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看了付玉真一眼,“沒事,我們兩個人一起回去就行了……”
“不行,這大晚上的,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
在阿飛的執意要求下,蘇梓只好答應了阿飛,兩個人剛剛站起身,付玉真就擔憂的說道:“那他怎麼辦,就讓他自己在這裡嗎?”
阿飛笑道:“他現在這裡,等我把你們送回去以後再把他接回去。”
這樣一說,付玉真也是有點放心了,下樓結賬的時候,她還特別叮囑了一番。
在回到客棧之後,付玉真一直默默無語,而蘇梓則是坐在她的對面,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可是蘇梓也是知道,付玉真現在心裡有事,而且是和疤三有關,就算她不說,蘇梓也是看的出來,付玉真的心裡不好受。
“玉真……”蘇梓剛剛開口,付玉真頓時便哭了起來。
她看起來是壓抑了很久,現在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一下子便控制不住了。
付玉真直接往蘇梓的懷中倒去,蘇梓一邊輕聲安慰她,一邊拍拍她的後背,儘量讓她不要那麼激動。
等到付玉真的心情平復一點之後,蘇梓纔開口問道:“玉真,到底是怎麼了?”
付玉真抽噎着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當付玉真將桌子上的酒菜全撒在地上的時候,疤三埋怨了她幾句就蹲在地上開始整理,付玉真趁機想跑出去,疤三因爲擔心她的安全趕緊攔住了她,可是她根本不聽,疤三情急之下就把她懶腰抱了起來往裡面走。
付玉真奮力掙扎,一下子把疤三的衣服扯壞了。
聽到衣服被扯壞的聲音,疤三都有點不敢相信,回頭一看果然是扯了一個大口子,立馬就把付玉真扔到了地上,付玉真起來後就埋怨他打他,卻被他厲聲呵斥了一番,這個時候付玉真才知道,這是他死去的孃親給他做的最後一件衣服。
付玉真本來也是想要給疤三道歉的,可是她就是張不開這個口,每一次話到了嘴邊,她就是說不出來,所以就想着在行動上賠償他,這纔有了她形影不離疤三的事情。
可是,現在付玉真意識到自己錯了,疤三的衣服還是破的,自己想要給他縫,他卻連碰都不讓自己碰一下,付玉真的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
“玉真,沒事的,逝者如斯,疤三穿着這件衣服就是爲了懷念他娘,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一起去向他道歉,怎麼樣?”蘇梓輕聲問道。
付玉真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勇氣了。
“姐姐,我不敢,我怕他不肯原諒我……”
“傻丫頭,一次不行我們就兩次,能爲他做什麼,我們就儘量做些什麼,我會找到最後的繡娘,幫他把衣服補好的,明天我陪着你一起去!”
付玉真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勇氣了,而蘇梓就是她最堅強的後盾,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會面對什麼,蘇梓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她。
看着蘇梓堅定的眼神,付玉真也是勇敢的點點頭,“好,明天我們就一起去!”
阿飛把疤三放到牀上的時候,疤三在睡夢中哭了起來。
“娘,兒子不孝……”
疤三家裡窮,就是爲了給他娘籌集藥費纔去偷東西的,當遇到阿飛以後,阿飛幫疤三買齊了所有的藥材,可是回到家的時候,他娘也已經快不行了。
在臨終的時候,他娘將疤三託付給了阿飛,她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疤三性子猛,容易衝動,也是容易因此而闖禍,所以,一看到阿飛,他娘就覺得阿飛是一個可靠的人,想要讓他幫忙管着一點疤三,不想讓他走上歪門邪道。
這也是阿飛破格收疤三爲徒弟的原因。
小心翼翼的將疤三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看到後領子處的那個口子,阿飛也是知道了怎麼一回事,疤三現在的性子已經很沉穩了,雖然他也知道適時的壓抑自己,但是把他孃親給做的衣服扯壞,也難怪他會生氣了。
對於針線活,阿飛可以說會上一點,以前跟着那個老頭的時候,衣服壞了都是讓他縫補,這份細心活,阿飛居然也是做的來。
外面漆黑一片,阿飛坐在油燈前穿針引線,極爲細心的爲疤三把衣服上的那個破洞縫補好了。
對着油燈看了看,沒有一點縫隙,阿飛將衣服疊好,放在了疤三的枕頭邊上,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半夜時候,蘇梓睡的正香,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氣襲來,直接把她驚醒了,在她的牀邊居然站着一個人。
就在她要張口大叫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覆蓋在她的嘴上,“噓,是我。”
可惡,居然是寧宣,他怎麼大半夜就來了。
而且,他的氣息都是涼的,好像在外面呆了很久。
寧宣鬆開了蘇梓的手,直接鑽進了被子中,冰涼的衣服碰到蘇梓的時候,直接把她冰的渾身一激靈。
“你怎麼現在來了?”蘇梓的聲音中頗有一絲埋怨。
寧宣似乎很累,在蘇梓的頸間深深的嗅了一口氣,有些慵懶的說道:“我好累啊,在這裡整整等了你一下午,你都沒有回來,恩?你居然喝酒了?!”
說着,寧宣居然還伸過鼻子去,在蘇梓的嘴邊仔細的嗅了嗅。
蘇梓趕緊別過頭去,心虛的說了一句,“哪有……”
“嗚……”蘇梓一個躲閃不過,被寧宣直接抓住了下巴,被他有些冰涼的嘴脣壓了過來。
面對寧宣的霸道,蘇梓只好勉強應對着,雙手卻不停的推搡着,想要讓他起來,可是漸漸的,她也是突然察覺到寧宣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了。
“嗚……寧……起來……”蘇梓意識到他有些不對勁,雙手握緊了拳頭想要把寧宣推開,可是根本就無能爲力。
最後,沒有辦法之下,蘇梓只好一把在寧宣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嘶……”寧宣吃痛,趕緊從蘇梓的身上起來,拼命的揉着自己的胳膊。
剛剛寧宣的確是有些沉迷控制不住,現在被蘇梓一掐,他所有的興致都沒有了,只是埋怨的看着蘇梓,有些委屈的說道:“你一定要下這麼狠的手嗎?”
聽到寧宣的語氣已經正常,蘇梓也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