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景峰城內,維護治安的錦衣衛旗官使帶着十名校尉來到城東區大街,地上全是碎屍和凝固的血液。就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刺鼻的血腥味一直瀰漫在城東街道,揮之不散,許多居民在圍觀,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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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城主府的執事在清洗地上的血跡,收攏碎屍殘骸,在路旁駐首的景峰城副城主看到錦衣衛後緩緩向旗官使走來,旗官使問道:柳大人,傷亡如何?
"
副城主:初步估計死了三百人,屍骨無存,還有二百人受到波及傷勢嚴重,身上不是多了個大窟窿就是少了一大塊肉,應該是很難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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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官使:兇手長得什麼模樣?
"
副城主指着地上的碎屍道:你問他們吧。
"
副城主緩緩離去,旗官使對校尉們令道:將周圍的居民遣散,隨後旗官使朝着不遠處的城主府走去。
"
城主府內,書房中,唉聲嘆氣的城主和沉默不語的副城主都靠在椅子上,駐景峰城旗官使走了進來對二位城主輯禮,也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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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官使問道:景峰城發生如此大案,該如何收場?一查到底還是找死囚定罪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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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冷笑道:旗官使如此厲害,不如去城東門外尋找兇手,看能不能將其繩之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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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官使笑道:城主真會開玩笑,二位城主是荒階巔峰的高手,而且已成名已久,我不過是個荒階六重的旗官,怎麼也輪不到我啊。
"
城主:文白,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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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城主看向旗官使語重心長地說道:兇手修爲極高,只是一道劍氣,巨大的衝擊力就將人射的屍骨無存。現在還殘留着些許龐大的氣息,我自認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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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官使:可是我們可以向靖州城南鎮撫司分部衙門求助啊。
"
城主嗤笑道:南鎮撫司分部衙門裡的大爺們,除了錦衣衛殉職會動彈一下,做做樣子,其他人死了他們看都不看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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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城主:是啊,只怕求助不僅得不到響應,反而他們還會向靖州刺史說幾句風涼話,說我等監管不力,任其賊人肆意妄爲,到時候,不僅人沒抓到,我們兩個老油條也要被撤職查辦。
"
旗官使:那?那隻能是找死囚定罪結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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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文白,你今晚去監牢提人,將其藏在城東外的一片山谷之內,有勞旗官使現在出去轉悠了。明晚之前將人從山谷內帶回來,定罪結案,後天午時三刻斬首示衆。
"
副城主和旗官使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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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外,慕容英醒來後感到頭暈,全身無力,擡頭看到一名老叟,問道:老人家,這是什麼地方?
"
老叟回道:這是景峰城城南二十里處的沅陵村。小夥子你怎麼掉水裡去了?
"
慕容英:一言難盡。
"
老叟拿起一個瓷碗伸過來:小夥子把這熱湯喝了暖暖身子。
"
慕容英:謝謝大爺。
"
老叟:小夥子你再躺會,我去煎點藥給你,在水裡泡着這麼長時間,別落下什麼風溼骨病纔好啊。
"
說着老叟去柴房煎藥去了,再回來的時候少年已經不見了,桌子上的熱湯還在冒氣,旁邊是大量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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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叟跑出門外去東張西望,空空如也,早已沒了少年蹤影,什麼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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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生怕自己體內的邪性再次爆發,專門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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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看到白晝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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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到前方有七八個人在挖大坑埋東西,腳邊還有許多碎亂的帶血的肉塊和屍骨,於是過去問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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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你們好,請問你們這是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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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之中年紀最小的小夥子轉過頭八卦地說道:你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有個瘋子在街上到處殺人,看到人就殺,城東街道上死了幾百人,連具屍體都拼不齊,地上全是碎掉的五臟六腑和凝固的血液,那叫一個慘哪。這不,城主府的執事清理完街道,讓我們帶着這些街上能找到的碎屍,挖個坑埋了,城主府的人那叫一個出手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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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中年紀大的那名中年人停下手中的活呵斥小夥子:幹嘛呢,不用幹活了?我還等着處理完回家吃晚飯呢,趕緊的麻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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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又回頭挖坑了,慕容英心神不寧,他偶爾記得自己昨晚出門殺了幾個人,但沒想到是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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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問清方向之後不走大道,改走小路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這樣雖然大幅度影響去靖州城的速度,但是慕容英真怕控制不住自己,又造殺孽。
"
慕容英自責地往深山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