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以龍體安康爲重,臣妾告退。”文哲皇后的聲音裡帶着雍榮的淡定。
她是當朝丞相之女,又貴爲母儀天下的皇后,自然與生俱來一種貴氣,這份貴氣,使她即便遠遠在衆妃中,仍是聖潔高傲,與衆不同的。
所以,此時,宸妃的不恭,反倒讓人覺得她恃寵生嬌。
但,這些都是主子的事,也是構成後宮永恆不變的主題。
“皇后也早些安置吧。”他的聲音若春風化雨般溫和。
彷彿,他對任何人都很溫和,即便剛剛我的失禮,清荷的失儀,在宸妃的發落言辭下,他仍舊溫和地沒有任何責備。
如果,人都有兩面,那麼,他的兩面,則是對比鮮明的兩面。
皇后復行禮後,款款退出內殿。
“皇上,臣妾今晚想留在這陪您。”宸妃剛剛因向皇后施禮,才鬆開他的手,現在,她重新輕輕握住他的,語音裡,滿是情意。
“宸妃,你也回宮吧,朕今晚批摺子,有些乏了。”
“皇上,您——”她欲言又止,驀地,身子倚進他的懷中,“臣妾真的怕,真的很怕。”
“君無戲言,你毋須擔憂。”
“嗯,臣妾曉得。”她欠身,衣裙窸窣 間,人已離開他的懷中,福身略施禮,蓮步往帳幔外行去。
“皇上,您是現在安置,還是用些夜霄呢?”襲茹見宸妃離去,方請示道。
“你們都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他的語氣裡再次恢復初回宮時的倦怠,頓了一頓,又道,“等順子回來,傳他來見朕。”
“是,奴婢記下了,繁逝宮那邊,有順公公料理,必是妥當的。”
“無論多晚,即便朕安置了,都傳他來見。”
他多叮嚀了一句,話語間,有着我所不熟悉的東西,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關於愛的點滴,是關於最深的沉澱。
帝王之愛,動輒傷己傷人,動輒怒漫千里。
得之,是幸抑或是禍,卻皆不由己。
“是。”
他不再言語,而我,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低下的螓首,僅看到他月白衫袍下的手,似乎,微微地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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