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樹林深山的邊上,臨時停站着幾輛軍用車,還有一些普瑞瓦當地的士兵在這裡。
君清掛上手機,臉色冷沉,不發一語的朝着茫茫的樹林看了一眼,眼底有凝重的神色。
“怎麼樣,君總?是綁匪打來的嗎?”旁邊,李彪和李虎緊着聲問,眸子裡有興奮和緊張的光芒。
“是!”君清淡淡的應了一聲。
“他說什麼?”李彪的神色極爲關心,語氣也凝重的問。
他們跟隨君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眼下路遙被綁走,他們也是很着急。要不是他們當時不合適敵人的對手,太太也不至於出事了,目前真的很想找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君清目光低沉說:“他讓我一個人過去。”
其實,撒旦提出這樣的要求的時候,他一早就料想到了,心裡也做好了準備。他不擔心進去怎樣,但是有些顧慮最後出來的時候,能不能帶着路遙全身而退……
“該死的綁匪,這種人明顯就是膽小纔不讓君總您帶人過去。君總,你走在前面,我們我們十幾個人就跟在您的身後,一旦將夫人救出來,我們就把那綁匪制服。”李彪說的一臉興奮,“乾脆大幹一場,老子這次一定要報上次的仇,那孫子居然用陰招。”
“你先冷靜點,看君總怎麼說。”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李虎,看了李彪一眼,李彪才稍有收斂的閉了閉嘴。
他又看向君清,神情嚴肅:“君總,您的意思是怎樣,我們聽你安排。”
他知道君總做事情一向是有自己的辦法,擁有過人的能力和智慧,只要一聲令下他便萬死不辭。
君清筆直的身子站在那裡,俊美的眼眸裡是冷銳着目光,臉上的神色像是有一種胸有成竹的意味,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讓路遙有危險,一定要把她安全的救出來。
“撒旦極爲聰明,所以,這次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們留在這裡,準備做接應。”過了良久,君清才扭頭看着李彪和李虎交代。
他知道那個撒旦是個變態,如果不按照他說的那樣做,恐怕會對路遙不利。所以,爲了路遙的安全,他全部都按照撒旦在電話裡說的那樣做。
李彪和李虎聽到君清說的話,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臉色凝重。
李虎沉了沉聲說,“好,君總,我們就在這裡做接應,實在不行,你就發信號。
雖然他們知道君清是個有能力的人,這樣看着他單槍匹馬的過去,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君總,這個你裝好。”李虎拿出一個小型的跟蹤器放進君清衣服的口袋裡。
“君總,我們就在這邊守着,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李彪也看着君清出聲說道。
“嗯,我會的。”君清看了看裝進口袋裡的跟蹤器,臉色堅毅,“好好守在這裡,等我回來。”
“是,君總。”
李彪和李虎都一臉的凝重,沉聲應道。
衆人看着君清一個人獨自朝着茫茫的樹林走去,臉上也是露出沉重的神色。
看着君清走進了樹林,李虎趕緊拿出手機,把手機屏幕面對着大家。只見一個紅點,在一張地圖上,不斷的閃爍,旁邊顯示着座標的位置。
“有這個東西在,我們就可以知道君總的位置了……”李彪看着那閃爍的紅點,臉上那個露出笑意。
“一會兒君總要去的位置很可能就在這附近。”李虎嘴角勾起一絲胸有成竹的淡笑,“距離我們這裡應該
有二十公里。”
如果不知道敵人位置的話,等營救起來必定是很茫然,但是,現在有了這樣的跟蹤器,君清走到哪裡就會顯示位置,這樣營救起來可以直達目的地,省區不必要的麻煩。
“李虎,你小子可以,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呢。”李彪看了一眼李虎,露出讚歎的笑。
“我也是昨晚纔想到的!”李虎一邊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紅點,一邊應了一聲。
他本以爲是大家一起去營救夫人,對於這裡的方位又不太熟悉,然後就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塊裝有芯片能接受衛星信號的跟蹤器,只要與他手機上一個軟件相連接,就能得到具體的位置。
只要那個跟蹤器一直在君清的身上,通過衛星傳播的信號,就能在地圖上顯示出那個人的位置和方向。
虧得有他有先見之明,擔心營救夫人會遇到危險,看來這次真的是派上了用場。
君清獨身來到樹林裡,按照撒旦之前在電話裡給的路線,一直摸索着往前走。
因爲普瑞瓦這邊多數是野生的樹林,有些道路並不好走,有些地方都被植物和樹根給擋住了道路,一邊走的同時還要注意有沒有野獸出沒。
他面色冷沉,但是想到路遙,內心就像是在燃燒着一把熊熊的烈火,讓他腳步穩健有力的向前走。
裝修別緻的小木屋裡,撒旦斜斜的坐在一張沙發上,長腿隨意的伸着,手裡捏着一隻酒杯,酒杯裡裝着陳釀的紅酒,偶爾的淺酌幾口,透出幾分慵懶而誘惑的感覺。
路遙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雙手依然被手銬拷着,看到撒旦這樣的姿態,臉上露出一抹不屑。
此時,撒旦似乎感受到路遙對他暗中打量的目光,緩緩的轉過頭去,淡淡的挑了一下眉毛注視着她。
他的目光裡透着幾分魅惑,還有一絲慵懶,還有一抹晶亮的光芒,像是有一種穿透人心的深度,讓路遙下意識的有些迴避他的目光。
路遙知道撒旦這個人是個很難對付的傢伙,她很怕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出自己的心思,如果她能自己逃走是絕對不會待在這裡。
她在這裡住了三天兩夜,沒事的時候就在巡視這間屋子,看看有沒有適合逃跑的地方,但是查看了這麼久,居然發現,這個房子想要逃跑的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並且外面還有保鏢把守着。
她剛纔聽見撒旦給君清打過電話了,像撒旦這種變態的人,一定事先準備了很多危險的事情,等着君清來了做。而她知道,只要以自己作爲人質,君清什麼都會做的,到時候,受到最大的危險的就是君清了。
所以,爲了讓君清不這麼危險,路遙決定快點找個時機逃跑,這樣她逃跑掉,君清就不會任由撒旦擺佈了。
之前她也有過想要逃跑,但是戒備森嚴,自己還有一些的懦弱,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爲了君清不冒險,她現在一點也不害怕了。
想到這裡,路遙拿眼睛瞅了那邊坐着的撒旦一眼,輕輕的嚥了一下喉說:“那……那個撒旦先生,我想……上廁所……”
現在,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無論成不成功,她都要去試一試。
撒旦悠悠的看了她一眼,那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知道她心裡有這些小心思似的,然後漫漫然的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動作優雅閒適,像一個正在參加宴會一樣的王子,讓人有一瞬間忽略掉他是一個心狠的作案高手。
路遙只是看了撒旦一眼,然後就把目光轉
開了一邊,這傢伙聰明詭詐,怕是看多了被他看穿。
撒旦把杯中的紅酒慢慢的喝完,隨手放在沙發旁的一個茶几上,朝着路遙看了一眼,才淡淡的吐出一句:“來吧。”
路遙聽到撒旦這麼說,臉上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看了看手上的手銬,眉頭微微的蹙了蹙,帶着手銬的話,一會兒逃跑的時候,絕對的不方便。
“那個……你把這個給我打開吧。”路遙伸出被手銬拷着的手。
撒旦:“……”
他低冷的笑了一下,看了路遙一眼,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拿出手銬的鑰匙,打開了路遙手上的手銬。
拿掉了手銬以後,路遙覺得雙手的手腕上輕鬆多了,備手銬拷了這麼些天,手腕好像都有些麻木了。
路遙一邊活動自己的手腕,一邊跟着撒旦往屋外走去。
屋外,周圍全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樹林,除了這座房子看不到別的人家,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真沒想到這個撒旦真是夠聰明的,竟然竟然把藏匿地點設在這裡。
那天晚上她被他帶來的時候是天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風景,現在才能看到具體面貌。
路遙看着眼前的一眼望不到邊的樹林,心裡開始盤算自己的小心思。
她本來就是個方向感不強的人,如果這樣跑出去的話,絕對會迷路。可是四周,除了這片樹林之外,也沒有其它出路。那天晚上撒旦帶她來的時候,好像是有一條路,但是現在這麼一看,一點也看不到。
這茫茫的樹林,想要逃跑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同樣又是一件不容的事情,路遙最擔心的就是,跑了半天之後,又回到了原地,這該多麼的糗。
況且這裡的保鏢都是真槍實彈的兇惡份子,如果逃跑的話,一定不要被抓住才行。
想到這裡,路遙再次的朝着四周環視,尋找着哪個方向纔是真正的極佳的逃跑地點。
“你在看什麼,難道你本就不想上廁所?”撒旦站在那裡淡瞅着她,另一邊的不遠處就有一個小房間,看樣子就是廁所的地點了。
路遙立即回過神來,乾乾的笑了兩聲:“怎麼會呢?我只是覺得,這裡的風景實在是太漂亮了,我都看得有點入迷了。呵呵……”
她立即不敢再刻意的去看路線了,如果被這個男人發現了,逃跑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撒旦慢慢的看了路遙一眼,張開口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喜歡這裡的話,可以繼續住下去,就不要跟你老公回去了。”
路遙:“……”
住你妹啊住!她只是找個藉口來掩蓋心思罷了,這鬼地方求她留下她都不住。
路遙朝着廁所的門口走過去,看着撒旦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出聲說道:“你站在這裡幹嘛,我要方便,難不成你還要偷窺呀?”
撒旦臉上的神色明顯的變了一下,然後又露出一絲笑,他從身上摸出一個香菸的盒子,他手裡夾了一指煙,漫漫然的點燃,抽了起來,籲出一口煙霧之後,纔看着路遙淡着聲說:“被我看你應該感到榮幸,這可是無上的榮耀。”
路遙:“……”
草泥馬!!真是個無比自大的自戀狂,臉皮居然這麼厚。
撒旦有些戲謔似的看着路遙,似乎是看着她有些生氣的反應,有些逗樂了他,脣邊居然忽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相處這麼幾天,突然他覺得這個小女人挺有意思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