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瀾看着一臉不悅的慕容夜,忍不住勾起嘴角,嘲諷的說道:“什麼時候七皇孫也改行當起護花使者了?”
“鳳驚瀾,雪兒已經被的害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你還想做什麼?”慕容夜陰沉着臉,他真後悔沒有在梵音寺解決了她,若非如此,也不至於生出那麼多亂子。
“本小姐想做什麼,似乎並不需要跟七皇孫你交代吧!這裡是楚國公府,鳳如雪是我楚國公府的人,她一個庶出侄女,不知羞恥敗壞鳳家名聲,甚至暗害嫡姐,今日本小姐就算是殺了她,也是她該受的!”
鳳驚瀾眼裡閃過一絲寒光,沒有立刻弄死她不過是覺得就這麼解決了她,太便宜她。
殺人不過頭點地,生不如死纔是最大的痛苦。
“放肆!”楚國公一聲爆吼,狠狠的瞪了鳳驚瀾一眼,“你還有沒有把老夫看在眼裡,這楚國公府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要說對鳳驚瀾的恨,鳳靖南絕不比任何人好,他鳳家一世英名都是因爲鳳驚瀾毀了,現在能不能跟東宮聯姻不說,單就是謊報死訊、治家不嚴的罪名就夠他受的。
今日過後,他必將淪爲帝都的笑柄,甚至還有牢獄之災在等着。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眼前這丫頭,這個他從未看在眼裡的女兒!
“鳳驚瀾,你是不是非要將鳳家毀了才甘心?”
屋內的氣氛突然跌破臨界點,面對着鳳靖南的怒氣,鳳驚瀾突然笑了。
“父親這是說的哪裡話,女兒也是鳳家的人,自然是盼着鳳家長盛不衰,怎麼會想着毀掉鳳家呢?”
話是這個道理,可從鳳驚瀾口中說出卻半點信服力都沒有。
看到他們投射過來的懷疑目光,鳳驚瀾無奈的嘆息一聲:“父親真是誤會女兒了。女兒這會兒過來不過是來探望一下五妹妹的傷勢而已,若是沒什麼大礙的話,還是早早出發去莊子上比較好,待會兒天黑雪大,五妹妹這麼嬌弱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鳳驚瀾話音一落,原本虛弱無力的鳳如雪立馬叫喚起來:“娘,我不要去莊上。”
沈氏擰着眉頭,安慰似的拍了拍鳳如雪,轉而看向鳳驚瀾,擺出一副柔弱的慈母樣兒:“驚瀾,千錯萬錯都是母親的錯,雪兒年紀小不懂事,衝撞了你,母親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你就別爲難雪兒了。雪兒如今受了傷,你這會兒逼她走,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母親,你求她做什麼,這個傢什麼時候輪到她鳳驚瀾做主了?”鳳庭雲上前將屈膝行禮的沈氏扶起來,冷哼橫掃了鳳驚瀾一眼,“鳳驚瀾,剛剛父親已經答應讓五妹妹留在府裡養傷,不用去莊子上了。”
鳳驚瀾早就預料到沒那麼容易送走鳳如雪,只是沒想到她這個渣爹出爾反爾的速度這麼快,連掙扎一下都沒有。
不過這樣也好,待在眼皮底下她纔好玩玩收拾她。
只是……
鳳驚瀾眼睛危險一眯,視線在衆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鳳靖南身上:“我不過去梵音寺小住幾日,父親何時爲我們娶了新母親回來,怎麼也沒人通知女兒一下?”
“什麼新母親?鳳驚瀾,你在胡言亂語什麼。父親早已將沈姨娘扶正,掌管國公府的一切,她便是我們的母親。我看你真的是在鄉野之地待久了,連最基本的禮數都忘得乾乾淨淨。”鳳庭雲瞪着他。
“母親?”鳳驚瀾嗤笑一聲,“二少爺這一聲母親叫的還真是順口,只是她配嗎?”
輕蔑的目光投向沈氏,沈氏臉色白了白,滿臉委屈的低下頭。
“瀾兒,我知道你對我心中有怨,但是再怎麼樣,我也勤勤懇懇伺候老爺多年,打理府中事物,將老爺的子女當做自己親生的,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瀾兒你再怎麼不滿,也不能這般作賤我。”
又在裝可憐博同情?她們母女的套路還真是一模一樣啊。
“作賤你?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鳳驚瀾冷笑一聲,“大夏自開國以來就沒有扶正這個說法,那些不過前朝和一些商賈之家的舊習。我朝向來主張的是嫡庶有別,妻妾分明。正所謂一日爲妾,終身爲妾,而什麼是妾,我想沈姨娘你比本小姐更清楚。妾,不過是下人,是奴婢,就跟府中的家丁奴才一樣,都是主人的私有財產。”
鳳驚瀾話音一頓,擡頭看向剛剛義憤填膺的鳳庭雲。
“還有二少爺你,幫人出頭也得有個限度,你自己自甘下賤,認個妾室爲母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連累父親,連累府中其他人。你到底跟父親有多大仇多大恨,這麼迫不及待的給父親安上一個思念前朝、寵妾滅妻的罪名!”
鳳驚瀾這話一出,鳳靖南等人當即變了臉色。
無論是寵妾滅妻,還是心念前朝,對他來說都是滅頂之災的罪名。
前者是德行有失,後者直接可以定義爲叛國,這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裡,輕則丟了烏紗帽,重則那是要誅九族的。
“胡說八道!我楚國公府對陛下,對大夏赤膽忠心,絕無二心。”鳳靖南緊張的看了慕容夜一眼,連忙表忠心。
鳳驚瀾就知道他會急着撇清關係。
“既然不是父親授意,那看來就是有人膽大包天,僭越嫡庶!”鳳驚瀾冷眸一掃,落在沈氏臉上,後者蒼白着臉色,一臉惶恐,“大膽沈氏,身爲妾身,以奴欺主,身爲姨娘卻處處以夫人自居,甚至讓二少爺喊你一個妾室爲母親,你該當何罪?”
鳳驚瀾厲聲呵斥,震得沈氏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捏着帕子,委屈地咬着下脣,求救似的看着楚國公:“老爺我……”
“你看着父親也沒用。國法在前,家規在後,父親對皇上對大夏一片忠心,斷不會做出對不起皇上、違背大夏祖制的事。早些年,先皇后辭世,趙氏佔着母族勢大和陛下的寵愛,在宮中肆意妄爲,處處以皇后自居,着鳳袍,用後印,皇上一怒之下滅了趙氏滿門,九族之內無一倖免。皇族尚且如此,何況是我們一個小小的國公府,陛下尚且沒有做的事,難不成你覺得父親會去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