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淵看着劍逸面上帶了一絲輕笑不着痕跡的又收了回去:“此女詭計多端,自有本事可以逃脫……不過,她是跑了,但是……”
啓淵說着就看向妙芬:“妙芬姑娘,剛纔那位武藝高強的張姑娘是你什麼人?!”
妙芬縱使在冷靜再淡定生死關頭也微微有了一絲慌亂,眼神輕掠了皇后一眼,慌忙移開:“奴婢也不知道……”
“若是你不知道,你怎麼會往這裡帶呢?要知道,剛纔若是王爺晚來一步,此時江小姐已經就已經身在天牢了吧?”
啓淵聲音不大,聽上去也很平靜,但是仔細分辨能很明顯的聽到其中的質疑與怒意!
妙芬看着啓淵,只得向皇后投了個求救的眼神。
皇后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她就要得到一切,但是此時卻更像是一無所有。
她好不容易佈置的局就等着江汐顏入套,然後就一了百了了。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威脅到她,她就還是以前那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
但是這個美好的想法已經在跟隨剛纔啓淵拋出的摺扇而去了,不同的是摺扇在未碰到張心若的時候就及時被接住,但是自己的美好意願卻已經細碎的掉在地上成了渣……
調整了呼吸看着妙芬開口:“你看我幹什麼?是你告訴我,這個姓張的是目擊證人。可是,現如今……妙芬,你必須要解釋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妙芬身體一震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了,她知道皇后這樣說的目的是打算要放棄她了……
妙芬此刻只能靠自己,她漸漸收攏心神,想着辦法周旋:
“回娘娘,張心若之前一直信誓旦旦得跟我說她見過江大小姐與耽屏寨中人私下聯繫的……”
妙芬還在想辦法替自己辯解。
“奴婢想着她是人證就將她帶了過來!可誰知道她跟江大小姐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居然用攝魂術來迷惑江大小姐呀……”
江汐顏冷冷得看着這一場華麗的鬧劇!
剛纔自己差一點就進了天牢,她確實無心在這裡看皇后主僕二人唱雙簧……
太后此時再也忍不住開了口:“夠了!都給我住口,有什麼事,回宮慢慢說,休要在外面丟進顏面!”
聽了太后的話,妙芬和皇后都不再開口了。
皇上關切得看了一眼汐顏,語氣帶着些內疚和不好意思:“江小姐,此番確實是我們冒昧打擾了……”
汐顏再怎麼也不能不買皇上的帳只得開口道:“皇上真是嚴重了,小女那裡受得起……”
說完話再擡起頭的汐顏眸中好奇得看着凌霄,他怎麼會出現的那麼及時?他不是一直想要自己的命嗎?
奈何凌霄根本就連個眼神都不給自己,跟皇上說笑着就離開了……
恭送了皇上太后之後,又看着江遠懷一臉煩躁得離開,屋內只剩下自己人了……
汐顏此時纔敢完全卸下防備……
紫蘇上前開口道:“小姐,逍遙王今日可在關鍵時刻救了小姐呢!”
“逍遙王怎麼會突然出現的?”汐顏當時差不多處於催眠狀態完全不知道凌霄到底是怎麼出現在她的顏忻閣的。
不過青黛紫蘇也不比她能多知道多少。
“小姐,當時太后可是已經下了命令要將您打入天牢候審,我們都嚇得要死,可就在這個緊要關頭,逍遙王就突然出現了!”紫蘇一邊回憶一邊說。
紫蘇說出的話並沒有爲汐顏提供什麼其他的有利線索,汐顏微微有些失望,再擡頭眸中已是滿目怒意:
“攝魂術!此次倘若真的讓此奸計得逞了,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紫蘇聽着也滿是後怕:“小姐好好地治病救人,做的本是功德無量的事情,這又是礙着誰的眼了……”
雪裡青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聲音裡也不帶任何情緒:“皇后問題很大!”
青黛也點點頭然後轉頭看着汐顏問道:“小姐,我們跟皇后娘娘也就見過幾次面,而且每次見面根本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皇后娘娘何以冒着如此大的風險對我們下這樣的狠手?”
汐顏看着三人關切的目光開口:“不知爲何皇后好像不怎麼待見我,每次看到我目光中總是有些隱隱的敵意……沒準兒真的是她布的陣……”
想了想又開口道:“還有那個張心若,她究竟是什麼人?!還有,凌霄他……”
話沒說完,汐顏只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亂亂的……
攝魂術之後本來就感覺自己頭昏腦漲的,此刻則更加感覺頭疼欲裂,面上的表情看起來也很是痛苦。
紫蘇和青黛連忙扶着汐顏到了牀邊,青黛開口:“小姐,不舒服了就先睡下吧,精神養足了咱再想。”
汐顏點點頭,閉上眼睛就沉沉睡去了。
凌熠跟太后打了個招呼說要到逍遙王府坐坐,所以皇后跟太后就先行回了宮。
“皇后!你今日信誓旦旦在清明殿都說過些什麼,你可還記得?!”
太后一向都是以慈祥面目示人的,少有如此嚴厲的時候。
“臣媳……母后,臣媳也不知道怎麼會是這樣,那張心若……”
皇后也慌了神,想到太后之前在清明殿對自己的提醒,趕忙開口辯解。
“不必在多言狡辯了,司馬昭之心,真當你那點心思能瞞的過哀家!!?”太后看着皇后似是有些氣急了不怒反笑道。
“平常哀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但是,凡事都得有個度,你此次的事情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母后,我……你一定是誤會了……”
皇后的話還沒說完,太后在旁邊的桌上重重一拍,金質的護甲敲在堅硬的紫檀上面“啪”一聲脆響直接震到了皇后的心裡面。
“哀家生平最不屑的就是那些敢做不敢當的人!皇后,哀家告訴你,僅僅是因爲一些爭風吃醋的小事你竟然能在整個寧都整出來這樣的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