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鈴是一位煉器大師,在煉器上的天分直接拉滿了,不過可惜的是本人的五靈根實在太差,導致修爲上不去,難以長壽。
她在有限的壽數裡爲煉器這一技藝做了不少貢獻,其中新三鑄法就是一個很大的革新。
說簡單也簡單,所謂的新三鑄就是第一次不變,後面兩次的潑冰水時機改了改,由兩次變成了多次。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效果更好了,但同時難度也提升了。
很多人連三次的時機都把握不住,更別說變成多次以後了,這就導致新三鑄法使用頻率比起舊法還要低。
實力高的煉器師一般都是功成名就的,懶得用三鑄法,會財大氣粗的直接換用更好的材料。
實力低的,壓根就學不會三鑄法。
就連大長老也是在學煉器的中期時琢磨過一段時間的三鑄法而已,後來名聲上來了,接觸的材料越來越好,慢慢的也就不怎麼用了。
畢竟不是所有材料都適合三鑄的,它適用的範圍並不廣泛。
現在讓大長老去用三鑄法倒是沒問題,但肯定不能一次成功。
至於新三鑄法……他覺得太難,沒必要花大量的時間去堆砌適應,所以壓根沒試過。
自己不會,自己的小徒弟倒是用的挺順手的。
大長老眉眼含笑,別提多舒暢了。
他並不會覺得自己不會新三鑄法就有什麼可汗顏的,實際上沒有人會掌握所有方法,每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方面。
他不擅長這個,但卻擅長別的,就職業來說,看的還是全面的能力。
不過……
徒兒不擅長的東西,又會在哪裡?
寧知水幾次潑冰水,不停的發出滋滋的響聲,本來看她的人就多,現在她這樣一整,幾乎全場九成多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
不僅臺下,就連旁邊的那幾位弟子也有點忍耐不住的想要往這邊看。
其中就有一人心緒不寧,總是被這個聲音佔據心神,於是反覆朝她那裡看。
這一看,煉器爐裡有失照料,一爐的材料全都作廢了!
那人臉上忽紅忽白,根本不敢擡頭,過了一會兒竟然還低聲哭起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上臺,在來之前已經爲了這次的大典準備了近兩個月!
本來以爲肯定萬無一失了,可哪想到他會在臺上分心看別人呢,這下子在全門派面前都丟人了。
年輕弟子臉皮薄,沒有經過挫折,覺得面子大過天,又害怕下場後會被師父訓斥……這才越想越怕,就哭了。
寧知水聽到旁邊的哭聲後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多大點事啊,就哭了?
她根本無暇他顧,一邊忙活着自己手裡的事,一邊在心中搖頭嘆氣。
這就是爲什麼門派裡要給弟子發佈任務,迫使他們不得不出門歷練的原因。
不見些大場面,不多經歷些艱險,這些孩子們的心性根本無法得到磨練和提升。
這就是大門派弟子和散修的區別了,前者是房中嬌養的花,後者卻是在林中受盡風吹雨打的野草!
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有弟子完成了煉器。
材料普通,時間又短,大家做的就只是簡單的匕首,最多加些花紋之類的,也不可能做出花。
做完後,他們就光明正大的朝着寧知水這邊看過來。
他們早就好奇了,只是沒辦法分心,現在手頭沒事,正好可以看。
寧知水已經完成了三鑄,爐中的鎮水鋼已經變了顏色,質地也更加堅硬。
等到寧知水進行到尾聲時,全場都在等她一個人了。沒有人催,掌門也一直沒有出聲,只有臺下傳來的小聲議論。
寧知水剛剛完成,就聽到臺上一道不滿的聲音——
“終於好了,所有人都在等你一個。”
不用說,肯定是焦玥。
寧知水根本不想理會她,心中暗罵蠢貨。
她都在琢磨,要不要搞點啞藥之類的給焦玥用一用了,實在是聒噪!
“知水,來,呈過來看看。”掌門夫人笑着朝着寧知水招了招手。
她還沒有見過現場版的新三鑄,看着覺得很有趣。
寧知水笑眯眯的答應一聲,然後就走了過去。
全程沒有人搭理焦玥,這讓她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青黑。
“幾乎看不出來是鎮水鋼了,果然神奇。”冷飛瑤看完後就驚歎着說。
“沒想到你還會這個。”大長老也笑道,“過程很順暢,這個方法,你用的比爲師熟練多了。”
當着全宗門的面,大長老就敢這樣誇,壓根不怕徒弟強過他。
他的實力不需要跟人做對比,是大陸公認的。
況且往自己徒兒臉上貼金,又有何不可?
寧知水知道師父這是故意氣焦玥的。
就連掌門夫人也是,新三鑄又不是什麼無比厲害的存在,冷飛瑤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又怎麼會爲了這個就特意把她叫到跟前來?
在這種場合,焦玥是身爲副峰主出現的,在門派弟子面前大家也得給她留一點顏面,沒有辦法直接斥責。
不能罵她,那就只能猛誇自己了。
寧知水心中清楚的很,所以一點也沒有飄飄然,而是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
“你們都過來,試試劍吧。”掌門對其他幾位弟子說。
有兩人煉製失敗,剩下八人都製出了匕首。
不過武器與丹藥不同,丹藥只要能成丹那就沒多少問題,材料年份相同的情況下藥效不會有多大區別。
可是武器就不一樣了,同樣的材料,不同人煉製成出來就會有不同的結果。
想要知道威力如何,就得用試劍石!
掌門說完,除了那兩位失敗的弟子灰頭土臉的低頭不動之外,那八人都帶着匕首走近了臺上的試劍石。
從左到右,衆人依次試劍。
不過這也看不出花來,因爲材料太普通了,時間又這麼短,他們的水平沒有巨大的差異,煉出來的匕首有差距,但也有限。
試劍石上的劃痕落下,又快速消失。
八人全試完,只有一位弟子留下的痕跡最深,他見狀後便不禁露出了笑容。
此人,正是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