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驟然失去了支撐點，燕驚雲身形有些不穩，後退了幾步方穩定身形。
燕驚雲連稍作休整的時間都沒有停留，持劍飛向慕容籌。
高手過招，無招勝有招，若是葉槿在這裡，肯定會驚歎，平日裡見到那些打鬥簡直弱爆了。
燕驚雲速度快，慕容籌的速度更快，高空中只看到一黛一白兩道暗影糾纏在一起，快如閃電，若非絕頂高手，肯定連他們怎麼出手的都看不出。
兩道身影你來我往，勢均力敵，當世兩大高手的對決按理說該是一場持久戰，北堂墨燕驚雲三天三夜都未分出一個結果，他倆也不會低於這個時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場對戰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結束了。
兩道身影很快分開，相對而站，慕容籌一身白衣本是纖塵不染，胸前卻開了一朵血色紅梅。燕驚雲的長劍上鮮豔的血滴一滴滴滾落，染紅了地上的白雪。
這樣一看，勝負立竿見影，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燕驚雲握着染血的劍，面色鐵青一片，目光死死的瞪着對面掛了彩的慕容籌，手背青筋直冒：“爲什麼？剛剛你明明可以直取本座性命，爲什麼沒有，反而讓本座傷了你，難道你是瞧不起本座嗎？”
慕容籌微微一笑，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竟比冰雪還白：“爲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這一幕何其相似，是否能勾起燕盟主你的一些記憶呢？”
燕驚雲臉一白，像是被人抽去了血色：“你是故意的！”
剛剛的對戰完全是在重複當年他與江天對戰的過程，只不過他變成了當年的江天，而慕容籌則變成了那個初出茅廬的自己！
對於當年那場所謂的成名之戰，雖然江湖上將他渲染的神乎其神，他自己也認爲是江天情緒被擾亂，失去了作爲一個劍客的資格而導致滅亡，但是這些年在他心裡卻隱隱有一種疑惑在翻卷着，今日慕容籌將他心中所想活脫脫的呈現在他面前，如何能不讓他大驚失色？
對於燕驚雲的指控，慕容籌並不否認：“本世子不過將你心中所想呈現出來罷了！”
縱然燕驚雲是天縱奇才，但是當年的他不過是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而江天則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劍客，縱然他被妻子生子的事兒影響情緒，但是實力差那麼大，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死在燕驚雲的劍下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江天惜才，不忍燕驚雲這麼一個有前途的江湖後輩這麼早早的沒了，所以故意手下留情的！
“江湖比武，生死天定，依照江天的本性本來是不會放水的，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江天成親十年，膝下卻無一子一女，他認爲是自己前半生造孽太多，所以早在你向他挑戰之前，他便有金盆洗手的打算，也很少造殺孽，希望能爲自己的孩子祈福！誰想卻被你認爲他在故意羞辱你，致使後來慘死身亡，連自己的孩子都沒看一眼！”
慕容籌靜靜的說着，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燕驚雲越聽，臉色越是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