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天了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他們還真是想要把蘇梓扔到外面不管不顧了。
不過既然他們不管,那可不見得寧宣和蘇梓就會善罷甘休。
此時爲了婉心的事情,皇上也沒有時間多加追問了,隨即一個轉身對着外面喊道:“陳平年,準備筆墨,朕要下旨。”
“是!”站在外面的陳平年答應了一聲,趕緊命人準備好紙墨筆硯,隨即皇上上前大手一揮,寫下了一道聖旨。
將聖旨交給了陳平年,皇上回頭對蘇梓和寧宣說道:“你們趕緊去吧,也不要太過着急,千萬不要記錯了就行了……”
蘇梓和寧宣彼此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一起跟皇上道謝以後走了出來。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站在一旁一直看着這一切的齊穹海也是心裡懷疑了,看他們這樣的動作,好像跟婉心看病是假,想要達到他們的目的纔是真。
將所有的下人們都趕出去以後,房間中只剩下了齊穹海和皇上兩個人了。
齊穹海走到皇上身邊,行禮說道:“皇上,不是微臣懷疑,只不過是這幾天微臣真的是失望了太多次了,依照您來看,這個蘇姑娘,真的能治好婉心的病嗎,就連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這個年紀輕輕的蘇姑娘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呢。”
皇上斜眼看了一下齊穹海,嚇的他趕緊低下頭去不敢看皇上的目光。
冷笑一聲,皇上轉過頭來看着外面陽光明媚的地方,說道:“只有心虛的人才不敢擡起頭來與人對視,而這個蘇梓,在看着朕的時候,一言一行之中,她都是看着朕的眼睛,沒有一點畏懼之色,那也就說明了,她是有信心的,既然這樣,朕爲何還會懷疑她呢?”
面對皇上的反問,齊穹海無言以對,可是也不甘心就這樣放過蘇梓。
想了一會兒,齊穹海突然驚聲道:“皇上,微臣突然有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
“什麼想法?”對於齊穹海的話,皇上也已經有點聽不下去了。
這個人,動心眼還挺厲害,卻有着一顆不相信別人的心。
齊穹海欺身上前湊到皇上的身邊,小聲的說道:“皇上,爲婉心診治的能人名醫不在少數,他們看過的疑難雜症也絕對不會比蘇梓的少,爲什麼他們都一個個的束手無策,偏偏她來到這裡沒有多長時間,就說能治好婉心的病,而且,您也說了她是信心滿滿的,那會不會……”
話說到這裡,想必不用點明,皇上也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皇上也是突然想到了這一點,眉頭皺了起來,卻是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皇上要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只留給了齊穹海一句話,“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一切都要等到婉心沒事了再說。”
這是命令,齊穹海必須服從。
所以就算是齊穹海有任何的懷疑,他也只能憋在心裡,不能有任何的行動。
對於這個蘇梓,齊穹海是絕對不順眼的,所以,他也很肯定,蘇梓這樣無事獻殷勤一定是有着什麼陰謀。
而且婉心對於九王爺的心,可以說是個人都知道而她居然還突然好心的說要來幫助婉心看病,這是什麼用心,根本就不用懷疑了。
當陳平年拿着聖旨來到蘇府的時候,蘇梓和寧宣都是坐在馬車中誰也沒有出來,按照寧宣的意思是,有什麼事情要等着蘇寅親自來迎接她再說。
果然,當聽到皇上言辭激烈的聖旨時候,蘇府上下所有人全都嚇了一跳。
一邊要好生侍候着蘇梓,一邊還要離她遠遠的,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打擾,如果出現了一點差錯,皇上會拿整個蘇府問罪的!
是整個蘇府,誰也逃不掉。
蘇寅臉色難看的回頭看了一下安姨娘,似乎是在用眼神埋怨這都是她出的餿主意一樣。
而安姨娘也是假裝好像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蘇寅的目光一樣,別過頭去,對於蘇寅的眼神不聞不問。
此時陳平年卻已經沒有耐心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接旨吧蘇大人,蘇小姐還在馬車中等着你呢。”
此時時近中午,大街上人來人往,幾乎都在忙碌着買東西回家,如果讓蘇寅去請蘇梓下車,那估計所有人都會聽到的。
那對於他蘇寅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恥大辱。
自己去請自己的女兒,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有什麼身份可言。
“蘇大人!”陳平年似乎是察覺到了蘇寅的爲難,聲音又是提高了幾分。
“蘇大人若是不去請蘇小姐,那就等於抗旨不尊了,皇上特別命令咱家,一定要親眼看着蘇大人將蘇小姐請進蘇府才能離開。”
說完這些話以後,陳平年也是冷笑一聲,“蘇大人,咱家可是着急回去侍候皇上的,若是耽誤了時辰,後果可是要由蘇大人你來承擔的!”
在陳平年的威脅下,蘇寅咬咬牙,起身來到大門口看到了那輛停放在街道中間的暗藍色馬車。
那是九王爺的馬車,也就是說明九王爺寧宣也在其中。
眼眸上冷了幾分,蘇寅咬咬牙,走上前去,站在馬車一邊,低聲說道:“臣蘇寅請九王妃下車。”
馬車內沒有任何的動靜。
蘇寅一愣,眼神更是冷漠了。
站在一邊的陳平年卻是說道:“蘇大人,你在說什麼呢,就連咱家站在一邊都什麼都聽不清楚,更何況坐在馬車中的蘇小姐了……”
蘇寅氣憤的別過臉去,看了一眼已經有些百姓被吸引過來的目光,一咬牙,聲音提高了很多,大聲說道:“臣蘇寅請九王妃下車!”
他的聲音很大,站在一邊的陳平年還故意裝出一副被吵到的表情,往後面退了一點。
半晌,蘇梓才緩緩的撩開了車簾,面無表情的看了蘇寅一眼,隨即流轉目光,對着站在一邊的陳平年微微一笑。
“有勞陳公公了……”
陳平年趕緊擺手,“哪裡哪裡,爲九王妃宣旨,是咱家的榮幸。”
蘇梓下車以後,寧宣也緊隨其後一起下車了,蘇府的人看到寧宣以後,都趕緊跪下來行禮,可是寧宣卻連搭理都沒有搭理他們一下。
就那麼跪着吧,這也是他們蘇府中的人應該做的事情。
蘇梓笑道:“不知道陳公公有沒有興趣去蘇梓的別院看看,我曾經在那裡種了許多的花,現在應該開的爭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