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仇恨固然是殺敵之劍,又何嘗不是自殘的尖刀呢!
這一刻長歌月是想要放下的,她要摒棄過去的一切。
只是芝蘭如玉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芝蘭如玉長袖一揮,手中不知道噴出了什麼東西,直接射在了宗政陌行的面容之上。
宗政陌行的心思完全都放在了長歌月的身上。
想着她的那一句,往事已矣。
往事已矣!
恨都不在了,他於她還剩下什麼了?!
還有什麼!
沒有!
什麼都沒有。
這一刻,宗政陌行的心竟然是無限的空洞。
沒有辦法填補。
阿宛。
阿宛。
從此以後,這個名字真的只能在夢中了嗎。
阿宛。
而就在此時芝蘭如玉竟然直接擊碎了宗政陌行臉上的易容之術,宗政陌行猛然回神。
只是那張屬於宗政陌隱的臉竟然就那麼直接而強烈的落入了長歌月的面前。
長歌月盯盯的看着那張面容,脣瓣輕動,雙眼中竟然全然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以往的那個假的宗政陌隱從來沒有勾起她對過去的回憶,也沒有讓她的心產生過一絲一毫的漣漪。
可是如今,不知道爲什麼,長歌月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宗政陌隱。
不要問她爲什麼,這個人是宗政陌隱。
她確定!
只是——宗政陌行!宗政陌隱!
長歌月看到看到如今的宗政陌隱,他的面容因爲常年爲頂級易容術所腐蝕而變得蒼白無比。
面上的皮膚也有些乾渴,在也無法和當年那個翩翩佳公子聯繫在一起了。
只是長歌月卻知道這個人是宗政陌隱,一定是。
長歌月沒有言語,只是卻紅了圈眼圈。
一個人害你至此,讓你怨恨了百年。
可是到頭來只不過是一個騙局。
宗政陌隱和芝蘭如玉不同。
一個是她的師兄,一個卻是她真切愛過的人。
恨沒有了價值,愛也不在有絲毫,那麼這一切還有什麼價值。
過去的時光,那些靜好歲月當真什麼都不剩了。
宗政陌隱見長歌月眼中恍若有淚痕,他何嘗不是如此,“……阿宛。”
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在喚一次她的名字給她聽。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美好。
只可惜他卻不配擁有。
芝蘭如玉一把抓住長歌月的手腕,指着宗政陌隱,“你看,你看清楚了麼!這是誰!你當真都能放下嗎!”
長歌月被芝蘭如玉的話刺痛了心,只是這剎那的疼痛後她的心竟然再次沒有波瀾,她冷眼看着芝蘭如玉,冷聲道:“別在說了!當年的事情你們是要救我是嗎?”
長歌月不傻,溫婉也不傻,看到如今的情形,而且她在昏迷的時候對外界也是有所感知的。
所以對芝蘭如玉和宗政陌隱的行爲都有所感知。
對過往的事情也猜測了個**不離十了。
芝蘭如玉抓着長歌月的手,冷聲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可以放下,你可以不恨,師妹,你擺脫不了溫婉帶給你的一切,你擺脫不了,你永遠都不擺脫不了!”
長歌月看着芝蘭如玉,“恨?我若恨他,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