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沙織平躺在會客廳的沙發上,紫色和服鬆散地包裹着她的身子,雪白的肌膚被陰森恐怖的青色煞氣籠罩着。
尤其是她那張嬌美的臉龐,一半青黑色,一半雪白色,令人不寒而慄。
吳勝示意金大不必緊張,以他現在的武道真氣,根本無助這種邪煞之物,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是夏目沙織,他更加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吳勝走到夏目沙織身旁,按住她的手腕,探聽着她的脈息,感知她身體的情況。
夏目沙織感覺到有一股溫暖的真氣流入體內,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長長的睫毛不安地抖動着。
直至看清眼前人是吳勝後,夏目沙織驚慌的眼神透露着驚喜之色:“主人……真的是你……”
吳勝安撫夏目沙織先不要說話,待他運用真氣一探究竟。
半晌之後,吳勝臉色登時一變,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夏目沙織問道:“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怎麼陰陽氣這麼虛弱,你的法力也消失了?”
夏目沙織雪白細膩的手握着吳勝,嫵媚的眼睛透露着驚惶之色道:“主人……夏目正樹他……他勾結外族……趁我不備害我……”
吳勝讓夏目沙織儘管安心,只要到了他這裡,縱然是東陽國的天皇親自駕到,也休想碰她一下。
夏目沙織聞言,心裡一曖,她把她所遭遇的事情告訴吳勝。
原來吳勝跟夏目正樹發生衝突之後,夏目沙織慍怒不已。
她立即把夏目正樹從華夏國召喚回東陽國,準備按照吳勝的命令,以夏目家族最嚴重的死刑處決他
豈料夏目正樹的父親在臨刑前偷偷把他釋放,錯失良機。
夏目正樹心懷怨恨,暗中勾結東陽國的青木和賀茂兩大家族,並且帶着兩大家族的高手潛入夏目家族。
他們趁着夏目沙織正在閉關的關鍵時刻衝了進去,將夏目沙織擊成重傷。
夏目沙織本身是忍術和陰陽術兼具的高手,縱然青木家族的頂級忍者,還有賀茂家族的超級陰陽師,依舊無法對夏目沙織造成致命傷。
夏目沙織的閉關場所並非在夏目家族,身受重傷的夏目沙織並沒有立即返回夏目家族救援,她知道夏目正樹早已在路途四周設下埋伏,等待夏目沙織自投羅網。
於是夏目沙織拼得最後一線氣力,混進東陽國國際機場,並乘坐最早的航班來到華夏國江州,向吳勝求助。
夏目沙織這個冒險的舉措出乎夏目正樹衆人的意料之外,他們不曾想到,夏目沙織竟然會遠赴華夏國,向一個普通的華夏國人求助,尋求庇護。
正是因爲夏目正樹這個失誤,使得夏目沙織順利地逃到華夏國,並且趕到江州金勝酒店。
當來到金勝酒店後,夏目沙織的氣力也已經耗盡,最終被工作人員給擡進酒店。
聽聞夏目沙織的講述後,吳勝眼神登時變得冷凜鋒利,四周的氣溫驟然下降,衆人禁不住感覺到全身發冷,一陣哆嗦。
說起來,這件事終究還是因爲吳勝。
如果不是吳勝跟夏目正樹發生衝突,讓夏目沙織召他回國殺掉他,夏目沙織也不至於被他反叛,落得法力盡毀的下場。
聽聞夏目沙織的話後,站在一旁的金大插嘴說道:“青木家族和賀茂家族,我聽說過他們,是東陽國有名的忍術家族和陰陽術家族,你身上中的這個邪煞之物,我想應該是賀茂家族出手的吧?”
夏目沙織瞟了眼金大,點點頭說道:“先生說的對,我身中這個邪物叫青鬼魔,是賀茂家族祖上封印的一個邪物,他們怕對付不了我,所以就把鎮族邪物用在我身上,我的陰陽術被青鬼魔給剋制,而它也在一點點地吞噬我的身子!”
“吞噬你的身子?”
吳勝聞言挑了挑眉頭,冷聲喝道。
夏目沙織嘴角浮出一抹苦笑,說道:“主人,都怪沙織法力低微,無法剋制住青鬼魔,但是沙織有個請求,請主人一定要答應!”
吳勝問道:“請說。”
夏目沙織嫵媚的眼睛閃過一抹決然,大無畏地說道:“如果主人發現沙織的眼睛也變成青色,那就說明沙織已然無法抵抗青鬼魔的侵蝕,我不想變成怪物,被它所控制,所以到時候請主人務必要出手殺掉沙織,我相信以主人的力量,一定可以做到的!”
夏目沙織的雙手緊緊地捂着吳勝的手,格外的冰冷,還在顫抖着。
吳勝目光淡然地盯着夏目沙織,緩聲道:“對不起,你的這個要求我無法答應你。”
夏目沙織聞言臉色大變,握着吳勝的手更緊,急道:“主人,青鬼魔原本只有魂體,如果讓它擁有肉體,那它將成爲極可惡的惡魔,縱然主人實力很強,但賀茂家族當年以犧牲數千餘人的代價才把它的肉體毀滅,卻無法滅掉它的靈魂,只能封印,我不想主人冒這個風險!”
吳勝呲牙笑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青鬼魔吞噬你,你放心好了。”
正說話間,吳勝和金大兩人眉頭同時挑了挑,兩人對視一眼,一同望向東邊方向。
東邊的位置是江州國際機場。
有四股極強的氣息出現在那個方向,這些氣息跟尋常的武道者不同,帶有強烈的異國特色,顯然是追蹤而至的東陽殺手。
夏目沙織雖然法力消失,但她的感官還是相當敏銳的,她也第一時間察覺到有人出現。
“是青木家族和賀茂家族的高手!”
夏目沙織瞟了眼東方,嬌媚的臉蛋浮現着擔憂之色說道:“他們都是非常厲害的高手,主人,你還是趕緊轉移吧,我不想把麻煩惹到你的身上。”
吳勝輕撫着夏目沙織的香肩,呲牙笑道:“開什麼玩笑,你千里迢迢地來到華夏江州尋求我的庇護,我怎麼能逃呢,你就安心地躺在這裡,我倒要看看那什麼樹木葉茂家族有多厲害!”
金大在一旁提醒道:“是青木忍術家族和賀茂陰陽術家族。”
吳勝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反正意思都差不多,我要讓這些木頭有來無回,知道闖進我的地盤有多可怕!”
此時天色已深,華夏江州國際機場卻是華燈亮起,明如白晝。
一行五人出現在江州機場的路口。
站在正中心的那人正是夏目正樹,西裝革履,頭髮梳得油亮,臉龐呈現出前所未有的陰狠之色。
因爲剛剛走出機場,夏目正樹就感覺到一股令人熟悉而討厭的氣味。
這個氣味的主人曾經令他從享受一切榮華富貴的頂點變得一無所有,還險些喪命,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忘記那個男人的。
夏目正樹的兩側分別站着兩人。
左側的兩人穿着青色服飾,腰間別着兩把木刀,顯然正是青木家族的兩位高手。
這兩人一人名叫青木信太,是個三十餘歲的中年,嘴角下巴長着青色鬍鬚,頗爲風霜的臉龐露着自信之色。
站在青木信太旁邊的男子叫青木豔,二十餘歲,眉目清秀,是青木家族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而夏目正樹右側的兩人穿着黃色衣衫,懷裡揣着七骨扇,正是賀茂家族的兩位強者。
年長那人名叫賀茂剛,留着光頭,臉龐方正,眼睛兇厲非常,身材壯碩,如果不是七骨扇,沒人會相信他竟然會是陰陽師。
而站在邊沿的男子約二十餘歲,長的白淨,細長眼睛,頗爲自信,他叫賀茂久信,同樣也是賀茂家族年輕一代的頂尖強者。
夏目正樹帶着他們四人從東陽國趕到華夏國,原本考慮到夏目沙織的實力,兩個年輕一輩根本沒有勝算。
不過夏目沙織如今已被賀茂家族的青鬼魔附身,法力盡消,所以兩個家族各派出一員青年隨往,其目的就是讓兩位青年強者鍛鍊一番,日後成爲各自家族的支柱。
賀茂剛從懷裡摸出七骨扇,扇端印有一個類似於指針類的東西,竟然緩緩移動着,指示着北部某個方向。
賀茂剛擡頭看向北方,呈現在眼前的是遠處一座頗爲宏偉華麗的酒店,金勝酒店。
“看來夏目沙織現在正藏身在那家酒店。”
收起七骨扇,賀茂剛嘴角泛着冷笑,朝着衆人說道。
夏目正樹嘴角一咧,指着金勝酒店說道:“聽說上一次她到江州也是住在金勝酒店,想來是想借助那裡的人來保護自己吧。”
青木信太久經風霜的臉龐露出嘲諷笑意,根本不把眼前即將出現的障礙放在眼裡:“區區華夏國一個小城市,怎麼可能會有人阻擋得住我們,就算酒店裡有幾百個保安,打敗他們也不過是揮揮木刀的事情。”
夏目正樹攔下一輛七座出租車,讓其帶着他們前往金勝酒店。
待來到金勝酒店後,出租司機跟夏目正樹要車錢。
夏目正樹直接甩給他一堆東陽紙幣。
出租司機見狀露出爲難之色,說道:“對不起,我不收東陽紙幣,你還是給我華夏幣吧。”
見區區一個出租車司機竟然敢跟他們要錢,青木豐臉色一沉,用生硬的華夏語說道:“錢只有這些,如果你不要,我有刀,你沒命!”
出租車司機見這五人的臉色可怕,不像是普通人,只得收些那些東陽紙幣,讓他們下車。
夏目正樹擡頭看着金勝酒店,嘴角泛着得意陰狠之色:“沙織,不管你逃到哪裡,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讓我親手把你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