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靳學富出現,吳勝的眼睛微微眯了下,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徐志平向他彙報的那件事:
靳學富跟宋家公子宋望陽之間有秘密來往。
看着靳學富擔憂的模樣,不似是假惺惺的,吳勝登時心裡有些疑惑。
不明白靳學富究竟在玩什麼花樣,爲什麼要跟宋望陽私下接觸,難道他不知道宋家對蘇氏集團的狼子野心嗎?
蘇筱穎精緻的臉蛋浮現出欣然笑意說道:“學富哥,我真的沒事,只是在京城醫院裡的那些保安還需要你費些心神。”
靳學富點頭說道:“這些瑣事就讓我去處理,你好好休息。”
說罷,靳學富起身向吳勝和蘇筱穎告辭要離開。
吳勝讓蘇筱穎坐在沙發上不要出來,而他快步走出去,搭在靳學富的肩膀上,送他出去。
被吳勝的手臂搭着肩膀,這讓靳學富感到有些不適應,但又不好意思把他的胳膊拍開,只得尷尬地笑了兩句。
來到別墅的電子門口,吳勝目送靳學富上車。
正當靳學富準備要發動引擎時,吳勝突然趴在他的車窗前,目光凜冽地說了句:“你回去告訴宋望陽,就說明天我在金勝酒店擺下宴席,我要請他吃頓飯。”
剛剛發動起來的引擎突然熄火,靳學富用無比詫異惶恐的目光盯着吳勝。
良久,他才面露難色,試探性地說道:“吳大哥,我跟那個宋望陽不是很熟,我怎麼能幫你聯繫到他呢。”
吳勝拍拍車窗,呲牙笑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別忘記我剛纔說的話,去吧,路上小心。”
靳學富還想說什麼,卻沒有繼續說,而是重新發動汽車,很快便消失在夜色裡。
直至再也看不到靳學富,吳勝這才轉身返回別墅,把電子門關上。
蘇筱穎坐在沙發上,見吳勝回來,連忙起身跑過來,有些不安地問道:“你跟學富哥說了些什麼啊,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吳勝拉着蘇筱穎的手,呲牙笑道:“沒什麼,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乖乖去睡覺就好。”
“去你的!你才小孩子!”
蘇筱穎見吳勝竟然戲稱她是小孩子,登時撅着小嘴,握着小粉拳就朝着他的胸口打過來。
吳勝被她打了兩下,然後李嬸就端着安神湯過來,囑咐他們不要再鬧了,趕緊喝碗安神湯靜靜心。
“哼,今天就饒過你,以後要是你再敢說我是小孩子,看我不收拾你!”
蘇筱穎朝着吳勝努了努小嘴,坐回到沙發上,盛了一碗,然後盤腿坐着喝了起來。
李嬸坐在蘇筱穎的身旁,面露慈祥之色,不時問她湯水鹹不鹹,味道怎麼樣。
蘇筱穎靠在李嬸的肩膀上,笑吟吟地說道:“非常好喝,就跟媽媽的味道一樣。”
李嬸疼溺地摸着蘇筱穎的秀髮,讓她趕緊喝湯,涼了就要鬧肚子的。
喝完安神湯後,吳勝拉着蘇筱穎的手回到臥室。
沒有開燈,臥室黑暗,僅有窗口有銀色月光照射進來。
吳勝背靠在牀頭,蘇筱穎伏趴在他的胸口,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口那一道道傷痕上划着,聽他說着過去的故事。
蘇筱穎雖然知道吳勝跟他蘇筱鵬是同一個部隊的,也知道他們那個部隊的人都非常厲害,但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戰場是那般的殘酷。
吳勝摸着蘇筱穎的秀髮說道:“戰場殘酷,敵人是看得見的,和平環境下的殘酷纔是最可怕的,因爲我們不知道敵人是誰,也無法用最直接的方法把對方消滅,因爲顧忌太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來災禍。”
蘇筱穎雙手抱着吳勝胸口,無所畏懼地說道:“我不怕,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就算天塌下來,我知道你一定會替我扛着。”
吳勝聞言一笑,撫摸着她光滑的肩膀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這一次的劫持事件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你相不相信?”
“難道不是那些劫匪突然起意的嗎?”
蘇筱穎登時露出不解之色,杏眼在月光下透着好奇的目光。
吳勝告訴蘇筱穎,指使秦軍他們劫持她的幕後黑手是宋望龍。
蘇筱穎搖搖頭,表示並不知識這個人。
“宋望陽你不認識,那宋望陽你總該知道吧?”
吳勝知道蘇筱穎對這些世族瞭解的並不深,於是他把宋望陽提出來,好讓蘇筱穎明白她現在的處境。
蘇筱穎點點頭,表示她跟這個宋望陽有過接觸,知道他經營着一家廣告公司,規模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效益還是挺不錯的。
吳勝把整個事件全部告訴給蘇筱穎,讓她知道黃東海死後,她的處境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安全,依舊有鋒利的爪牙在黑暗裡盯着她,準備隨時把她撕成碎片。
尤其是魅穎化妝品的成功,更令蘇筱穎成爲衆矢之的,想要綁架她的人,絕對不會只有宋家而已。
蘇筱穎從吳勝的口中知道了宋家,知道宋望陽和宋望龍是宋家一脈,知道他們決定紮根江州,控制江州經濟,進而再延伸至整個江南省。
蘇筱穎恨恨地揮着小拳頭,憤憤不平地說道:“原來是他們在背後操盤啊,這些可惡的壞蛋,還想吞併我們江州經濟,他們難道就不怕噎死嗎?”
吳勝笑道:“他們怕什麼,宋望龍他們身後還有整個宋家,你知道華夏宋家有多大的勢力嗎,那是我們所無法想像的。”
蘇筱穎對華夏國五大家族還是挺熟悉的,知道得罪他們將很難再在華夏立足,那些超級大家族是和他們這些普通人完全不同世界的。
蘇筱穎昂着小臉盯着吳勝,有些擔憂地說道:“可是我們現在在和宋家對抗,日後我們會不會被他們……”
吳勝知道蘇筱穎在擔憂什麼,他將蘇筱穎緊緊地摟在懷裡,呲牙笑道:“你說錯了,不是我們招惹他們的,是他們想要對我們不利,他們宋家不好招惹,難道你男人我就是軟柿子嗎,明天我就給你好好出口惡氣。”
聽着吳勝豪氣萬丈的話,蘇筱穎心裡甜絲絲的,但她還是擔憂地說道:“我知道你爲我好,但你不準亂來,畢竟那可是宋家,搞不好是要惹麻煩的。”
吳勝見蘇筱穎這般小心翼翼的,登時伸手在她嬌俏的身子摸了把,壞壞地笑道:“好啊,我不對他們亂來,我對你亂來總可以了吧。”
“討厭!人家剛剛纔被劫持!”
蘇筱穎見吳勝要撲過來,嚇得她趕緊往被子裡躲,並且伸出雙手撐着吳勝的胸口。
吳勝哪裡肯理會她這些小動作,在他眼裡,這些拒絕的小動作就是變相的欲迎還拒,登時不管不顧地拉過被子,低頭把她的嘴脣給含住……
翌日清晨。
吳勝和蘇筱穎用完早餐,他先把蘇筱穎送到公司,然後開車前往醫院去探望下林鋒。
林鋒的身體恢復的非常不錯,才一夜時間,他的身體傷痕就有些已經癒合,胸口卻是留下一道疤。
林鋒對傷疤的態度跟吳勝同出一轍,他認爲男人的身上就應該有傷,那不是恥辱,是榮耀。
說起昨天的事情,林鋒對吳勝收留秦軍和花頭巾很不理解,問他爲什麼要把那兩個留下,卻把其他人殺掉。
吳勝告訴林鋒,他現在的情勢有些特殊,身邊需要幫手,但絕對不能收留小人,小司馬是個腦筋靈光的人,卻是個腦後生反骨的人,很容易壞他的事。
秦軍和花頭巾兩人擁有罕見的本事,一個是武道者,一個是擁有超能力,日後有他們保護蘇筱穎,必定大有好處。
在跟吳勝的聊天中,林鋒心裡暗下決心,他一定要把實力再度提升,不能再拖吳勝的後腿。
他要變強,變得更強,強到可以幫吳勝獨擋一面。
其實從吳勝的角度來看,林鋒的進步速度已然飛快,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要知道想要把武術內氣煉化成真氣,並在休丙孕育出丹田,那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縱然是天資之才,也要數月時間才能煉化成形。
林鋒卻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在體內孕育出丹田的雛形,用奇蹟來形容也不爲過。
當然,吳勝並沒有把林鋒跟自己相比。
要知道他在跟老師傅修煉天罡訣後,不到一週的時間,就已經在體內孕育出丹田。
這讓老師傅極爲詫異,並哀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真的很大,他教訓吳勝沒多長時間就教無可教,拂袖而去。
吳勝囑咐林鋒好好休養,等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再到公司幫忙。
隨後,吳勝讓秦軍和花頭巾兩人前往金勝酒店,讓他們去那裡等候消息。
吳勝讓徐志平在酒店最好的包廂裡準備一桌酒席,他要招待一個人。
徐志平並不知道吳勝要招待的是什麼人,直至他看到宋望陽出現在面前,他才愕然想起,宋望陽就是當初帶着真空者和血蠶蠱師來要挾他的那個男人。
徐志平臉色登時露出狠色,如果不是有吳勝在場的話,他肯定要叫人上前把宋望陽給捶打一遍。
宋望陽只帶了一個身形瘦削的灰衣老者,看樣子老者好像是他的奴僕,站在他的左右,眼神陰森冷冽,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