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梓怎麼會和中毒的人在一起呢,而且,她居然還沒有告訴自己是怎麼一回事,那就是蘇梓在刻意隱瞞了。
這個女子,膽子越來越大了,脫離了自己,居然還有了小秘密,不過流了那麼多血,居然還中毒了,想必,那個人肯定也是皇宮中人吧。
會是誰呢,而且,肯定是有武藝的,要不然也躲不過皇后那裡的重重把關,闖進蘇梓的房間中。
正在這個時候,寧宣的門外,傳來了踏青小心翼翼的聲音,“爺,醒醒吧,有人來了……”
寧宣趕緊將手中的帕子收拾好,聲音帶着懶散和不耐煩的說道:“誰啊,大半夜的把爺吵醒。”
踏青的聲音也是一板一眼,一字一句的往外面吐,“是太后娘娘有請。”
‘撲通’一聲,房間中傳出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片刻之後,寧宣衣衫整齊面帶春風般笑容走了出來,站在房門外的,卻是冷着一張臉的流花嬤嬤。
這個人對於寧宣來說,可是一個一定要討好的人物,他趕緊笑問道;“不知嬤嬤深夜來此,是爲何事啊?”
流花嬤嬤面無表情,開口說道:“九王爺,太后有請,你快快跟我前去吧!——”
寧宣無言,乖乖的跟在流花嬤嬤的身後一起往前面走去。
不過,讓他有些驚訝的是,這個時候,居然就流花嬤嬤一個人過來了,這不是有點太奇怪了嗎。
流花嬤嬤的身份,可以說比陳平年都要高上幾分,平時不管去哪裡的時候,身後最少要跟上兩個小丫鬟了,今天大半夜的,居然就她一個人,寧宣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此次前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容不得寧宣多想,兩個人一路出了朝陽宮,徑自往福安宮走去。
來到寧安宮,一走進大殿,寧宣就看到了太后閉目坐在上座上,趕緊上前,關心的問道:“母后,您這麼晚了,叫兒臣來,是爲了什麼事情啊?”
此時偌大的大殿之中,居然只有流花嬤嬤一個侍女,寧宣也是越加的感覺,太后叫自己來,不是爲了平常的瑣事了。
聽到聲音,太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着面前寧宣那張驚若天人一般的容顏,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宣兒,你的這張臉,長的真像你母妃。”
寧宣本來還是一副討好的臉龐,頓時僵在了那裡。
他的母妃,一直是寧宣從來沒有說起,也沒有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的字眼。
寧宣的母妃和太后是好姐妹,按理說,寧宣應該叫太后一聲姨母的,可是兩個人一起進宮侍候先皇,這層關係,也是因此而被衆人遺忘了。
太后是家中長女,做事凌厲,舉止大方,是作爲皇后的最佳人選,而寧宣的母妃,雖然長相傾國傾城,卻只長了一顆小女人的心,只願皇上陪伴在左右,卻不喜那些所謂的權勢。
就是在寧宣的母妃死後,太后纔對寧宣管教嚴厲起來,寧宣也是清楚,太后知道他的母妃在天有靈,不願看到他成爲紈絝子弟。
“母后,兒臣的母妃已經仙逝,現在也只有您了……”寧宣聲音平淡的說道。
逝者已矣,現在再提起,又有什麼用呢。
太后心中感動,隨即問道:“宣兒,有件事情,母后想跟你說一下。”
寧宣淺笑一聲,說道:“母后有話儘管說,兒臣洗耳恭聽。” ωωω⊕тtkan⊕co
以前,太后可從來都沒有這樣小心的跟自己說話,到底是什麼事情呢,居然還搬出了他的親孃來了,寧宣的心中更加的好奇了。
“宣兒,你娶婉心郡主爲妃吧!——”太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口。
寧宣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不敢相信的擡起頭來,皺眉說道:“什麼?”
“宣兒,哀家已經想了很久,婉心的父親,是威武大將軍,鎮守邊疆,手握重兵,他最是疼愛的,就是婉心了,你若是娶了她,就等於將他籠絡了過來,他一定會真心對待皇上,絕對不會有二心的。”太后鄭重的說道。
可是,她卻看到了寧宣嘴角浮起的那一絲冷笑,說道:“然後呢?”
“哀家想來想去,也只有你纔是最佳人選了……”在太后的眼神中,閃耀着精明的算計。
寧宣的雙眸垂下,看着自己的面前,低聲淺笑,隨即說道:“太后娘娘,兒臣的母妃曾經說過一段話,恐怕,您從來都沒有聽到過。”
“哦?什麼話?”太后似乎沒有發現到寧宣口中的疏遠,滿心好奇的問道。
寧宣說道:“母妃曾經說過,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和自己的姐姐嫁給了同一個人,先皇,即是她的姐夫,又是自己的夫君,這樣的身份,這樣的稱呼,讓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她覺得自己簡直在家人在世人面前都擡不起頭來,她覺得,自己就是*,是一個爲人不齒的賤人!”
寧宣字字如針一般的刺在太后的心中,也把她心中隱藏許久的傷疤給揭開了。
曾經,太后何嘗不是因爲這樣的身份而抱怨過,甚至還心生恨意,暗自想要傷害寧宣的母妃。
但是,時過境遷,當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從小最是疼愛的妹妹就那樣眼睜睜的在自己面前斷了呼吸時,她才頓時醒悟,她曾經想過傷害自己最疼愛的人,居然是因爲一個同時傷害她們姐妹二人的一個男人。
也正是因此,她纔想要擔當起寧宣的慈母和嚴父的身份,想要將寧宣教育成一代英才,以此不負自己妹妹的託付。
現在,曾經已經被太后遺忘的事情,現在居然從寧宣的口中再次提起,她怎麼能不震驚。
“你,你母妃真的這樣說過?”太后的雙手輕微顫抖,期盼而又有些畏懼的看着寧宣。
寧宣擡起頭,雙眼堅定,看着太后,“是的,是我母妃親口所言。”
‘譁’的一聲,太后手中的翡翠玉珠血蓮手鍊,因爲太后的力道過大,金絲斷開,珠子灑了一地,到處亂滾。
身邊的流花嬤嬤驚聲喊道:“太后,您怎麼了?”
只見太后的臉上,額頭上佈滿了汗水,眼神驚慌,卻不敢再看寧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