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模樣倒是很和善,可是眼光中透着只有強者才能出現的光芒,他的臉色很是蒼白,嘴角也是微微的下垂的,臉上有着難以抹除的愁苦之色,手指修長但很乾枯,好似十根乾枯的樹枝一樣,那個時候的金良玉心中是生出了對這位老者的同情,你想想這樣的一個高手卻只能是一直生活在這僻靜的祠堂中,而這祠堂還這麼的破敗,“小子,你是看這裡很破舊是嗎?呵呵,你來這裡是爲了學劍,至於環境如何就真的那麼的重要嗎?一個高手首先要面對的就是寂寞!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永遠的記住!”
金良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是這麼做了,可是他並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老者倒是很高興,顯然是有很多日子沒有和外人說話了,臉色也是好看了很多,他的手指摸了摸小良玉的骨骼,真的是一塊極好的練劍的材料啊,真是上天開眼了,竟然是將這麼好的資質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小良玉終究是小孩子很快的就打消了心中的不安,和這個老者混熟了,老者笑道:“在學劍之前,先回答我,什麼是劍呢?不明白嗎?那我問你,在你的眼中你想用劍來做什麼呢?”
劍爲武器中最難學的一種兵刃,不僅要求學習的人資質極好,而且對於劍質也是有着很高的要求,這劍質的意思就是指一個修煉者的心性如何,劍是最能反映出一個人的心性的兵刃了,好壞立刻就能看見感覺的到,絕世的劍術高手在傳劍的同時,都是會問這樣一個看似很粗淺的問題,可是怎麼回答纔是最好的,至今沒有一個答案!
難道說劍是殺戮這就錯了嗎?不,這也是對的,因爲劍自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是作爲一種戰場上的武器存在的,還有的人說學劍是爲了守護,這也對,那麼怎麼守護?光是用劍做做樣子嗎?自然不是,任何一種答案那都是要戰鬥的,這些答案都是老者多年的經驗總結出來的,現在他就想聽聽這個小孩子是怎麼看待劍的!也許得到的答案會不一樣。
小良玉歪着可愛的小腦袋,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劍就是武器啊,除了這一點以外,它還能是什麼呢?老爺爺難道我說錯了嗎?”小良玉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玩兒了。
老者愣了半晌,隨即是放聲大笑,“哈哈哈!說的真的是太對了,你說的不錯,任何一把劍他就是武器,你的回答我很喜歡,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記住了,我們的見面你和誰也不要說起,不然的話就會有**煩的。”
小良玉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可是他心中疑惑,“老爺爺,難道你不教導我劍法了嗎?”他可並沒有忘記他一個人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是爲了什麼?自然是爲了學習劍法,不然他來到這陰氣森森的祠堂又是做什麼呢?做遊戲嗎?想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微笑着點了點頭,“劍?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劍是什麼了嗎?想要學劍第一步就一定要知道劍是什麼?不然劍法即便是修煉的再強,也難以達到一流的實力,最終不過是成爲一個庸手而已,難道這樣的人在華夏還少了嗎?還是說你希望成爲這樣的人呢?
不不不,既然要學習劍法,自然是要成爲絕世的高手了,他金良玉可不希望成爲什麼庸手,很奇怪,這些事情金家並沒有一個人去告訴他,他和這個老者的年紀雖然相差很大,可是卻有了一種親近感,好似是一對忘年交一樣!“你走到外面,之前的那一個黑洞自然就會出現的,你明天還是這個時候來,回去吧,我等着你,不用着急。”
小良玉果然是很聽話的沒有和任何人說起他和那老人的見面,說也奇怪,這一天的夜晚,他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是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劍氣,而自己的意識也是更加的清晰了,對於劍術的掌握更是達到了一個令人恐怖的地步,這難道就是真實的認識到了什麼是劍以後所能產生的效果嗎?”
第二天,小良玉再一次的出現在了老人的面前,他的臉色是很興奮的,“老爺爺,你知道嗎?我昨天回去以後感覺到了體內有一股劍氣在流淌,而且對於劍法我的掌握更加的快了,父親都在誇獎我呢!我可真的是要好好的謝謝你才行啊!”
老者今日的氣色不錯,手指點了點小良玉的小腦袋,“學習劍法最忌諱的就是驕傲和自滿,必須要刻苦纔可以,好,今天我就正式的收你爲弟子了,你需要知道老夫的名字,老夫字號無名劍,現在你朝我磕頭,要三個這麼一來就算是完了拜師的大禮了,我今天就開始正式的傳授你劍訣!”
小良玉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無名劍很是滿意,他緩緩的站起了身子,手指捏成了一個劍訣,說道:“看好了,這纔是真正的劍法!”無名劍的身影是如流水一般沒有定性,在他的身上你看不見一絲的劍氣,可是周圍的樹葉都是會隨着他的身影而流動,漸漸的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圈樹葉,好似是被什麼強大的力量托起浮在了半空中一樣!他的手臂是越來越快了,到了最後竟然是化作了一道耀眼的流光!無數的劍氣凝聚成了一把把利芒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風暴。
整個天空都是受到這劍氣的影響而變得黑壓壓的,如果再這麼下去,出現電閃雷鳴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了!道道殘影之後,無名劍的氣息恢復到平穩的狀態,“傻小子,難道你是看傻了嗎?實話告訴你,我剛纔的這一路劍法不過是劍訣中的花架子而已,是沒有任何的傷害力的,真正的劍法根本就不用這麼的花哨,那是最寒冷的劍法!
可你要認爲他是沒有用的,那就又錯了,這看似無用的花架子其實是整個劍訣的總綱心法,來和我說說你都是看見了什麼?”
“出手似緩實疾,身無定法,因環境變化而變化,藏匿劍氣在周圍使人無法察覺,殺招講究快準狠!師父我說的對嗎?”金良玉有着很高的天賦,他已經是看出了這花架子劍法的其中的奧妙,現在他是明白了,其實真正厲害的劍訣並沒有什麼固定的招式,只要掌握了出劍的方法,那麼即便是再平常的劍法也會化腐朽爲神奇!常人說的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無名劍再次驚歎於這個小子的領悟能力,他說的是一點兒也不差,但是自己當年爲了領悟這一點足足是花了三年的時間,這裡需要說明的是,他是一個人領悟到的,中間的過程並沒有人指導,因此是走了很多的彎路!“你說的不錯,我剛剛已經是進入到了你的腦海中,你的理解很對,那麼你現在既然已經是明白了劍訣的方法,那麼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掌握並且做到爛熟,直到最後的無法忘記。”
這是小良玉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師父,當第三天他再來的時候,這祠堂已經是變成了一堆廢墟,老者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早已經是沒有呼吸,在他的周圍還散落着各大家族的圖騰,別的他不認識,可是南宮家的海東青他還是知道的!
南宮家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存在,可是這無比顯赫的大家族爲什麼要對一個孤苦的老人下手呢?金良玉不明白啊!而同一時間金家也是因爲劍訣的再次出現而受到了各大家族的合力絞殺,這個曾經是不可一世的金家終於是走向了最後的結局那就是滅亡,只不過大家都是很清楚,沒有說而已,因此這一件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一時之間,金良玉這個當時只有十歲的孩子成爲了華夏的一個孤兒,他掌握了劍訣這一絕世的劍法,可是他卻沒有一絲的辦法,畢竟南宮家是那麼的強大,自己又能如何呢?可是短暫的悲傷後,他開始了再一次的振作,他發瘋的練習劍術,爲的就是能夠進入到南宮家,每一年南宮家都會在衆多的孤兒中挑選最好的進入到南宮家再一次的學習!
終於,他如願的進入到了南宮家,當時給他的震撼是再是太大了,這個法子自然是聶雲交給他的,聶雲說與其悲傷,不如將這些化作自己的力量,你不去試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呢?正是這一番話給了幼小的金良玉新生,他就認他爲主人,一切都聽從他的安排,一直是到今天整整有二十年的時間了!
金良玉緩緩的說完了自己的故事,臉色並不好看,“怎麼樣?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嗎?我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那無名劍是我的恩師,換做是你你又該如何呢?”
“我只問你,我們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是真的還是假的?”南宮月很難過。
“自然是真的,可是我不能忘記我恩師的死,所以我只能是對不起了!”
“那麼我呢?你對我又是真的還是假的呢?你說啊?”彩虹感覺自己的天都是要塌了,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他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了。
“下輩子,我一定好好的愛你,忘了我吧,彩虹,我們這一生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