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着我幹嘛？”察覺到雪九審視的眼光，欒霂追問。
“在想你是真的轉性了還是另有圖謀。”雪九直言不諱，她今天是來做個了結的，不想留下什麼紕漏，等着日後爆發危機時再來彌補。
“性向倒是沒轉，只是更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有幾斤幾兩而已。”自嘲地笑了笑，欒霂倒也不避諱什麼，估計在這些人面前，他的那一點秘密早特麼不是秘密了。
“……”聽到欒霂的話，雪九下意識地看向父母親，卻見他們也絲毫沒有意外的表情之後，她有些黑線了，感情這兩位連抱孫子的念頭也早已打消了？
“你大哥的事情，其實我們也早就知道。”欒母低低切切地說，“是我的錯，有這麼一個失敗的母親，他又怎麼會對女性有幻想？活到這個份上，很多事，我們都看開了。而且我們也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絕後，你生的孩子雖然不會跟我們的姓氏，但總歸算是我們的一絲血脈。無論將來能不能相見、相認，終歸都是我們的一個念想。”
垂眸看着母親邊說邊低聲啜泣，雪九再次別開臉，不忍看這一幕。她不想自己心軟，一點都不想！當初，他們之中也沒有一個人，對她心軟過分毫！
“得了，媽，你就別給妹妹添堵了，她不曾虧欠過我們什麼，難得她有福緣能碰到真心待她的男人，就放她遠飛吧。”欒霂不耐煩地打斷欒母的哭泣，轉而對雪九說：“我會贍養父母親，讓他們能安度晚年，你大可放心，阿九。”
沉默了好一會，雪九才起身，扶着腰給他們鞠了一躬，“謝謝大哥。以後，有緣再會。”
她不能再留在這裡了，要不然她會心軟的！她不知道以後的他們會變成什麼模樣，會不會像今天他們說的這般好，但她既然已經決心捨棄過去，就真的不想再被噩夢一般的記憶驚擾餘生了！
心領神會地扶着雪九向外走，雪瑾瑜自始至終沒有說幾句話，只是臨出門時纔回頭
看向房內的三人，“我會把阿九以前缺失的愛都補回來，你們不必掛念她。”
“謝謝雪少。”欒氏父母再次深深鞠了一躬，等他們擡起頭時，已經不見了女兒和女婿的人影。
面面相覷，雖然眸中都有太多的傷痛和悔悟，但已經無事無補。
其實他們也明白，不是阿九不肯原諒他們，而是不肯再沉湎在過去的記憶和恐懼之中。
她可以接受他們，卻不能接受過去的記憶。想必她每次見到他們，都會忍不住一次次回想過去吧？所以她纔不得不斬斷與他們的牽連，也斬斷與過去的牽連……唯有如此，她才能漸漸忘記過去，去重獲新生。
作爲同樣期待新生的人，他們懂得阿九的心情，也因此，才更加悔恨過去沒有顧念血緣之情，給她留下哪怕是一點溫暖的回憶。
時至今日，他們也沒有資格去抱怨阿九什麼，她對他們真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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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飛機內，雪瑾瑜擁着面色木然的雪九，輕聲軟語：“別難過了，以後看他們的表現，如果表現好的話，再給他們將功補過的機會就好了嘛。都已經過去了，別再糾結於過去的事情。”
“嗯，我明白的。等寶寶生下來，估計就忙得沒心思想這些了。”雪九低語。
“女人，你的意思是我現在讓你太閒了是嗎？我不能佔據你所有心思是嗎？”聞言，雪瑾瑜不依了，這娃娃還沒生下來，就已經開始佔據他女人的心思了？
翻了個白眼給他，雪九冷哼：“別無理取鬧。”
“……”雪瑾瑜淚奔。他算是發現了，他家女人就是個強攻屬性，不管他們倆在外面的身份和地位如何變化，在家裡，他都是弱勢的那個！
“你丫等着！我會在牀上討回來的！”不甘心地叫囂，雪瑾瑜妖魅的臉更是平添幾分魅惑。
可惜，現在的雪九並不懼怕他這個，挺了挺自己的孕肚，
她笑了，“老公，你敢玩嗨麼？”
“……嗚嗚，老婆，你學壞了！你以前沒那麼腹黑的！”
“腹黑？我以前也並不知道，你還是一個混黑的。怎麼，雪大少爺，是救人好玩，還是殺人好玩？”雪九要笑不笑地問。
“……”雖然知道她早晚還是會跟他算這筆賬，可是雪瑾瑜還是沒有一絲絲防備地梗塞了。
“混黑的人，是不是都會作惡多端？”欒三九對此很好奇。
“沒有你想的那麼誇張，我們也是有原則的。道上的人誰不知道，帝夜不涉黃不涉毒不涉賭，我們接的雖然也有殺人的買賣，可也是有底線的，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其實，帝夜是雷昊焰爲了蒐集情報和進行地下交易而建立的，有很多人和事，沒有辦法拿到檯面上來做，只能暗中處理，所以帝夜才應運而生。
也因爲有雷昊焰這個幕後金主在，所以帝夜並不缺錢，不需要用黃賭毒來維持日常生計。咳咳，當然，他們偶爾也會做軍火買賣，畢竟雷昊焰那劣貨私下裡建了很多科研基地，裡面研製出來的武器，每每都能高價出售……
只是這些，事關兄弟隱私，雪瑾瑜不方便跟雪九講就是了。
“這樣麼？幫我準備個面具，有時間跟你去帝夜玩玩可不可以？”雪九有些好奇那個她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世界。
“可以啊，我老婆大駕光臨，是吾等的榮幸。”雪九完全沒有嫌棄他的意思，這讓雪瑾瑜更加開心了。
“那回去就辦喔！看你那些兄弟個個黑衣勁裝的，是不是都有些武藝？”
“有一些是有的，大部分是經過特訓的，以特種部隊的標準進行專業化地訓練，總之多少都有幾把刷子。”雪瑾瑜回答得沒有一絲絲防備。
“你一個歸國留學生，是從哪裡弄來的特種兵的訓練方法？”拿着手機，雪九笑問：“所以，帝夜真的跟雷昊焰有關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