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拈花看也沒有看,直接一把將蘇梓手中的藥箱打掉了,藥箱的蓋子開了,裡面的藥瓶都滾了出來,有些藥粉都撒了出來。
“別在這裡假惺惺的扮好人,你若真是有心,就把九王爺讓出來,天底下只有我們的郡主纔是最配的上九王爺的,也只有她才能是真正的九王妃。”
蘇梓看着地上的藥箱,一臉的惋惜,但是語氣還是那樣的溫婉,“拈花,你怎麼能把我的藥箱打碎呢,裡面可是有能治療你家郡主病的藥啊!——”
“你纔有病呢,你就是腦子有病,走走走,趕緊給我走!”
拈花最是看不慣蘇梓這副假惺惺的姿態了,現在還在這裡口口聲聲的說她們家的郡主有病,依照拈花來看,就是蘇梓的腦子有病。
拈花是一個下人,力道大,動作也是粗魯,更何況她居高臨下,伸手一推蘇梓,便直接讓她撲倒在了地上。
“哎呀!”蘇梓沒有料到拈花會真的動手,直接被拈花推倒在地上。
她的手掌在地上擦了一下,火辣辣的疼,擡手一看,居然都破皮了。
眼看着拈花還要動手,蘇梓嚇得趕緊擡起手遮擋在自己的腦袋上。
“住手!”一聲厲喝制止了拈花的粗魯行爲。
循聲望過去,居然是寧宣。
昨晚兩個人說好的一起來將軍府,可是等寧宣趕到客棧的時候蘇梓已經離開了,所以他又馬不停蹄的往將軍府趕,沒想到剛剛下了馬車就讓他看到了蘇梓捱打的這一幕。
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寧宣直接伸手一把將拈花推倒在了臺階上,轉身又趕緊將倒在地上的蘇梓扶了起來,嘴裡還有着輕聲埋怨。
“你怎麼不等我呢,我看看你受傷了嗎。”
蘇梓趕緊將自己受傷的那隻手躲到了身後,卻被眼尖的寧宣發現,不顧她的阻攔硬是把手拽了過來。
蘇梓吃痛,吸了一口冷氣。
手掌上血跡斑斑,寧宣一陣心痛,“疼嗎?”
蘇梓卻是笑了起來,“只不過是擦破了點皮嗎,跟你上戰場的時候,受的傷比這個嚴重的多,都沒有見你皺一下眉頭。”
看到蘇梓說笑,寧宣的心裡也是放心了點,回過頭來,卻是立馬換了一副表情,瞪眼厲聲說道:“蘇梓是九王妃,她來看望婉心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敢動手,你好大的膽子!”
眼看寧宣發怒,拈花嚇的趕緊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回九王爺,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不想讓蘇梓進去!”
寧宣還想要指責,卻被蘇梓一把拽了過來,好生安慰道:“沒事的寧宣,別再生氣了,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而已,怎麼可能有膽量打我呢?”
此話一出,寧宣立馬皺起了眉頭,“難道是……齊穹海呢?!”
一個小小的丫鬟不敢有這個膽子,那一定是得到了他家主子的默許。
沒錯,一定是這樣,既然蘇梓是客,來到這裡迎接她的居然只是一個丫鬟,沒有看到齊穹海的影子,寧宣還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還沒有見寧宣的下一句話說出來,裡面便是匆匆忙忙的跑出來了齊穹海。
“哎呀,九王爺,九王妃駕到,微臣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看齊穹海這樣匆忙的樣子,還真是有點一點也不知情的樣子啊。
可是寧宣是誰,從來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怎麼可能僅憑齊穹海的一個態度就斷定和他什麼事情都沒有關係呢。
“齊穹海,你幹什麼呢,怎麼這個時候纔出來?”寧宣將蘇梓帶到自己的身後,冷笑着問道。
此話一出,齊穹海的臉上立馬布滿了陰鬱,眼神難過的行禮說道:“回稟九王爺,微臣在守着舍妹,因爲擔心舍妹,所以微臣也是下令不讓任何人前去打擾,所以那些下人們也就不敢跟微臣稟告了……”
“原來是這樣啊……”寧宣對於這個回答一點也不滿意。
齊穹海這個老狐狸,心裡的花花腸子有多少寧宣還能不知道嗎,以爲他真的這麼好糊弄嗎。
眼看寧宣還要發作,蘇梓卻是一把攔住了他。
“都什麼時候了,就不要再在大街上說了……”
說着,蘇梓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寧宣。
剛纔他們的動靜已經夠大的了,把周圍的老百姓們都吸引了過來,全都站在一邊不遠處圍觀呢。
“就是就是,九王爺有什麼事情還是進去說吧!——”
齊穹海也在剛纔偷偷看到了,拈花動手推蘇梓的時候已經有一些百姓看到了,那麼多人站在那裡指指點點,全都是指責他們將軍府的。
現在這個情景對他們將軍府很是不利,如果寧宣不給面子不肯進去,恐怕就算是他這個當家的大人都說不清楚了。
若不是蘇梓的示意,寧宣是絕對不願意再踏進將軍府半步的。
悶哼了一聲,寧宣拉着蘇梓一起走進了將軍府中。
坐在大堂之上,蘇梓也是把自己的來意說明了。
“齊大人,我也是一名大夫,對於一些病症雖然不能說十分精通,但是也可以說的上是略懂皮毛,您若是不嫌棄,可否能讓小女子爲郡主診治一下?”
蘇梓的聲音很是輕柔,軟軟的,和她的外表很是相似。
可是那樣的表現,卻沒有換來齊穹海和拈花的好感。
一番做作的虛僞姿態,還不是想要趁機在九王爺的面前表演一番嗎。
齊穹海也是很客氣,所有的情緒都被他壓在了心底,臉上沒有任何的嫌棄,反而還是一臉非常客氣的說道:“勞九王妃費心了,不過舍妹情況嚴重,不是一般的病情,九王妃還是不要費心了,皇上已經說了,要從民間蒐羅最好的大夫爲舍妹醫治,相信用不了多長的時間,舍妹就會康復的。”
言下之意很是明顯,不就是嫌棄蘇梓是一個無名無分的野大夫嗎,這樣的人也配給婉心看病,當他們堂堂的將軍府是什麼地方?!
蘇梓也沒有生氣,反而是轉過身對寧宣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倒是顯得我打擾了……”
淺淺的笑了一下,蘇梓便坐在了寧宣的身邊,既然人家不樂意,那她也是省的動手了,就等着寧宣發話,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