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小鶯一身樸素衣裝,而且還這樣不懂規矩的在花園之中到處亂喊,肯定是剛剛入宮的,不管是誰,謹言都有資格訓斥她。
“姐姐,我家小姐不見了,我好着急,你幫我一起找找她吧!——”小鶯一看到有人,趕緊上前雙手緊抓住謹言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小姐?在這皇宮之中哪裡還有這樣的稱呼,所謂的小姐……估計就只有剛入宮的秀女吧?
謹言心中一動,隨即問道:“你家小姐,莫不是剛入宮的秀女?”
小鶯點頭稱是,臉上卻露出喜色,看來找小姐有望了。
“你先在這裡等一下,千萬別走,我去稟報一下我家主子,一會兒得信兒了就來告訴你。”謹言叮囑道。
“恩恩。”
回到鸞妃鳳駕前,謹言低語在她的耳邊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哦?還有這樣的事?”鸞妃臉上露出一笑,“居然敢在皇宮之中亂跑,惹出事端來可是隨時都會要命的!”
當看到謹言的身影時,小鶯趕緊衝了過來,“姐姐,你家主人怎麼說的?”
謹言有些疲憊的擦了一下額頭,埋怨的看了一眼小鶯,“你可知道,我爲你說了多少好話,我家主人才答應幫助你的嗎,我家主人說讓畫師把你家小姐的容貌畫下來,這樣一來,讓其他人四散去找,他們對皇宮熟悉,也比你盲目尋找,漫無目的要好的多。”
小鶯感激的點頭道謝,她也是急昏了頭,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跟着謹言來到一個偏遠的房間中,裡面已經有一名男子在等待了,在他的面前鋪放着一張長紙。
畫師的技術很好,通過小鶯的簡單描述,很快就把蘇梓的容貌畫了出來,雖然不是栩栩如生,卻已經入木三分了。
謹言看了一眼那張畫像,隨即對小鶯說道:“你先在這裡等着,千萬不要到處亂跑,如果被人發現了,我家主人可就慘了……”
小鶯點點頭,隨即又反應了過來,快走了一步,有些疑惑的問道:“姐姐,我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呢,還有你家主人的大恩大德,小鶯就算是做牛做馬也一定會報答你的。”
謹言面上帶笑,“不必客氣了,我叫小至,我家主人的身份不便透露,畢竟這裡是皇宮,你在心裡記掛着就行了……”
這些話,在小鶯聽來,卻是無比的感動。
謹言和畫師一起出去之後,小鶯一個人坐在房間之中,卻顯得有些無聊了,本來就累,現在一下子心靜下來,她直接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從謹言的手中接過畫像,鸞妃也是細細的瞧了起來,最後只說了一句話,“長的這樣小家子氣,還真是一張不起眼的臉。”
對於鸞妃娘娘這種豐胸,細腰,雍容華貴的女子來說,瘦小臉龐,渾身沒有二兩肉的蘇梓,的確是有些不上臺面了。
當天晚上,鸞妃娘娘的寢宮息鳳宮中,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呼聲。
頓時,裡面一片噪雜。
隨即,便有公公一臉慌張的從宮中跑了出來,目的正是皇上的書房。
此時,皇上還在批閱奏摺。
陳平年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在皇上耳邊輕語道:“皇上,鸞妃娘娘在自己的寢宮中,遇到刺客了……”
皇上突然擡起頭來,皺眉說道:“什麼?!”
快速的來到息鳳宮,皇上還沒有踏進去,裡面偷眼瞧着的宮女們便趕緊把消息稟告給了鸞妃。
鸞妃驚恐的聲音,便從裡面穿了出來,“皇上,救命啊,皇上,臣妾好害怕,皇上……”
“愛妃,朕在這裡,別怕!”皇上快步走了進來,一把將驚慌失措的鸞妃擁進了懷中。
“皇上,臣妾好怕。”猶如小鳥依人一般的躲在皇上的懷中,而鸞妃的嘴角卻是在偷笑。
謹言趕緊上前說道:“皇上,娘娘一遇到刺客,首先想到的就是皇上了,生怕您也遇到什麼危險,一個勁催着奴婢前去查看呢。”
“愛妃,你還顧得朕,你有沒有受傷?”皇上語氣溫柔,眼神中的關切溢於言表。
鸞妃眼神楚楚動人,萬般委屈的說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妾沒事,倒是可惜了,那個刺客逃跑了,萬一他想要傷皇上,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鸞妃因爲情緒激動,眼前突然發黑,說着話就往皇上的懷中倒去。
皇上一把將鸞妃緊擁在懷中,輕聲說道:“傻瓜,朕的身邊有多少能人高手的保護,怎麼會讓那個刺客得逞呢,倒是你,明明受驚了,還只顧得關心自己。”
這個時候,謹言適時將壓驚茶端了過來。
在皇上親手喂服了鸞妃之後,鸞妃立刻就一點事情都沒有了,緊緊的依偎在皇上的懷中,眉目含情。
謹言接過了茶杯,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今晚皇上便留宿在鸞鳳宮中。
而此時的蘇梓,卻依舊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雙手雙腳被綁,眼前蒙着黑布,沒有任何的聲音,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就連嘴上都被人堵了布條。
她使勁的掙扎了一番,卻沒有絲毫的解脫。
既然掙脫不掉,那就別在浪費力氣了,如果對方想讓自己死,那肯定不會把她留到現在,那也就說明她還有價值,那自己不如就在這裡等着吧,那個綁架自己的人一定會出現的。
只是,她纔來到皇宮之中才僅僅一天而已,怎麼就會有人綁架自己呢,她誰也沒有得罪,卻偏偏還是沒能躲過這些災難。
此時,寧宣纔剛剛起牀,站在房門前看着明媚的陽光閉着眼睛大了一個哈欠。
“主子,你可算是醒了……”身邊是貼身隨從踏青,手中正端着一盆清水。
他一直在等着寧宣醒來,站在門口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在銅盆中洗了一把臉,寧宣隨口說道:“我怎麼會睡了這麼久呢,昨晚什麼時候睡的都不記得了……”
踏青有些興奮的說道:“主子,你昨晚是被皇上送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已經醉的一塌糊塗,神志不清了……”
話音剛落,便被寧宣狠瞪了一眼,“胡說,我可是千杯不醉的,怎麼會喝了一壺酒就神志不清了……”
可是細細想來,他對於昨天的情景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一想東西腦袋裡面就好像有一根筋在跳一般,頭痛的難受。
踏青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卻是心中不服的白了寧宣一眼,“明明就是喝醉了嘛,還不承認……”
“嘀咕什麼呢,去,給我端碗米粥來!”寧宣也是心知自己沒理了,只得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