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一股黑血從脖頸噴出來,服務員擡手捂着脖頸站起來,鮮血沿着指間流淌出來。
服務員腳步踉蹌地退後,佈滿血絲的眼睛盯着夏目沙織:“你……你是什麼人?”
夏目沙織站在徐志平的面前,動作高雅地欠了欠身,笑吟吟地說道:“我叫夏目沙織,東陽人士。”
“夏目……東陽人,你是陰陽師?”
蠱蟲服務員目光驚詫地盯着夏目沙織,不敢相信地問道。
見對方竟然能夠道出自己家族的名號,夏目沙織露出一抹驚色,但很快恢復正常,笑吟吟地說道:“先生能識得夏目家族,真是我的榮幸,這位徐先生是我的朋友,還望先生就此停手,莫要再在酒店裡搗亂,否則別怪沙織無禮。”
蠱蟲服務員發出狂妄的笑聲:“哈哈,有意思,想不到連東陽的陰陽師都摻進來了,你放心,這個遊戲我是不會就此結束的!”
傾刻間,一股黑血從服務員的脖頸噴出來,從裡面彈出一個被割開身子的血蠶,不安地在地板上蠕動着。
血蠶在地板上一陣蠕動之後,竟然猛地跳起,朝着徐志平撲過來。
徐志平臉色一驚,沒想到這東西都被割開身子,竟然還能行兇。
砰!
七骨扇時機恰好地擋在徐志平面前,血蠶撞在骨扇上,瞬間爆出一片血霧,消失不見。
夏目沙織嘴角逸出甜美笑意,收起七骨扇,轉身看向徐志平笑道:“徐老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血蠶蠱師現在就在酒店裡。”
“夏目小姐,那我要怎麼辦呢?”
徐志平對這個血蠶蠱師最是惱恨,以前沒辦法,現在有夏目沙織,他就有底氣。
夏目沙織美豔白皙的臉蛋露出一抹陰狠之色,卻是笑吟吟地說道:“很簡單,立即封印整個金勝酒店,我自有辦法把他的藏身之處找出來,替徐老闆消滅這個眼中釘。”
既然有夏目沙織幫助,徐志平心裡便有了中心骨。
他立即下達命令,把所有金勝大酒店的出入口都給封鎖,嚴禁任何人出入,違者立即扣押。
一聲令下,整個金勝大酒店立即進入全封印狀態。
爲了避免保安人員中混有被種下蠱蟲的人,他讓這些保安互相監視,一旦發現對方有異,要立即彙報。
把金勝大酒店封閉之後,徐志平又想到一個難題。
整個金勝大酒店佔地面積極廣,而且酒店各個部門之間的人員多達上萬人。
要從這些多人的中找出血蠶蠱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志平有些不安地看着夏目沙織:“夏目小姐,你打算怎麼把那個血蠶蠱師給揪出來呢?”
夏目沙織沒有回答他,而是回頭看着那個被爆頸而死的客房服務員。
走到他的身旁,纖纖玉手握着七骨扇,輕輕地在屍體上方扇動着,櫻紅的嘴脣念着古怪的咒語。
徐志平不知道夏目沙織到底是在做什麼,但他也不敢問,只得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
片刻過後。
夏目沙織突然嬌叱一聲:“起!”
隨着這聲嬌叱,原本趴倒在地的屍體竟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直把徐志平給嚇得臉色鐵青,不自覺地退後一步。
屍體站起來後,並沒有向徐志平發動攻擊,而是站在那裡搖頭晃腦,形態十分詭異。
夏目沙織笑容嬌媚地附在屍體旁,輕輕地訴說一段咒語。
咒語念畢,屍體驟然一陣顫抖,然後他以極快的速度衝出客房,朝着電梯的方向跑去。
夏目沙織回頭看着嚇徵住的徐志平笑道:“徐老闆,現在就跟我一起來吧,讓我們一起去見見那位血蠶蠱師。”
雖然夏目沙織是踩着小碎步,但徐志平發現她的步伐看似緩慢,卻是走的極快,他一路小跑都沒有跟上他。
屍體闖進電梯,等待着夏目沙織和徐志平進來,然後用血淋淋的手按着數字3。
徐志平臉色登時一變,金勝大酒店的三樓是金勝夜總會啊,難道那個血蠶蠱師是在那裡?
不過想較於血蠶蠱師的位置,徐志平更知道這個屍體移動是怎麼回事。
夏目沙織告訴徐志平,陰陽師之所以被稱之爲陰陽師,就是因爲他們能夠溝通陰陽兩界。
雖然無法令死者復活,但他們能夠把死者的靈魂暫時喚出來,聽從他們的命令辦事。
“真的有地獄嗎?”
徐志平早已聽聞陰陽師的厲害,聯想傳說中的地獄,他不由得有些害怕。
夏目沙織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我覺得徐老闆平時還要多積陰德才行。”
“一定一定!”
徐志平連忙擡手擦着冷汗,要知道他之前做的黑心事絕對不少,只是後來被吳勝給約束住,他纔不敢再那麼狂妄囂張。
很快,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屍體瞬間跑了出去。
看着血淋淋的屍體跑過來,走廊裡尋觀作樂的男人女人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四下逃竄。
屍體沒有攻擊任何人,而是徑直地跑到304號包廂房。
砰的一聲。
包廂房被一把推開,屍體站在門口,然後撲咚一聲倒栽在地。
啊啊——
包廂裡頓時響起一陣女孩的尖叫聲。
徐志平和夏目沙織兩人出現在包廂門口,朝着面望去。
整個包廂房裡有五個女孩,坐在最中間的一個戴着墨鏡、外形佝僂的老者。
老者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破舊長袍,紅色指甲在昏暗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漆黑可怖,閃爍着可怕的光澤。
徐志平命令夜總會的保安過來,把屍體給推走,移開門口。
青袍老者似乎對夏目沙織的出現並不意外,而是用長長指甲端着紅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品着。
夏目沙織踩着細碎的步子走進包廂,明豔的臉蛋露出冷漠之色,手裡握着七骨扇,輕輕地搖晃着,似乎是在等待着青袍老者把紅酒喝完。
徐志平曾經跟血蠶蠱師見過一面,一眼便認出對面那個青袍老者就是那個兇惡的血蠶蠱師。
“這下我看你往哪裡跑?”
徐志平立即從腰後摸出一把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血蠶蠱師。
血蠶蠱師森然一笑,露出一排黑色牙齒。
他根本無視徐志平的手槍,他的視線全部停留在夏目沙織的身上,不禁淫笑道:“你就是東陽國夏目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夏目沙織?”
夏目沙織嬌媚笑了笑,道:“正如先生所說。”
“你好好的東陽國不待着,跑到這裡做什麼,你跟這個徐志平又是什麼關係?”
血蠶蠱師本想借助一個種蠱的客房服務員把徐志平給幹掉,因爲宋望龍已經下達死命令,無論如何都要在今晚讓徐志平就範。
本來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卻沒想到半途殺出一個陰陽師,這讓血蠶蠱師有些始料未及。
夏目沙織嬌媚一笑:“徐老闆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難道我不應該出手相助嗎?”
血蠶蠱師陰惻惻地盯着夏目沙織,冷聲道:“朋友幫忙也應該看情況,像你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我還真有點忍不得殺你呢!”
“艹尼瑪的!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徐志平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既然被他給逮到機會,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立即開槍朝着血蠶蠱師爆射數槍。
三顆子彈射中血蠶蠱師的身子,分別擊中他的額頭,臉頰,還有胸口三人部位。
鮮血登時如泉水般涌出來,把血蠶蠱師給澆得血流滿面,胸口的青袍更是被染成黑色。
“哈哈,管你再厲害也抵不過子彈的厲害!”
徐志平見血蠶蠱師根本沒能躲開,又見他全身飆血,頓時狂妄地大笑起來。
夏目沙織一雙丹鳳眼微微眯了下。
血蠶蠱師並沒有應聲倒下,他徵愣半晌,眼珠子突然轉動了下,繼續把手裡的紅酒給倒進嘴裡。
見血蠶蠱師全身飆血竟然還跟沒事人似的,徐志平臉色大駭。
徐志平驚詫血蠶蠱師爲什麼中了三槍還能安然無事?
就這時,血蠶蠱師的額頭,臉頰,還有胸口三個中槍飆血的部位一陣蠕動,然後活活地脫落下來三塊血淋淋的皮膚。
仔細一看,竟然是三隻扭動的血蠶,而它們的肚子裡竟然夾着三顆子彈。
夏目沙織語氣平靜地說道:“血蠶蠱師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有血蠶寄生,這血蠶蠱師跟血蠶簽定的契約,血蠶不僅不會傷害他們,甚至還會替他們擋住任何傷害。”
徐志平被夏目沙織的話嚇了一跳,又朝着血蠶蠱師的肩膀開了一槍。
一槍擊中肩膀,先是一陣飆血,然後肩膀處一塊皮膚突然鼓起來。
啪嗒一聲掉落下來,果然還是一隻血蠶,肚子裡同樣夾着一顆金色子彈。
這一次徐志平才徹底明白過來,怪不得這個血蠶蠱師面對手槍時毫不畏懼,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死。
徐志平知道手槍已經殺不死這個怪人,只得扭頭看向夏目沙織,急切地問道:“夏目小姐,那你說,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他殺死?”
好似聽到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似的,血蠶蠱師用尖厲的嗓子放聲大笑起來:“哈哈,想要殺死我,那是不可能的,老子可是不死之身……”
未及血蠶蠱師笑罷,夏目沙織明豔的臉蛋浮現出一抹冷笑:“當然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