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宣冷哼了一聲,說道:“答應我你再也不會離開,我就放開你。”
沒有任何猶豫,蘇梓立馬就快速的點頭。
順着水流一直往下,付玉真幾乎沒有用上多少的力氣就來到了下游,因爲水速變緩,所以她可以不慌不忙的將自己的衣服穿了上去,等她的腦袋浮出水面上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基本上也穿的差不多了,上身上一件白色的單衣,手中拿着外衫,一步一步的往河邊走來。
當她來到岸邊的時候,直接呈一個大字型往地上一躺,任由明媚的陽光直接照射在自己的身上,臉上,洗去了所有的疲勞,現在的她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覺。
突然之間,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陰影,眯着眼睛睜開,寧啓的腦袋一下子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寧啓。”付玉真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擡起頭看着寧啓。
寧啓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在躲避着付玉真的目光一樣,他直接坐在了付玉真的身邊,卻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付玉真有些不自然的拉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小聲的問道。
寧啓的目光看着前方的小河,淡淡的說了一句,“我順着小河來到了這裡,看見你也在這裡,就走過來了……”
順着小河走下來,難道他是看到了自己嗎?
“是嗎,你去了小河的上游?”付玉真小心的問道。
寧啓只是點點頭,卻什麼都沒有說。
付玉真的心裡更加的懷疑,接着問道:“那,那你是去幹什麼了?”
“在小河的上游有一個水潭,你知道嗎?”寧啓依舊沒有回頭。
付玉真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卻別過頭去不敢看寧啓。
寧啓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本來想去小水潭洗澡的,可是在裡面走了很久,我卻迷路了,根本沒有找到,沒有辦法,只好原路返回了……”
原來是這樣,聽寧啓這樣一說,付玉真的心裡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哎,沒事啊,下次我陪你一起去找吧!——”付玉真很是爽朗的拍了拍寧啓的肩膀,沒想到他卻回過頭來眼神異樣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中有些讓付玉真琢磨不透的想法。
突然之間,寧啓站起身來,看着小河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付玉真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寧啓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前面走去,今天的寧啓,真的有點怪。
有些奇怪的目送着寧啓離開之後,付玉真又一次躺在了地上,現在想睡也睡不着,腦海中突然響起了剛纔她和蘇梓在水潭時候那個人突然說話的聲音。
付玉真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目光驚訝的看着前方,那個聲音和寧啓的居然十分的相似,可是看他剛纔的反應,似乎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是女子的驚訝,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呢?
付玉真的心裡越來越沒有底了,甚至現在她都不敢回到軍營去了,萬一等待自己的是軍法處置怎麼辦?
想起那一系列令人恐怖的刑罰,付玉真就渾身發抖,她還這麼年輕還這麼小,她可不想讓自己受苦。
不行,蘇梓沒有出現之前,她絕對不會回去的。
既然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付玉真也沒有猶豫,站起身拍拍屁股就往山上走去。
當初她和蘇梓商量好的,兩個人一個往上游一個往下游,既然蘇梓沒有出現,那她一定是還在上游。
付玉真一邊自己嘟囔着什麼一邊往山上走去,卻沒有發現,就在她離開後不久,寧啓從一棵大樹後面探出頭來,目光奇怪的看着付玉真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
在林間穿梭了很久,付玉真都沒有發現蘇梓的下落,現在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就連溫度都有所下降了,她身上的衣服現在已經半乾,可是在這裡密不透風的樹林中,付玉真也是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不行了,她好累,好像休息一下,要是能有一張牀讓自己睡一下就好了。
付玉真來到一個大樹下,徑自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一手支撐着下巴,閉上眼睛,本來是想要假寐一會兒的,誰知道一閉上眼睛,就直接呼呼大睡起來。
等到付玉真傳來清晰無比的呼吸聲以後,寧啓才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看着付玉真陷入到沉睡中的容顏,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就連表情都是淡淡的。
付玉真睡着的模樣很乖巧,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白白的皮膚粉粉的,一雙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看起來很是動人。
看着她的睡顏沒有一會兒的時間,寧啓便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大步消失在茫茫的樹林之中。
等到寧啓回到軍營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一把把篝火和火堆都點燃起來,正隨着微微的寒風輕輕搖擺着。
寧啓首先來的,就是寧宣的帳篷中,一進去便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此時寧宣正坐在椅子上查看信件,看到寧啓行此大禮,有些奇怪,徑自問道:“什麼事情起來說話。”
寧啓沒有動身,反而是低着頭很是嚴肅的回答道:“我沒有找到那個女子。”
寧宣一愣,想起了蘇梓,那個人是誰蘇梓也是說了出來,不過既然寧啓沒有找到,那也沒有什麼。
“我知道了,你起來吧!——”寧宣淡淡的說道。
誰知,寧啓居然不依不饒,依舊低着頭,冷聲說道:“求將軍處罰。”
有些奇怪的看了寧啓一眼,寧宣說道:“這件事情不必追究了,既然她是女子想必是附近山民的女兒也有可能,沒有找到就算了,在我們軍營之中也絕對不會混進女子的。”
越是聽寧宣這樣說,寧啓的心裡越不是滋味,猶豫了半天,就連寧宣都有些奇怪的時候,他才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頭也沒有回的大步往外面走去。
看着寧啓的背影,寧宣忍不住心中感嘆,寧啓真的長大了,有些將軍的樣子了,至少,他知道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犯錯了,失敗了都是要受到懲罰的。
寧啓回到自己的帳篷中,躺在牀上,腦海中不停浮現出付玉真的一顰一笑,越是回想,越是發覺她像女子,心中也是在暗自琢磨,自己怎麼以前就沒有發現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呢,甚至就連付玉真照顧自己,他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