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巖的認知中，以陸峰的天賦和能力，升職必然是家常便飯的事。
人家不連跳到將級就不錯了，又怎可能被別人所取代？
師傅他老人家，對陸峰的偏見和怨念還是不小啊。
無奈之下，石巖只能委婉地道：“師傅啊，論個人能力，我的確不如陸峰。現在，跟在陸峰名下做事，其實也是鍛鍊我的機會。”
這話剛說完，曹長棟當時就怒了。
老子辛辛苦苦栽培你，是想讓你努力加薪升職的！
你小子，被迫當了陸峰的小弟，結果還當上癮了？
奴性被激發出來了嗎？
“你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曹長棟呵斥道，“還有不到十天，陸峰的試用期就到了，而他的考覈業績連十分之一都沒完成。按照這個勢頭，他是鐵定了會被辭職的。到時候，你稍微努力一點，他的官就是你的，你也不用繼續當他的屬下了。這個道理，你不明白？”
石巖很是尷尬。
一邊是師傅，一邊是他佩服的陸峰，兩頭不是人啊。
但他仔細想了想，陸峰潛力無限，未來必將一飛沖天。甚至，若干年後，陸峰的官位會遠超古洪洋、曹長棟之輩。
所以，現在曹長棟非要瞧不起陸峰，非要找茬，絕對是很愚蠢的。
他這個當徒弟的，總得勸一勸。
於是，石巖耐着性子，說道：“師傅啊，我跟着陸峰大人這段時間，見識過了他的不少本事。他可不僅僅是靈根測試結果優異，是真的有實力的。”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打死你！”曹長棟氣的使勁在徒弟的腦瓜子上磕了一巴掌。
養了這麼久的弟子，結果跟着陸峰才幾天？就變成了狗奴才？
師徒倆爭論的時候，陸峰忍不住向古洪洋問道：“古將軍，那啥……考覈業績是怎麼回事？”
“什麼？！”古洪洋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一直以來，他對陸峰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沒有管束過陸峰。
所以他才壓根沒想到，陸峰新官上任這段時間，幾乎什麼事都沒幹。
雖然說地府的公務員大部分時間都可以划水偷懶，但剛上任有一個短暫的試用期，這期間必須要完成一定量的考覈業績。
古洪洋要不是聽到曹長棟提起，都不知道陸峰才完成了十分之一。
這倒罷了。
他本以爲陸峰是忘了，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業務。
何曾想過，人家陸峰是壓根不知道？
“我說陸峰，你上任之後，好歹也看一看官員手冊吧？就算不看，最重要的幾條，你也問問同行不行嗎？”古洪洋哭喪着臉，道，“你如果被開除了，我這個引薦人恐怕也得受到處罰啊。到時候，曹長棟還不得笑話我笑到肚子疼。”
陸峰略顯抱歉，道：“我最近不是挺忙的嘛，而且哪想到當個官這麼麻煩，以前別的鬼差幾個月不工作，我就認爲不需要做多少事。”
古洪洋滿頭黑線，人家幾個月不工作的鬼差都是幹了幾十年幾百年的，那是老油條了，人家知道在關鍵時候工作一下，應付檢查。你小子倒好，新官上任，就敢這麼大膽了。
“哈哈哈，我聽到了什麼？原來陸峰鬼差，壓根都不知道試用期的要求啊？嘖嘖，這下有意思咯。”
正在暴打徒弟的曹長棟，聽到古洪洋的話，當時就樂的大笑出聲。
古洪洋臉色鐵青，道：“你得意什麼？又不是沒時間了，這段時間，陸峰還是有機會完成業績的！”
“他連十分之一都沒完成，剩下九成多的業績量，完成個屁！”曹長棟很是幸災樂禍。
古洪洋幽幽地看了陸峰一眼。
陸峰試探性地道：“那啥，具體要完成什麼業績啊？”
“得了，您是上司，我是您的下屬。”古洪洋麪入苦瓜，道，“簡單來說，地府現在的管理制度和凡界的公司很像，每個官員都要完成一定的業績量。爲了衡量業績的多少，業績會被自動轉化爲‘業績值’。大概就像是功德值，你做了善事會給自己積累功德，而你如果完成了鬼差的任務，就可以獲得業績值。”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我總共要取得多少業績值？”陸峰若有所悟。
“你的鬼差手冊上寫着，你就不能看一下嘛……”古洪洋說，“你是九品仙官，在試用期內，必須獲得500點業績值。目前……我查了一下，你總共擁有5點業績值。說你完成了十分之一，都還四捨五入了……”
陸峰拿出自己的鬼差手冊，仔細看了看。
以前他知道功德值可以換取各種寶貝，所以最關注的是功德值，哪想到被隨手扔一邊的鬼差手冊還另有玄機？
這玩意就就像是小學生守則一樣，誰沒事會特意去研究他啊。
手冊上記錄的數值，果然和古洪洋描述的相符。
並且，上面也記錄了陸峰的這些業績值的來歷。
剛入學的時候，陸峰去鬧鬼的大樓，順便送了一個孤魂野鬼去地府報道，這事，爲他增加了1點業績值。
另外的四點，還是很早之前陸峰遭遇崎穀神社的人時獲取了。
神社的神主小川摩起，吞噬活人少女修煉陰損法門，造成了大量亡魂碎片。陸峰將其斬殺，也算是好事一件。
“小川摩起那件事，還是你升官之前發生的，按理說，根本都不該給你記錄成業績。好在當時你是跟着我一起戰鬥的，也勉強算是半個公差的助力，所以給你補了4點業績值。”古洪洋嘆了口氣，“現在還差495點，你到哪兒去掙吧？”
“抓了一隻孤魂野鬼，才獎勵1點業績值，這麼湊下去，是挺難到500點的。”陸峰默默點了點頭。
“你也知道？”古洪洋沒好氣地道，“抓個小鬼不算難事，問題是耗費時間，更何況短時間內，哪有這麼對鬼給你抓？”
另一邊，曹長棟更加覺得爽快。
讓你當仙官，當上了又有什麼用？
還不是得被開除！
開除之後，古洪洋怕是也得被出發，又得低人一等。
到時候，他曹長棟看到古洪洋，豈不是更加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