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踏青也是在大皇妃的身上掃了一下,總是感覺她和九王爺之間怪怪的,可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也是說不上來。
“好,我這就過去。”寧宣隨即就往外面走,走了兩步,又對踏青說道:“派人把大皇妃照顧好,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望鶴亭裡面不安全,還是別讓大皇妃到處亂走了,明白嗎?”
面對寧宣若有所指的眼神,踏青也是一個勁的點頭,雖然他不知道寧宣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關於對大皇妃的‘特別照顧’他還是清清楚楚。
從早上開始,踏青就一直守到宮門口的位置,九王爺所下的命令,還有在朝陽宮中派人搜索,到底是爲了什麼他也曾經疑惑過,不過偏偏他就是沒有看到大皇妃是怎麼進來,或者說,大皇妃是趁人不備的時候自己偷偷進來的?
來到大堂之中,寧宣剛進來大皇子就趕緊迎了過來,“九皇叔,可是知道了溪兒的下落?”
寧宣點點頭,“你的大皇妃突然跑到了我的望鶴亭裡面,而且還賴在裡面死活不肯離開,我是沒主意了,人是你自己的,你還是去勸吧!——”
說着,寧宣還有些困頓的打了個哈欠,眼中泛起了水霧,“我還困着呢,你把她勸走也別跟我打招呼了,我先去休息。”
不管墨夜再做什麼反應,寧宣便直接往自己的房間中走去,跟那個大皇妃說話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寧宣直接就躺在牀上閉眼睡覺,對於外面的事情充耳不聞,腦海中卻是不停的浮現出大皇妃的身影。
爲什麼大皇妃要故意在自己這裡糾纏,她明明是和蘇梓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卻是不停的胡攪蠻纏,可她到底爲什麼這樣做呢。
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個問題就一直在寧宣的腦海中盤旋,可是他就是想不出來,這些到底是爲了什麼。
下午的時候,寧宣醒來踏青說大皇子將大皇妃帶走了,大皇妃哭哭啼啼的樣子看起來很是不捨。
就算是如此那又怎麼樣呢,反正自己是絕對不會和那個大皇妃有任何的糾葛了,不過她離開的時候那樣難過,也難保大皇子不會胡思亂想。
想到這裡,寧萱酒覺得腦袋一個勁的疼,都是這個大皇妃鬧得,自從她來了以後,這個朝陽宮就有點雞犬不寧的意思了。
寧宣還在因爲自己的事情而頭疼的時候,踏青卻在一邊喃喃自語了,“真是奇怪了啊,天底下居然還會有這樣相似的兩個人,如果讓蘇姑娘變成大皇妃,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呢?”
歪頭想了想,最後踏青還是搖搖頭,他想象不出來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可是這一切在寧宣看來,太不正常了,一開始的時候,墨夜是滿腔怒火的極力壓抑着自己,卻在言語之中也是表現出對大皇妃心中不滿的意思,雖然有之前的感情作爲基礎,但是,墨夜在得知大皇妃離開之後,他還是沒有做出什麼積極的事情來。
而這個大皇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出現在他的面前,若是其中沒有什麼貓膩,那恐怕真的要把他九王爺當成傻子了。
寧宣將大皇子和大皇妃來到京城之後的每一件事情都仔仔細細的想了想,最後才仰頭長嘆一聲,皇宮,京城,東武,恐怕又要被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了。
“踏青!給爺準備去求見皇上!”寧宣的放聲一喊,直接把坐在一邊發愣的踏青嚇了一大跳。 wWW◆ttКan◆¢ 〇
御書房中,寧宣安靜的站在一邊,皇上面色陰沉,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這是一種少有的冷漠氣氛,就連站在一邊的陳平年都有些不自在了。
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寧宣,最後陳平年伸手摸了一下皇上跟前的茶杯,茶杯已經溫了。
“皇上,奴才給您換杯茶。”說是這樣說着,可是皇上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陳平年又偷偷看了寧宣一樣,這才端着茶杯走了出去。
在陳平年離開之後,皇上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九弟,這好不容易邊疆安定了,你怎麼又要去駐守呢,現在有朱將軍在,你又擔心什麼?”
寧宣是一個冷靜的人,同樣也是一個討厭束縛的人,他最是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說去邊疆,這難免皇上會擔心,寧宣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卻不肯說出來。
越是這樣,皇上勢必要追問一番,可是問了半天,寧宣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不得不讓皇上更加的懷疑,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既然氣氛都有些僵硬了,寧宣也只好說些讓皇上放鬆警惕的話,不然他想要離開,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
“皇上多慮了,其實寧宣想要去邊疆只不過是爲了散心而已,其實就算是說成遊玩也不礙事,皇宮中也是一片太平,文武百官盡職盡責,皇上不必擔心着什麼。”
“真的是這樣嗎?”皇上擡起頭來,眼神凌厲的看着寧宣。
平時皇上就是再不濟,那也僅僅只是不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而已,當今皇宮是什麼樣,東武又是什麼樣子,瞬間萬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作爲一國之主,皇上當然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而且還有處理的辦法。
寧宣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如果說以前對他的寵愛,只是因爲他是皇上的弟弟,那現在,皇上是絕對不能放開他的,現在的形勢,不容樂觀。
沉默了一會兒,寧宣還是決定把當前自己遇到的麻煩說一下,畢竟以後會鬧出什麼亂子來誰也不敢保證,事先把事情說出來,或許就是給自己多了一層保障,畢竟皇上站在自己這一方,以後會省很多事情的。
“皇上,臣弟現在處境艱難,萬一以後惹出了什麼麻煩,臣弟還真有點擔心自己不能解決掉。”寧宣很是陳懇的說道。
皇上一聽,心中一喜,既然寧宣的語氣有所鬆動,那就證明了凡事還是有商量的餘地,隨即,皇上便說道:“不礙事,既然你已經有了先見之明,到了最後朕也一定會幫你一把,你放心吧!——”
剛剛從御書房中走出來,一直站在一邊的陳平年就走了過來。
看到寧宣垂頭喪氣的樣子,陳平年還以爲他是真的要去邊疆了,趕緊有些擔憂的說了一句,“九王爺,你真的要走嗎?”
聞聲,寧宣擡起頭來,搖搖頭,“陳公公,你說我帶在皇宮中,真的安全嗎?”
“九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普天之下,只有皇宮纔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這裡都不安全,那還有哪裡才安全呢,九王爺多慮了……”陳平年笑着彎下腰去。
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寧宣也是一愣,看着陳平年一臉坦誠的樣子湊近他,“真的是我多慮了?”
陳平年點點頭,“既然九王爺已經沒事了,那奴才就先告退了,皇上還等着奴才呢。”
目送着陳平年的背影,寧宣突然新智能光萌生了一種感慨,突然說道:“陳公公,沒事的時候就別老站着了,你的老寒腿真的很難看。”
回過頭來,陳平年有些奇怪的看了寧宣一眼,又看看自己已經有些變形的腿,隨即便明白了寧宣的意思,連連點頭稱是,再轉過身的時候,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
寧宣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能說出這些話來,就已經證明了他發現了自己的腿,雖然說的難聽,但是陳平年也是明白,這是寧宣對自己的關心。
在陳平年的眼中,寧宣不僅是九王爺,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現在孩子懂事了,他也就放心了。
回到朝陽宮中,裡面的宮人們全都在院子中站着,一個個的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樣子。
一直往前,寧宣看到了站在最裡面的踏青,隨即皺眉把他叫了過來,踏青一直是個叫叫喳喳不肯吃虧的人,現在居然也是毫無生機,這到底是受到了什麼樣的打擊。
“爺,大皇子帶着大皇妃又來了……”在說到大皇妃的時候,踏青的臉上明顯有一種厭惡的表情。
難道是這個囂張狂妄的大皇妃做了什麼讓踏青不能接受的事情嗎?寧宣倒是有些好奇了。
寧宣點點頭,示意踏青繼續說下去。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踏青實在是說不出來了,在寧宣的一再逼問下,他才氣憤的說道:“大皇子和大皇妃吵架了,大皇妃居然要來找爺說理,還口口聲聲的說他只相信爺的話,爺,您說說看,這個女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這不是故意把火往九王爺的身上引嗎,踏青不是沒有腦子的人,更何況這件事情肯定是和他家的九王爺無意而有害的。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可是清官難辦家務事,更何況這可是大皇子和大皇妃,自己來摻和,是不是有點太不合情理了。
想到這裡,寧宣再看看遠處大堂中已經發現自己身影的大皇子和大皇妃,隨即轉身往外面走去。
這個大皇妃看來根本就不打算放過自己了,不過寧宣也不是吃素的,肯定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傻乎乎的站在那裡,看着麻煩上身。
當寧宣從朝陽宮中走出來的時候,大皇妃已經提着裙襬往外面跑了。
在這個皇宮之中,寧宣離開了朝陽宮唯一會去的地方,也只有寧珍宮了,想來也是有一段時日沒有見過寧啓,隨即寧宣便往那裡走去。
寧珍宮中,寧啓果然是要自在很多,一聽說了寧宣遇到的麻煩事他卻是直接笑了起來,剛打算揶揄寧宣兩句,卻被他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別說廢話了,他們肯定一會兒就來找上你這裡的,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就快點跟我走。”寧宣已經沒有耐心了,這個大皇妃看來是根本就不打算放過自己。
隨即,寧啓和寧宣就打算往外面走,可還沒有走到宮門口,外面就傳來了大皇妃嚷嚷的聲音,隨即,還沒有等寧宣做出反應,寧啓一轉身拉着他就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出去。
兩個人在皇宮中兜兜轉轉最後從一個偏門中走了出來,此時已經時近中午,兩個人坐在酒樓中一邊喝酒,一邊心裡納悶。
寧啓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即皺起眉頭看着窗外疑惑的說道:“你說,這個大皇妃是不是有點太怪了?想想她剛進入到皇宮時候的樣子,和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啊!——”
不僅是寧啓,就連寧宣都發現了,這個大皇妃的變化,簡直不能形容了。
一開始的時候端莊穩重,很明顯就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大小姐舉止,可現在纔多長時間,簡直就變成一名潑婦了,而墨夜也是,一開始的時候看着也沒有什麼事情,現在居然變的和大皇妃很是般配了。
一個是潑婦,一個是悶騷,兩個人一個唯恐天下不亂,另一個就跟要縮進烏龜殼的烏龜一樣,相差甚遠啊。
而且,現在墨夜和大皇妃每天早上還是會去太后的寢宮請安,別說,這個大皇妃還真是有一套手段,聽說把太后哄的很高興,每天都會和她聊上老半天,一離開就念叨着。
可是這樣一個人怎麼就會死纏上自己呢,寧宣也皺眉喝了一大杯酒,實在是想不明白。
喝到一半的時候,寧啓突然起身說要出去一下,讓寧宣等着自己,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寧宣也沒有追問,現在喝的是悶酒,他也不願意說話。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包間,寧宣也不用擔心會有人看到他。
沒一會兒的功夫,外面便傳來了敲門聲,這倒是讓寧宣有些奇怪了,如果是寧啓回來了,他肯定是推門而入,絕對不會這樣客氣的敲門。
當門被敲響的那一刻,首先浮現在寧宣腦海中的便是大皇妃那種令人驚恐的臉,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至少她絕對不會這樣文質彬彬的敲門。
想了想,寧宣還是站起身來,直接打開了房門,可是令人吃驚的是,站在外面的正是大皇妃那張妖嬈的臉。
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長袍衣衫,腰間配着一條白龍語腰帶,手中白色的紙扇打開,上面竟然寫着“自在”二字。
看到面前令人眼前一亮的大皇妃,本來還有些煩惱的寧宣也是一時之間搞不清楚狀況了,這個人真的是大皇妃嗎,怎麼會穿成這個樣子,而且,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
“怎麼?難道九王爺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大皇妃微笑着,看着寧宣有些錯愕而生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