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的又過上了三點一線的生活。
葉園,平安侯府,煙波池,偶爾也去七王府。
每隔十天,秦君烈便會郵寄來一封信,葉嵐從最開始的煩躁漸漸變成了期待,雖然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是看看秦君烈到底死了沒有。
可旁人都明白這丫頭的內心。
在這段時間中,平安侯爺和裴老漸漸建立了一種老年的友誼關係。
葉園中,葉嵐整在配藥房中忙的底朝天,而院子裡面的幾個人可算是閒出屁了。
“裴老,你不能悔棋!”
“哎呀,爲兄你比年長,尊老愛幼是應該的,不就是幾個棋子麼。”
說着,裴老光明正大的將棋子藏了起來,看的平安侯爺這個無奈。、
“早知道裴老你是這樣的人,本侯爺都不會和你下棋!”
“嘖嘖,侯爺這話就不對了,爲兄年事已高,有些事兒都不記得了,不過爲兄還記得是侯爺舔着臉皮要和爲兄下棋的。”
裴老嘿嘿的笑着,一盤棋勝利,心情美得很。
一旁走過的蕭寒很是鄙視的看了裴老一眼,看着平安侯爺的眼神幾分同情,卻也有着自作孽不可活的嘲笑。
“崽兒,你用這種眼神看本侯爺,就不怕本侯爺治你的罪麼。”
“切!”
冷聲切着,蕭寒帶着小孩子們離開了院子。
至於平安侯爺是怎麼來到葉園的,並且和裴老成了棋友,完全是因爲半個月前的一件事情。
那天秋雨正濃,葉嵐像往常一樣準備着藥草,或許是平安侯爺覺得自己不太舒服,便駕着馬車來到了葉園。
這也是平安侯爺第一次來葉園,在葉園迴廊的盡頭,看到一身仙風道骨的裴老一手拿着茶杯一手下着棋,那樣子別提多麼的仙兒了。
平安侯爺這一聲沒什麼喜好,下棋算是其中一種,可知道的人都明白,平安侯爺這棋藝和棋品差的要死。
所謂,臭味相投便稱知己。
裴老也是個棋藝棋品堪憂的人,二人一拍即合變成了知己。
但平安侯爺完全沒沒想到裴老這不要臉的程度遠遠超過了他。
雖然每每平安侯爺都發誓不會在和裴老下棋,但每一次來葉園,。兩個兩個人家都會切上一壺好茶,擺上期盼,之後便能聽到一句又一句耳熟能詳的話語。
你怎麼又悔棋。
不準悔棋了。、
在悔棋本侯爺要發表了。
本侯爺據對不會在和你下棋。
每當小孩子們路過,都會以一種看自己弟弟妹妹的表情看着兩個老人家,並且致以深深的鄙視之情。
“葉嵐,今天吃什麼?”
平安侯爺顯然沒打算走。
對了,忘了說一件事情。
自從平安侯爺第一次在葉園吃飯開始,葉園又多了一個飯桶。
配藥房中,葉嵐和秦天鈺都忙的腳不沾地,但沒有一個人來幫着她們師徒二人。
“師父,能不能把他麼都塞進藥爐裡面燒了!”
“好主意!”
能把秦天鈺逼成這樣,可想而知這幾個人吵鬧到了什麼程度。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藥也煉好了,葉嵐和秦天鈺師徒二人背對背的坐在地上,也
不顧地上的涼。
“休息一下吧,後半夜還得準備藥草,我給你的方子都記下來了麼?”
“已經記下來了。”
秦天鈺微微喘息着,從一旁的食盒中拿出一塊糕點塞進了嘴裡。
“師父,七王叔要回來了吧?”
“誰知道。”
秦君烈走了多少天,葉嵐已經忘記了。
一旦這傢伙回來,又要面對那張臉了,好煩心!
“聽說邊關已經下雪了呢。”
“早就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那人應該會照顧好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
或許是真的有些疲累了,葉嵐漸漸地睡了過去。
秦天鈺察覺到葉嵐勻稱的呼吸聲,感受着那靠在肩膀上的頭顱並未移動半分,任由葉嵐靠在肩膀上。
“師父,你睡着了麼?”
沒有迴音,葉嵐閉上了雙眼枕着秦天鈺的肩膀睡了過去。
好在二人坐在一塊毛皮毯子上,要不然在這樣的天氣一定會涼到的。
後半夜的時候,葉嵐醒了過來,看着誰的深沉的秦天鈺也沒有叫他。
拎着一筐藥草塞進了藥爐中開始煉製着藥丸。
又將諸多種類的藥草分門別類的歸置好,等忙完之時,天色已經黎明瞭。
此時,秦天鈺醒了過來,看着藥房中的擺設,面色微微一沉。
“師父,你怎麼不叫醒我!”
“你還在生長髮育時期,要多多睡覺,師父剛好忙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哈!~~”
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葉嵐拍了拍秦天鈺的肩膀睡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準備洗個澡開始補覺。
不過,就當葉嵐剛脫下衣服進入浴桶中的時候,一道吵雜的聲音迴盪在整個葉園。
“葉嵐,出來,娘娘受傷了!”
“葉嵐!”
“葉嵐!”
柔妃娘娘的侍女阿瑤的聲音迴盪在葉園內,吵得院子裡面的每一個人都醒了。
剛進浴桶中的葉嵐胡亂的穿上衣服,剛剛穿上一層衣服,阿瑤砰的一下子踹開了房間的木門。
”跟我走,柔妃娘娘受傷了!“
“柔妃娘娘怎麼了?”
一聽柔妃娘娘受傷了,葉嵐眼底一抹沉色,在聽到阿瑤的解釋之後,葉嵐眼中寒意一片。
“十七,跟我去煙波池!”
“是,師父!”
馬蹄噠噠聲迴盪在耳邊,葉嵐,秦天鈺和阿瑤成坐着馬車來到了煙波池。
遠遠地,煙波池被重兵把守着,裡裡外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讓開,都讓開!”
煙波池的士兵們站在原地根本不退讓,見到葉嵐就跟沒看到一樣。、
“滾開!”
葉嵐一聲低沉的聲音讓侍衛不由的後退了一步,這才讓開了道路。
“娘娘!”
葉嵐連忙走上前,看着牀上臉色蒼白的女子,秀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十七,止血藥!”
“是,師父!”
秦天鈺的視線亦是落在柔妃的身上,平日來縱是笑意連綿的女人卻緊閉着雙眸沒有迴應,臉色也是蒼白如紙。
眼
中的神色亦是陰寒了起來。
“葉姑娘,你這麼做我們很爲難,陛下讓我們醫治柔妃娘娘。”
“阿瑤姐,凡是打擾我的人,都弄死!”
葉嵐一句話說明了一切,阿瑤臉色比葉嵐和秦天鈺都要陰寒數百倍,現在正愁着沒地方發泄 ,看着太醫們的眼神就像是一直嗜血飢餓的野狼,隨時給這羣人致命一擊。
柔妃娘娘清晨遇到了刺客,因爲有暗衛的保護,柔妃娘娘並未被i傷及要害,但是卻也動了氣息。
再加上刀上有毒,導致原本就虛弱i的柔妃娘娘此時已經瀕臨垂危的地步。
葉嵐將銀針刺中柔妃的穴位上,這些都是要命的大穴,若是尋常的時候,這些大穴是萬萬不可碰觸的,可如今爲了就柔妃的性命也只好不得已而爲之了。
阿瑤之所以在第一時間找到她,是因爲在煙波池的衆人眼中,她的存在比皇帝派來的人更能信任。
專注的爲柔妃治病,葉嵐並未理會門外一衆大夫們的神色。
“葉姑娘,我們是陛下派來的,至少您讓我們看一眼柔妃娘娘,也好和陛下交代。”
葉嵐並未揮發,阿瑤擋在幾個人的面前,臉色冷得要命。
“今天若是有誰膽敢踏過這一道門,死!”
死之一字說的尤爲響亮,衆人也相信,如果他們真的踏過了大門,下場無疑是死。
咕嚕!
太醫們當然是惜命的,看來他們只有和陛下回復實情了。
“太醫們既然來了就把手裡面的藥材都留下吧,人走就可以了!”
終了,在最後一根銀針落罷之際,葉嵐緩緩起身,秦天鈺走上前拿着乾淨的手帕擦拭着葉嵐額頭上的冷汗。
“師父,母妃如何?”
“命保住了,你熬一些草藥!”
葉嵐話音落下,秦天鈺應了一聲,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葉姑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太醫們是見過葉嵐的,同樣也知道葉嵐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儘可能地喝她少一些接觸。
但如今,他們是陛下派來給柔妃娘娘看病的,憑什麼這少女讓他們離開,還要把藥草留下。
“就是你們聽到的意思,怎麼,諸位不是來給柔妃娘娘看病的麼,既然是這樣,那就留下藥草,還是說各位大人們的藥草中摻雜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葉嵐,你含血噴人!”
葉嵐話音剛落,一個老頭子急忙的回了他一句話,也正是這一句話讓葉嵐笑了起來。
“含血噴人?太醫的意思是我誣陷你了,那既然沒有的,各位大人就把藥草留下好了。”
葉嵐一句話,將衆人堵得死死的,就算他們不想留下藥草也沒有這個可能了。
最終,一衆御醫們將藥草留下,被阿瑤趕出了煙波池。
另一邊,秦天鈺端着一碗藥來到了葉嵐的身邊。
“師父,藥已經熬好了!”
“喝了。”
“喝了?”
秦天鈺不解,這是給柔妃娘娘的藥,爲什麼讓他喝了?
“聽我的話,喝了!”
葉嵐看了看秦天鈺,示意秦天鈺將藥喝下去,可這更是讓秦天鈺不解,難道師父懷疑他在藥中下了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