦法,這些東西只要張麗不說實話他就沒有辦法覈實。只好從餐廳來到客廳,陪着三個怨氣沖天的姑娘吃飯看電視。
“快點吃,吃完存錢去。”張麗只吃了一口,就猛踹趙龍。
“好好好,你們今天是主子,我都得聽你們的。”趙龍很無奈地嘆口氣,在思考讓她們三個住在一起究竟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