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厲聲說道:“你懂什麼,正因爲這個九王爺不容易說話,本宮纔要將他拿下,他在皇上眼中的地位,恐怕也只是在太后之下吧!——”
再一次看了一眼已經寧宣身影消失的地方,鸞妃哼的一聲甩袖離開了。
三人腳步匆匆,在來到朝陽宮之後,寧宣一邊大步往別院方向走去,一邊大聲喊道:“踏青,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許來打擾爺,除了皇上太后,其他人一律都不得踏入朝陽宮半路。”
踏青急忙從走廊中跑了過來,當他出現的時候,寧宣也已經進入到了別院之中,話音也被風吹散了。
有些不甘願的嘟起了嘴,踏青心中不滿的看着別院的大門,心中越加的嫉妒起來。
自從來了這個蘇梓以後,九王爺就明顯的疏遠他了,有什麼事情都不帶着他去,反而還經常把這個蘇梓帶出去吃喝玩樂,好不容易蘇梓走了,現在別院居然也成了九王爺的禁地,誰也不讓進去,這明顯的是把他踏青的身份降低了嘛!
在寧宣的帶領下,李墨白和老者一起走進了別院的一個小房間中,推門而入,當老者看到蘇梓的雙手時,頓時驚訝的‘哎呀’一聲。
他把自己肩膀上的木箱摘了下來,放在地上,本來是想要仔細查看一下蘇梓的手指,誰知剛剛纔觸碰了一下,陷入到昏迷中的蘇梓居然還痛的呻吟了一聲。
那雙手的十根手指就好像是被清蒸的豬蹄一般,又紅又腫,每一根在中間部位都是淤積的黑色淤血,因爲血脈不通,所有的手指都是以不可能的形狀彎曲着,讓人一看,就心裡發疼。
李墨白只是看了一眼,就隨即問出了口,“她怎麼會被傷成了這個樣子?!”
在他的語氣之中,甚至還帶着一絲指責的意味。
寧宣眉頭緊皺,有些無奈的說道:“是皇后的人傷的,可能,是因爲她的身份暴露了吧!——”
此話一出,李墨白立馬就急了,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書生氣息,厲聲質問道:“我早就跟你說了,把她帶回來,你爲什麼就是不聽,你看看她的手,現在都傷成了什麼樣子,她要遭了多大的痛苦纔會被傷成這個樣子!”
寧宣心中也是有火,看到李墨白指責自己,一把將他的手甩開,說道:“你以爲是我想讓她去的嗎,是她自己堅持要去的……”
不過,一想起來,當初是自己想辦法讓蘇梓再次回到了坤謹宮,寧宣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自然。
李墨白趕緊追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沒有!”寧宣沒好氣的回答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快點說,是怎麼一回事!”李墨白不依不饒。
寧宣實在是被問的不耐煩了,直接說道:“我說沒有就沒有,你哪來的那些廢話!”
就在兩個人糾纏不清的時候,牀上蘇梓的突然一聲痛呼,讓兩個人立馬停下了爭論,一起回頭望了過去。
只看到老者從木箱中拿出了一個布條來,裡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銀針,此時在蘇梓的手指上已經紮上了五根銀針,每紮下一針都會讓蘇梓疼的皺起了眉頭。
寧宣有些緊張的想要走過去查看,卻被李墨白死死地抓住,回頭一看,卻看到他對着自己搖搖頭。
現在他們兩個人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的在一邊看着。
這是一個非常痛苦和煎熬的過程,就算是銀針紮在了蘇梓的手指上,她的痛苦不但沒有絲毫的減退反而還更加的劇烈了。
最後,老者不得不讓寧宣和李墨白一人按住了蘇梓的一個胳膊,這纔將銀針全部都扎到了蘇梓的手背和手指之上。
一番折騰下來,蘇梓早已經痛暈了過去,而老者卻也是滿頭大汗。
寧宣和李墨白有些虛脫的癱軟在牀上,兩個人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如此的狼狽模樣,卻都是因爲蘇梓而造成的。
他們都是關心蘇梓的,卻也是最好的朋友。
老者洗了一把手,轉身說道:“我已經試圖將她被堵塞的血脈扎開,但是到底會是什麼樣子,還要等等才能知道,我先開個方子,你們馬上去拿藥,喝下藥一個時辰之後,我就來取針。”
看着老者在紙上寫的滿滿的藥方,寧宣擡起頭看向了李墨白,“你去宮外拿藥吧,太醫院,估計也不太安全。”
李墨白將藥方看了一遍,隨即問向老者,“這些藥,從藥鋪中都能買到嗎?”
老者想了一下,指着上面的五味草藥說道:“這幾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找到啊!——”
這也是李墨白所擔心的問題,最後還是看向了寧宣,他用眼神詢問這下子該怎麼辦。
想了一會兒,寧宣咬牙說道:“這樣吧,缺的藥我去太醫院拿,你把剩下的藥從宮外買回來,記住,一定要快!”
李墨白點點頭,轉身往外面走去。
寧宣皺眉看着那五味藥方,這可不是多麼容易找到的啊。
一出別院,寧宣就大聲喊了一句,“踏青,跟爺走!”
本來還心生埋怨的踏青一聽到此話,趕緊連蹦帶跳的從走廊中衝了出來,笑着跑到了寧宣的身邊,問道:“爺,我們去哪裡?”
寧宣低聲說道:“蘇梓那個傢伙又被人傷了,我們去拿藥。”
還是和蘇梓有關,踏青臉上的笑容明顯的鬆垮下來,再也沒有一點精神了。
一路上,寧宣很是出奇的和踏青說一些和蘇梓有關的事情,雖然並沒有挑明蘇梓的身份,但是踏青還是可以聽的出來,寧宣是關心蘇梓的,而且是一種過分的關心。
至少,踏青聽的出來,寧宣是因爲看出了他對蘇梓有些誤會,所以才如此上心的想要爲蘇梓解釋一番。
卻沒有想到,寧宣這樣做,只會讓踏青更加的傷心了,他家的爺什麼時候爲了他而這樣費心過?
兩個人來到太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站在門口檢查藥材的安太醫。
當寧宣將自己需要的那五味藥材說出來的時候,安太醫的眉頭都擰成一個疙瘩了。
“怎麼?沒有嗎?”寧宣面露微笑的問道,可是他的心裡也是在犯着疑問,畢竟對於藥效,他是一點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