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武和鄭拂曉連連感謝,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總算落地了。
蘇梓回到了帳篷中,看到付玉真和小黑都睡的正香,便給他們蓋好了被子,自己卻是睡不着了。
想不到,真的打仗了。
坐在帳篷前面,看着外面夜空中的那一輪明月,蘇梓的思緒也是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轉眼之間,夏天都要來了,算算,她從懸崖上摔下來都已經要過去一年的時間了。
一年的時間,會有很多人發生改變吧,比如,蘇梓還有小鶯,不知道寧宣現在怎麼樣了。
聽說他也駐守在南關,可是因爲消息封鎖的很好,她並沒有聽到有關他的消息,本來是一個玉樹臨風的人,現在居然還拿起刀劍打仗,他那個樣子,能打仗嗎?
想想蘇梓就覺得可笑。
在尋找小鶯的路程中,寧宣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雖然有時候他的所作所爲真的讓蘇梓有些不能接受,但是,他人還是不錯的。
只是蘇梓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寧宣奮不顧身的拋棄一切看到邊疆地方駐守,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嗎。
蘇梓對於寧宣上戰場的樣子,也是充滿了好奇,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再見他一面,不知道爲什麼,蘇梓打從心眼裡拒絕和寧宣他們這一類人相見。
不僅是寧宣還有皇后,踏青,甚至是李墨白,還有小鶯。
小鶯說過的,如果她們在相見,她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蘇梓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會讓小鶯對自己有這麼大的仇恨,她也不想知道,現在的她已經和以前沒有任何關係了,小鶯是小鶯,蘇梓是蘇梓,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
月色如空,寂寞了了。
因爲白天睡夠了,此時蘇梓一點也不困,便走出了帳篷,在外面隨便轉轉。
夜色中,篝火燃燒,蒸騰的火焰把附近的一切都照亮了,肅穆的氣息,讓人有些壓抑,蘇梓走在其中,卻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正當她在帳篷之中左轉右轉迷失了方向的時候,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突然在蘇梓的身後響了起來。
“你是誰?”
蘇梓身形一僵,緩緩的轉過身去,低着頭小聲說道:“我,我是新來的大夫,出來後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新來的大夫?”那個人明顯有些疑惑了,隨即走上前去,想要仔細的打量一下蘇梓。
可是因爲蘇梓逆光而站,那個人並沒有看清楚她的模樣。
想了想,那人突然恍然大悟,說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被朱將軍綁回來的那個大夫,姓蘇,是吧?”
“是,正是在下。”蘇梓一臉難堪的說道。
想不到這件事情都已經傳開了,恐怕軍營之中是個人都知道自己是被綁過來的,自己真是所有的臉面都被丟光了。
那人呵呵笑了起來,語氣之中的意味,不用說蘇梓也都能聽得出來,不就是笑話自己不像個男人嗎,她本來就不是男人。
“我知道你的帳篷,跟我過來。”
那人將蘇梓帶到了一片稍微空曠的地方,指着前面說道:“你順着這條路走過去,在第三個帳篷處左拐,然後走兩個帳篷再往前走,經過三個帳篷的後面,就是你的帳篷所在了,記住了嗎?”
蘇梓一直探頭往前面看着,一看那個人回過頭來,她有趕緊低下頭去,小聲的說道:“記住了記住了……”
也沒有道謝,蘇梓甚至是逃跑一般,就趕緊往前面走去。
一路上還小聲的嘀咕着,“什麼左拐右拐的,這裡到處都是帳篷,我怎麼分的清楚。”
不過話雖然這樣說,蘇梓卻沒有真的迷糊到連個路都不知道怎麼走,沒有多久,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個小帳篷。
在目送着蘇梓的背影離開之後,十一皇子寧啓臉上笑了一下,搖搖頭,隨即往這一片之中最大的那個帳篷處走去。
一進去,寧啓就笑着說道:“九王爺,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了誰嗎?”
此時寧宣正皺着眉頭看地圖,一聽到寧啓的聲音變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的說道:“誰?”
“朱成武綁回來的那個小大夫!”說着,寧啓便呵呵直笑起來。
朱成武從外面綁回來了一個小大夫,這在軍營裡面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情了,當初她們被帶回來的時候,最能引起寧宣注意的,還是小黑了。
已經一年的時間,小黑的體型長了不少,渾身黑毛炸開,看起來已經有了點當年它母親的風采了。
不過這裡的不少士兵都沒有見過黑熊,一個個都當着狗來逗,沒想到它居然高傲的連看都不看他們一樣。
寧宣也是偶然之間看到了獨自坐在帳篷口曬太陽的小黑,只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一隻黑熊。
隨即便有些好奇的引逗它走過來,仔細的查看起來。
別說,這頭黑熊還真不是一個簡單貨色,四肢粗壯,精壯有力,哪裡有一點孬種的樣子,簡直就是虎虎生威啊。
後來一問才知道,這頭黑熊居然是人家小大夫的寵物!
這一下子蘇梓算是徹底的在這個軍營裡面出了名,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大夫,居然養了一頭黑熊做寵物,那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她的出現也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不過,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寧宣隨即下令,所有人都停止對那個蘇大夫的任何言論,就算是以後遇到她也不許有任何的不敬。
畢竟,那個人是被人在定親之日拐回來的,雖然他們缺少大夫,可是這樣的行徑,還真是有點丟他們軍隊的臉。
所以,就連朱成武都被重重的責罰了一番,不過念在他身上有傷,所有的處罰也都拖延到後面,然後讓他在戰場上殺敵,用人頭頂替了。
蘇梓可沒有想到自己的出現,居然還在軍營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儘管如此,第二天當他在軍營中出現的時候,果然沒有任何人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樣也好,至少蘇梓也可以放開手腳幹活了。
“他醒了?”寧宣問道。
寧啓點點頭,說道:“就在剛纔,我會帳篷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站在那裡左看右看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把兩個人相遇的經過說了一下,寧宣只是聽了一番,卻也沒有再說些什麼,這些閒雜事情,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