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嗤鼻一笑,“傻丫頭,有娘在,還能讓那個蘇梓得逞嗎?”
“娘,你是說……”
安姨娘將手指放在脣上,示意蘇煙兒小聲說話,兩個人相視一笑,心中已經明白。
蘇梓和寧宣回到了客棧中,簡單的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以後,坐在椅子上誰也沒有說話。
半晌,蘇梓才突然有些奇怪的說道:“齊婉心的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寧宣一愣,不明白蘇梓的意思,“你是說?”
蘇梓擡起頭,看着寧宣說道:“我發現,在齊婉心的身體中,還隱藏着一種劇毒,現在應該*,所以沒有發作。”
*?這怎麼可能,而且寧宣也想不出來,會是誰居然對齊婉心下毒。
就算她蠻橫不講理,可是這樣的人一般都是被性格決定行動的,絕對不會礙着任何的事,所以齊婉心的存在,如果被一些有心人發現,恐怕還會成爲被利用的對象,而現在居然有人對她下毒,寧宣也是有些想不通了。
“你給她號脈的時候,都發現了什麼?”
蘇梓皺眉想了想,然後又搖搖頭,“我本來也是沒有發現的,但是後來就在我準備收手的時候,我才突然發現,沒過一段時間,她的脈搏會突然之間消失不見。”
“消失不見,你是指?”寧宣的心裡突然浮現出一絲不好的感覺。
蘇梓點點頭,“是所有的生命體徵。”
那不就是跟死人一樣了嗎。
“可是過不了多久,她的脈象又會自己顯現出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蘇梓疑惑的搖搖頭。
齊婉心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郡主而已,還是被皇上冊封的,其實也就是有名無實,讓她能夠得到別人的尊重和在必要的時候能夠行駛自己的權利而已。
那麼,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會對她下毒手呢。
“或許,那個下毒之人並不是想要齊婉心的命,而且想利用她的命做一些別的事情呢?”
寧宣想了想,齊婉心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生過什麼病,一直都是爲所欲爲的長大,沒有人禁錮過她,也沒有人限制過她,所以,她也不會礙着別人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也只有想要利用她來威脅別人的份兒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蘇梓和寧宣一下子沉默了,他們的心中都想到了同一個人,齊老將軍。
在齊婉心的母親死後,齊老將軍就去了邊關,一去十幾年沒有回來。
難道他真的是和外界傳言的那樣,怕觸景生情?或者,是另有隱情?
寧宣想到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皇上的時候,他只是沉默了。
而蘇梓豈會也想不出那個幕後黑手可能是誰,不過,她不想說出來,因爲寧宣肯定已經知道了,既然他選擇沉默,那蘇梓是肯定會陪着他一起沉默的。
片刻之後,寧宣擡起頭,正好看到蘇梓正看着自己。
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笑容來,寧宣說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不管幕後的那個人是誰。”
那也就是說,就算是皇上,寧宣也會追查到底。
中午時候,兩個人在外面一頓吃喝遊玩之後,便一起回到了蘇府。
看着已經恢復如初的別院,還有滿頭大汗一臉疲憊的蘇寅,蘇梓的臉上沒有任何不忍的表情。
這都是他欠自己的,就應該全部都還回來。
寧宣也是左右查看了一下,到處還有剛剛裝修過的痕跡,所有的傢俱都是新換的,院落中的花盆佈景也是剛剛新買的。
地面上還殘留着沒有乾涸的水漬,地上的青石板的邊緣還有剛剛除草留下的痕跡。
雖然說不上多麼精緻,但是勉強能夠住人了。
可是這樣的別院,能不能讓人滿意,還是蘇梓說了算。
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蘇梓便回過頭來對蘇寅說道:“蘇大人,真是可惜了,我以前還是蘇府的大小姐,想不到我的別院是什麼樣子,你居然都不知道。”
蘇寅一愣,反問:“我可是按照你離開時候的佈置重新弄的,難道哪裡還不對嗎?”
蘇梓搖搖頭,走上前去指着房檐處的一片碎瓦說道:“那個碎瓦是我十七歲那一年夏天突然下冰雹的時候砸碎的,想不到啊,過了這麼多年還留在那裡,沒有一點變化……”
最後蘇梓若有深意的注視着實讓蘇寅的臉上難看。
“我這就命人把那些碎瓦換掉。”
蘇梓在院子轉了一圈,指着一個有些裂痕的青石板,說道:“這個青石板是那一年蘇煙兒命人要責罰小鶯,被我出手阻攔,爭執之中砸壞的……”
“換換,你看看到底哪裡還有不順眼的,都說出來,我馬上命人來修補。”蘇寅已經徹底的沒有耐心了。
可是想要蘇梓一一指出來,那還要蘇寅幹什麼。
“蘇大人,難道修補別院不是你的事情嗎,怎麼都讓我來說,那還不如我直接找人來修補呢!”蘇梓說着,別過臉去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寧宣。
寧宣也是附和的點點頭,說道:“蘇大人,這樣的小事情難道還要讓幾個人來一起處理嗎,是不是有點太麻煩了……”
蘇寅臉上一陣尷尬,趕緊對寧宣行禮說道:“是是是,微臣這就命人重新檢查一遍。”
就這樣一直忙活到了半夜時候,伸手都不見五指了,蘇梓才勉爲其難的點點頭,這纔算是過關了。
不過這樣一來,也着實給蘇梓拉來了一些仇恨,畢竟,蘇府沒有一個人是看蘇梓順眼的,而且,他們被蘇梓這樣一番折騰,誰的心裡也不好受。
當蘇梓把整個別院裡裡外外仔細的查看一番之後,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勉強說道:“好吧,就這樣吧!——”
回頭看看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人,蘇梓淺笑道:“你們都回去吧!——”
蘇寅的脾氣也是沒有那麼客氣了,反正現在九王爺也沒有在,蘇梓一個人在這裡,還需要對她客氣什麼。
“哼,蘇梓,你今天可是威風了,居然把你的父親好好的指揮了一天!”蘇寅這樣說着,聲音裡面也是充滿了威嚴和職責。
蘇梓回頭,面帶微笑的對蘇寅說道:“指揮?蘇大人還真是說笑了,我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找一個清淨的地方,你居然還這樣說我,難道是故意不想讓婉心郡主的病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