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啓似乎對於蘇梓的這個問題很是不耐煩,搖搖頭,“沒有。”
一下子對話又一次結束了,氣氛比剛纔的還要尷尬,蘇梓坐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感覺寧宣的心裡似乎有些事情,只是他不說,自己也不好多問。
僵持了一會兒,蘇梓站起身來,剛說要走的時候,寧啓一下子擡起頭看着她,很是突兀的問了一句,“蘇梓。”
“恩?”蘇梓愣在了那裡。
沉默了一會兒,寧啓說道:“你,好好照顧好自己吧!——”
原來是這樣,剛纔的氣氛那麼緊張,蘇梓還以爲寧啓是要說什麼恨重要的話,莞爾一笑,說道:“我知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當蘇梓離開的時候,寧啓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覺,他們之間好像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種暢所欲言,隨意開玩笑的時候了。
寧啓其實很想和蘇梓隨隨便便的說話,可是,現在他們的身份不同了,寧宣和蘇梓之間的感情,寧啓也是看的出來。
閉上眼睛深深的喘息了一口氣,寧啓盡力的把心中的壓抑釋放出去。
皇上的聖旨很快到來了,說寧宣戰功赫赫,又一次提出讓他回京受封,而這一次,皇上也是學聰明瞭,讓寧宣帶着其他人一起來,如果他在,那其他人也會受封,如果寧宣不去,那其他人也就不用來了。
主將都不受封,那其他人更是沒有資格。
所以,這一次寧宣身上還揹負着其他人的功績。
這一次就算是皇上不說,寧宣也想要回到皇宮去,聽說南齊已經派使臣向皇上傳遞了求和書,看來,有一段時間,東武不會再有戰事了,這是一件好事,寧宣也想要趁機把蘇梓帶回去。
當他再一次向蘇梓提出這樣建議的時候,很出人意料的是,蘇梓居然直接點頭答應了。
對於她上一次的猶豫,寧宣也是很自然的認爲,她是想通了,這樣正好。
此時,寧宣的傷口已經長好,他恢復的速度很快,就連蘇梓都有些驚訝,寧宣卻笑稱是蘇梓照顧的好。
這些日子裡,付玉真一直躲在了自己的帳篷中沒有出去,就算是偶爾出去,也會盡量避開寧啓,此時她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見面。
眼看寧宣他們就要離開了,付玉真的臉上也是越來越苦悶。
“玉真,你怎麼了整天悶悶不樂?”在蘇梓又一次聽到付玉真的嘆息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付玉真擡起頭,雙眼無神的看着蘇梓,輕輕搖搖頭,卻什麼都不願意說出來。
和寧啓的事情,她自認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的。
蘇梓走上前去,坐在付玉真的對面,看着她一臉哀愁的樣子,心裡也很不是滋味,直接把自己懷疑多日的問題問出口,“玉真,你是不是動心了?”
此話一出,付玉真立馬擡起頭來瞪大了眼睛看着蘇梓,片刻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怎麼會這樣問?”
“如果不是,那還能有什麼事情會讓你這麼哀愁呢?或者,你是想漣漪先生了?”
和付玉真出來了半年多的時間,蘇梓可從來都沒有聽付玉真唸叨過她想漣漪先生了,現在這個樣子,整天悶悶不樂,也不想是想他了。
畢竟,以前就曾經這樣過,在付玉真自己會做飯之後,漣漪經常不聲不響的一出去就是幾個月,一開始的時候,付玉真整天哭哭啼啼,後來只要一看到漣漪回來她就沒有好臉色。
“先生,我是有點想念漣漪先生了,我是被他養大的,雖然說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除了吵架就是拌嘴,可是現在離開他之後,我卻發現,他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見不到了,會想念的。”
付玉真的聲音很無力,淡淡的看着帳篷外面的陽光,卻是沒有一點精神。
蘇梓想了想,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是,我們不知道漣漪先生在哪裡,就算是去找,也找不到他。”
付玉真的眼神黯淡下去,慘笑了一下,說道:“是啊,所以,我只是想想而已,自己又不能怎麼樣。”
兩個人沉默下來,蘇梓抓住了付雨真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想要給她一絲心裡的安慰。
突然之間,付玉真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道:“先生,你是要和白綾將軍一起去京城嗎?”
蘇梓點點頭,“是啊,你怎麼突然這樣問?”
“那,我就不和你們去京城了……”付玉真低下頭去,輕聲說道。
她怎麼去京城,到了京城肯定會一心想着寧啓,付玉真擔心自己會思念成狂,說出,或者不受控制的做出一些錯事來,或者會惹得寧啓不高興。
如果因爲自己思念寧啓而惹來他不高興的話,那自己還是不要去京城了。
“不去京城那你去哪裡?!”蘇梓也是有些驚訝,付玉真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還要和自己分開嗎。
付玉真笑着說道:“我和漣漪先生在別的地方還有一套住宅,就是平時我們不出去的時候專門住的,我就在那裡住着行了,什麼時候漣漪先生回來了,他也是會去那裡看看的。”
“不行!”蘇梓直接否定了,她絕對不會讓付玉真一個人住在那裡的。
不管那個地方怎樣,現在付玉真可以說成是蘇梓唯一的寄託了,寧宣是在她心裡的人,而付玉真,可以說蘇梓把當初給小鶯所有的情感全都轉移到了付玉真的身上,現在她說要離開自己,蘇梓怎麼會答應!
眼看蘇梓要生氣,付玉真趕緊拉住了她的手,小聲說道:“先生,你別生氣,其實那裡有我很多童年的記憶,我真的很喜歡,京城太繁華了,不適合我這個普通人,真的。”
蘇梓回過頭,有些不捨的說道:“玉真,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把你當做親人看待,可是,你現在卻說要離開我,你怎麼捨得,我怎麼能……”
蘇梓心裡難過,有些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