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也已經有了九個月的時間,還不到一年,已經把寧宣身上所有的毛病全都磨滅光了,不僅是他,就連十一皇子寧啓,也被他徹底的磨練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可是,過了這麼久,卻一直都沒有蘇梓的消息。
只要是熟知寧宣的人都知道,對於他來說,蘇梓這兩個字這是隱晦沒深的,誰也不能當着他的面提起。
所以,凡是蘇姓之人,都會引起讓寧宣不悅的表情,而這件事情,也只有寧宣身邊幾個貼身的人才知道。
朱成武不知道寧宣和蘇梓之間的淵源,而他知道的,也不過是那個人姓蘇而已。
所以,當初他說出蘇大夫的稱呼時,心裡也是戰戰兢兢的,本來以爲寧宣會暴怒一番,沒想到他卻是冷聲斥責了他一陣,所謂的處罰雖然聽起來很是嚴厲,但是上陣殺敵,不是哪一個將士最想做的事情呢。
夜風更涼了,寧宣卻是一點睏意都沒有,反而更加的精神起來,又是一口烈酒下肚,劃傷了喉嚨,卻灼傷了身體。
黑夜中,一陣馬蹄聲傳來,蹄聲匆忙,似乎是有很着急的事情,寧宣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是一名加急兵,面目匆匆,一身狼狽。
在距離寧宣還有幾米遠的地方時,那麼加急兵一個翻身便從馬上摔了下來,連番翻滾來到了他的面前。
“報!難關加急件,南齊偷襲,已經攻上城牆了!”
“什麼!這一羣廢物!”寧宣低聲罵道,隨即一個轉身走回到帳篷中,將寧啓叫醒。
“別睡了,南齊又來偷襲,趕快跟我走!”
寧啓頓時雙眼精光四射,睏意全消。
此時的外面已經看似很是糟亂,卻又井然有序。
寧宣走出帳篷,大聲的喊道:“佐爲五百騎兵馬上上馬,跟我走!”
戰馬嘶鳴聲把所有人都驚醒了,朱成武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衝了出來,直接來到寧宣馬前問他是怎麼一回事。
“軍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三天之後,你們的拔營前往南關,記住,千萬要小心。”寧宣一番囑咐之後,一揮馬鞭,便帶着五百騎兵揚長而去。
紛飛的塵土直接把剛剛走出帳篷的蘇梓給淹沒了,等到塵埃落定之後,就連馬蹄聲都變的似有若無起來。
蘇梓的目光追隨着那些隱匿在黑暗中的身影,一直看向了遠方。
剛纔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了寧宣的聲音。
“朱將軍……”蘇梓看到了朱成武的身影,喊了他一聲,趕緊追了過去,“朱將軍,這一羣人是幹什麼去了?”
朱成武的面容陰沉,低聲說道:“蘇大夫,你做好準備吧,戰爭,恐怕不遠了……早點休息吧!——”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朱成武便招呼着所有人都趕緊休息,時間已經不早了。
戰爭,要開始了嗎。
三天的時間,蘇梓剛剛適應了軍營生活,朱成武便下令拔營了。
因爲蘇梓她們不擅長長途跋涉,所以朱成武便給她們一人一匹馬。
因爲小黑體重增長很快,幾乎還沒有靠近馬匹便引來了一陣驚恐的嘶鳴聲,所以蘇梓只好讓它跟在後面。
路程前進的速度並不算很快,小黑也是一邊玩一邊走,一路上除了那些馬匹時不時的失控一下,倒也沒有別的騷亂髮生。
可是這一路顛簸,蘇梓實在是有點不習慣,最後還是咬牙堅持到了終點,南關。
南關,即是東武國的最南端,也是最難的一關,素有‘天險’之稱。
南關是東武和南齊的交接點,也是頻頻爆發戰爭的導火線,因爲兩國以南關分界,可是誰都想要跨過南關,多佔領一部分領域,其中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爲南關地域遼闊,而且人煙稀少,環境惡劣,一般調往這裡的軍隊,誰都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一旦佔領,很難再會被人攻克下來。
當蘇梓她們的隊伍趕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候了。
所有人都筋疲力盡,再往前面走還有經過一座雪山,爲了安全起見,朱成武下令就地紮營,同時命令鄭拂曉帶上幾個人前去傳信給寧宣。
當所有人都開始忙碌的時候,蘇梓也一刻不停的準備着生火,這裡真的是太冷了。
寒風凜凜,就像刀子一樣直接刮在了臉上,讓人生疼。
這裡沒有草,但是卻有不少剛剛抽出嫩芽的樹木來,蘇梓和付玉真在等待帳篷紮好的同時,趕緊弄下來一些樹枝堆在一起生了一個簡單的篝火。
火光忽隱忽現,全都被寒風颳歪了,饒是這樣,蘇梓和付玉真還是緊緊縮着脖子依靠在一起。
朱成武大步走了過來,直接遞給了蘇梓一個水壺,蘇梓趕緊擺擺手,有些艱難的說了一句,“我不渴。”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喝水,只想睡覺或者吃一頓熱騰騰的飯菜也行,這一路上走了有兩天的時間,都是一些不軟不硬的饅頭,水也是冷水,她的胃都有些受不了了。
“這不是水,這是酒,喝一口暖暖身子。”朱成武看她們冷的厲害,知道她們是受不了南關的艱難環境。
一聽說是酒,蘇梓趕緊擺手,腦袋搖的好像一個撥浪鼓一般。
上次如果不是因爲她喝醉了,一覺醒來已經到了破廟中,她是怎麼都不可能去給朱成武治傷的。
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她還是趕緊把這個東西戒掉比較好。
“沒事,我現在身在軍營中應該以將士的性命安全爲重,這個東西,我以後不喝了……”蘇梓是表情很是認真的,看着酒壺就好像是什麼毒蛇猛獸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朱成武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訴了她們一聲,第一個帳篷搭好了以後,他會通知蘇梓她們先進去的。
在她們二人的連連感謝中,朱成武起身離開了。
看着正在忙碌的那些士兵們,付玉真的小腦袋縮在了衣服裡面,可是雙眼卻滴溜溜的亂轉,滿是好奇的看着周圍。
“先生,我們現在應該算是軍醫了吧?”付玉真的眼神之中居然還有着一絲興奮。
蘇梓斜了他一眼,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那些將士們正在冒着嚴寒在那裡辛苦的給他們大帳篷,明明是做了一樣的事情,可是他們現在卻是坐在這裡,而那些人卻是辛辛苦苦的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