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文的內容很簡單,大意就是:想進入古墓獲得傳承,首先需要用敵人的鮮血獻祭,等石碑上的大字完全被血氣點亮之時,獻祭結束,後人可進入古墓之中接受歷練傳承。
看到這些,衆人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們之前並沒有徹底激活石碑,因此沒看到這些文字,導致族人提前踏入其中,被當做了祭品慘遭奇獸的斬殺。
之前他們一直不能理解,爲什麼嚴琦走向奇獸的時候奇獸全都退去,現在他們才明白,原來不是嚴琦嚇退了奇獸,而是那時候獻祭已經結束,奇獸本該退出了。
碑文中除了交代了獻祭的事宜之外,還介紹說:每通過一次考驗,率先通過之人都會額外獲得一枚帝印,帝印不可以搶奪,但是在最後的傳承中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些話看起來簡單,但是沒進入古墓的人卻不明白什麼意思,因此三大天驕都是暗暗記住,也暗暗明白,遇到考驗的時候必須爭取第一個通過,率先通過的絕對會有好處。
太妖族古輕雲看了看本族天驕古凡羽,問道:“需要等一下嗎?我們這就去爲你抓來一些獻祭者。”
古凡羽能成爲一代天驕,自然有自己的驕傲,聞言搖搖頭,對其他種族的強者道:“這獻祭是怎麼回事?你們說說看。”
另外兩族的天驕也沒急着動身,都是看向上方衆人,好奇這所謂的獻祭是怎麼回事。
伽羅族的伽樂長老道:“裡面會衝出不計其數的奇獸,實力恐怖,彷彿擁有不死之身,他們只知道殺戮……”
不等他說完,古凡羽便微微一笑:“懂了,他們通過殺戮製造血氣,用來激活古墓的開啓,既然激活古墓的關鍵是血氣,那麼就不用那麼麻煩去尋找祭祀品了。這些奇獸,就是我的祭祀品。”
此話一出,許多人都驚呆了,好大的魄力,竟然將神秘的殺戮者當做了祭祀品,不過轉念一想他的能力,倒是讓人生出了一些期待。
尤其是,太妖族本身就具備古妖血脈,而古凡羽身爲太妖族天驕,更是身懷其中太古巨妖的血脈,對各種妖獸的掌控力極爲強悍。
天鵬族本身爲妖,跟太妖族勢同水火,天驕鵬展聞言一聲冷哼,也是直接踏前,準備跟古凡羽一樣,反過來將殺戮者當成祭祀品。
天邢族的黎蒼是唯一一個跟古妖毫無關聯的人,但是同爲一個時代的弄潮兒,怎能落了氣勢,二話不說,便也跟過去,站在了祭臺之上。
在別人看來,黎蒼這是衝動了,太妖族古凡羽擁有其中古妖血脈,一種比一種強大,所以他懂得掌控奇獸,情勢對他有利。
而天鵬族的鵬展本身便是天鵬血脈,天鵬是古妖之主,對奇獸或許有着本能上的壓制,情勢對他來說也是有利。
唯獨天邢族的本質跟人類接近,說白了就是體型巨大的人類罷了,所以情勢對他而言有百弊而無一利。
但是天邢族向來都是一往無前,其他人都反向逆殺奇獸了,他自然不可能落了氣勢。
“咚。”隨着天邢族黎蒼腳踏祭臺,古墓的石門終於再一次緩緩開啓了,其內依舊是一片混沌,看不到裡面究竟有着什麼,但是隨着一道道氣息出現,那些恐怖的奇獸終於出來了。
外面圍觀的有一部分是當初從古墓中退出來的人,他們在裡面被無數奇獸嚇退,不顧一切地逃了出來,如今看到三大天驕竟要挑戰和斬殺奇獸,讓他們的興趣大大增加。
甚至他們暗暗決定,如果這三大天驕真能成功,他們便跟隨在天驕身後重返古墓,畢竟裡面的傳承他們還是覬覦的。
“吼。”一聲獸吼讓所有人同時安靜下來,他們一個個緊張而期待地看向祭臺中心,不願錯過這精彩的一幕。
如同第一次一樣,首當其衝的攻擊降臨在三人身前,首先揚言要斬殺奇獸的古凡羽陡然間上前一步,體內最弱的一道古妖血脈被激活。
霎時間,他的氣勢變得出奇的強大,隔空一掌拍下去,帶着無盡兇威。
然而那奇獸依舊強勢,竟強行承受一掌而安然無恙,反倒是巨尾一甩,彷彿能夠將古凡羽直接轟碎。
古凡羽見狀一聲冷喝,不退反進,邁出了第二步,體內第二道古妖血脈被激活,同樣看似隨意地轟出一掌,直接拍在巨尾上,令其滯頓了剎那。
而趁着這剎那的時間,古凡羽朝旁邊邁出一步,第三道血脈被激活,整個人的氣勢再度攀升,同樣還是一掌,同樣還是沒有退後。
身後圍觀之人看得心驚膽顫,那些奇獸在他們心裡太過無敵,以至於他們暗暗爲古凡羽捏了一把冷汗。
不過也有人對古凡羽相當看好:“古凡羽乃是太妖族最傑出的天才,體內蘊含其中古妖血脈,全部激活之後,單憑肉身力量就能堪比神元境強者。或許他真的能夠斬殺這些奇獸。”
與此同時,天鵬族的鵬展也是毫不示弱,眼看着有奇獸要去圍攻古凡羽,他厲嘯一聲沖天而起,身軀隨風暴漲,化作一隻氣勢恐怖的大鵬。
在他看來,這些奇獸根本不值得他動用全力,雙爪直接落在其身上,用力一撕,想要將其撕碎。
天鵬族的人自然以他爲傲,笑道:“鵬展的實力毋庸置疑,絕對是在場胎元境修爲中最強的,鵬展一笑三千里,巨翼遮天萬骨枯可不是吹噓的,如今的他沒有完全化形,便具備斬殺奇獸的能力了。”
對於這番話倒是沒有太多人否認,畢竟鵬展多次擊殺神元境強者是公認的事實,化作大鵬之後的速度和防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唯一讓人不看好的反倒是天邢族的黎蒼。
天邢族雖然排名第二,但面對奇獸卻並沒有直接的優勢,他們憑藉的只有真實實力,但黎蒼的實力能不能斬殺奇獸,卻不清楚了。
“哼。”看到衆人的神情,黎蒼心中不忿,然而說什麼都沒用,手下見真章,只聽他一聲怒吼,整個人宛若一柄開天巨斧,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殺向了對面的奇獸……
可惜嚴琦沒在這裡,否則看到這一幕,定然會爲黎蒼的氣勢所震驚,因爲這纔是蠻帝蚩尤最欣賞的傳承者需要具備的氣勢,一往無前,爲戰鬥而生。
雖然嚴琦通過了蠻帝對於戰鬥意念的考覈,但那絕對不是嚴琦本身具備一往無前的意志,只是因爲洪布川對蠻帝的性情分析,才讓他明白了這個通過考覈的訣竅。
戰神的鬥志,並不是嚴琦需要具備的,每個人的修行方向都有不同,嚴琦不是爲戰而生的人,他的修行可進可退,可攻可守。
所以,天邢族才真的是爲戰而生的種族。
不過嚴琦如今還不知道三大種族的出現,他一路追殺蟠龍族,卻在斬殺了七人之後,將蟠龍族逼入了第二道考覈之地。
其間自然也經歷過一些不大不小的危機,但這些都只是開胃菜罷了,對於在場的衆多天嬌而言,那些危機很輕易便能夠化解。
而如今這第二道考覈之地,則變得更加危險了。
那是八十一尊巨大的傀儡,每一尊都透露着濃烈的殺機,他們雖然一動不動,但所有人都有一種預感,一旦靠近,必死無疑。
蠻帝傳承,絕對會有死亡出現的,所以見到這傀儡之後,連嚴琦都不敢再輕易對蟠龍族下殺手了,誰知道這裡會出現什麼變故,小心應付考覈中存在的危機才最關鍵。
洪布川這次幫不上什麼忙了,因此這八十一尊傀儡完全不是邪皇墓的風格,看來蠻帝蚩尤在模仿邪皇墓的時候,也加入了許多自己的想法。
反倒是騰蛇族的騰蝰,看到這八十一尊傀儡後有些不確定地道:“傳聞蠻帝蚩尤生前有八十一個兄弟,莫非這些就是他那些兄弟嗎?可是古籍上說有兄弟背叛了他,才最終導致兵敗重傷的,可是這裡爲什麼還是八十一人呢?”
衆人聞言都只是輕輕一笑,畢竟古籍跟事實還是有偏差的,況且這裡只是八十一尊傀儡而已,沒人告訴他真的就是那八十一個兄弟。
因此沒人在意騰蝰的話,都是全神貫注地思索着通過考覈的對策。
然而他們連規則都不知道,又能思索出什麼呢?
蟠龍族的天驕蟠元封回頭看了看嚴琦衆人,又看了看殺氣騰騰的八十一尊傀儡,咬了咬牙,對嚴琦撂下一句狠話道:“你追殺我這麼久,給我記住了,千萬別被我逮到機會,否則你必死無疑。”
說完身形一縱便衝向了傀儡那邊,他看出來了,退出去嚴琦必然殺他,而這裡既然是傳承之地,便必然會有一線生機。
所以,他甘願冒險,萬一僥倖通過,就能比嚴琦提前尋到機遇。
“呼。”八十一尊傀儡陡然轉過臉,無邊殺氣凝聚在蟠元封身上,讓他有一種必死無疑的錯覺。
而且他前進一步,或者後退一步,殺機永遠都在他頭頂,似乎他已經被殺機鎖定了,不管到哪裡,都是死路一條。
“不,蠻帝不會留下必死的殺機,這裡面一定有破解方法,我不能死,今日之恥我還要加倍奉還呢。”
想到這裡,蟠元封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狠辣,他雙掌打出數十道印結,血印蒼生竟如同實質般繚繞在他的周身。
與此同時他在身上劃出了多處血痕,一滴滴精血被其逼迫出來,依靠蟠龍族的上古血脈氣息,竟然在周身形成了浩大的氣勢威壓。
詭異的是,那濃郁的殺機竟然彷彿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