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在衆人眼中,我就是個能夠同甘卻不能共苦的人?”江晚厲聲問道。
沒人說話。
宛如平靜的湖面,扔了一塊石頭,波光盪漾。
衆人都各有心思,卻沒有表現出來,只靜靜的看着江晚要如何來解決這件事。
連先前唱反調的那人,這會也安靜的坐着,不再說話。
“該你們的,一分不會少,不該你們的,我江家一分也不會多給。”江晚目光越發的幽深,落在那些人身上,“當初我江晚對你們怎樣,各位捫心自問,現在對遠彥所做的,當真對得起我江晚?”
“江大哥。”
對面的男人突然站起來,他看着應當是在座所有人裡年紀最小的,頭髮還未全白。
“鍾小子。”江晚目光不輕不重的落在他的身上,“既然你還叫我一聲江大哥,那就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態度,當真要和這些兄弟們一起,站到我的對立面去?”
鍾元嘆氣,幽幽開口,“江大哥,不是我們想這樣,只是這江少爺實在是不給我們活路,我孫子剛出生,正是用錢之際,可這江少爺就要趕我走,你說我一家人拖着,可怎麼活?”
江晚皺眉,問道:“我若是沒記錯,你兒子今年也三十好幾了吧?怎的連孩子都養不活?”
“別提了,他就是個敗家的,全靠着我這點工資和分紅活命。”鍾元深深嘆氣,“江大哥,或者你和江少在商量商量,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江晚沉默不語,靜靜的看着鍾元。
“是啊江大哥!你就幫我們求求情,我家的情況比鍾小子還要糟糕,你也是知道的,若是我現在退休,那之後的生活可怎麼辦?”
“就是啊!家家都有本難練的經,我們要互相理解纔是!”
“江大哥你幫我們去說說吧。”
“就是啊!”
此起彼伏的聲音,已經變了味道。
這些人似乎也看出了江晚心軟,一改先前強硬的態度,紛紛求情起來。
顧南靈瞥了眼江晚,他握着柺杖的手很用力,泛着白。
果然,這江家的當家人位置,可沒有那麼好坐。
“大家停一停!”顧南靈站起來,笑着打斷衆人的話。
聞言,鍾元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你什麼人?在這種的場合,豈是你一個小丫頭可以插嘴的?”
對比這些人的年紀,顧南靈卻是算是小丫頭了。
“鍾小子!這是遠彥的女朋友,未來的江家夫人,怎麼說話呢!”江晚大聲呵斥道。
鍾元眼神微變,眯着眼看向顧南靈。
在座的人,哪個不是成了精的,只不過瞬間,顧南靈就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變多了。
然而顧南靈並不害怕,落落大方的站在那裡,嘴角是自信的笑容,“在各位叔叔伯伯面前說話,確實是我逾越了,不過有些話,我還是想說給各位叔叔伯伯聽聽。”
“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有人不屑的說道。
江晚瞪了他一眼,眼裡含着怒意。
顧南靈莞爾一笑,繼續道:“在幾位叔叔伯伯面前,我說的話確實是小兒科,不過據我所知,遠彥給各位叔叔伯伯安排的退休條件並不差,若是按照流程退休,遠彥還會拿出百分之的股份出來,給各位叔叔伯伯分紅,是與不是?”
此言出,衆人沉默了。
鍾元狐疑的看着顧南靈,問道:“遠彥連這些都告訴你了?”
“我知道的,遠比各位想象的還要多。”顧南靈笑容不變,繼續道:“或許有的叔叔伯伯覺得,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並不是什麼大錢,但是叔叔伯伯們可知道,你們現在坐在重要的位置上,卻不幹實事,耽誤了江式集團不少的生意。”
“誰說我們不幹實事了?這是誰在瞎傳言?”鍾元厲聲問道。
顧南靈笑而不語。
衆人議論紛紛,顯然對於顧南靈所說的話,保持懷疑的態度。
顧南靈並不在乎這些人在想什麼,繼續說道:“前段時間,XXX地產的項目被霍式那邊搶走,這恐怕就出自於某位叔叔伯伯的手吧?”
她嘴角帶着笑,淡然的掃過在場的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盯着她,包括江晚。
“具體是哪位叔叔我就不說了,XXX地產這個項目我相信大家也知道有多大,若是能夠拿下,算成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這位數,分下來給各位叔叔伯伯,每個人起碼是這個數。”
顧南靈展開手指,對着衆人比了個數。
衆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還有這個數?”
“可是我們百分之一的股份算起來還沒這個多,這是怎麼分的?”
“我也不知道啊,這姑娘不是在框我們吧?”
“鍾小子可是說了,這.....”
顧南靈的視線落在鍾元身上,笑容明媚,“相信各位叔叔伯伯覺得很奇怪,爲什麼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分下來,比你們自己手裡握着的百分之一要多。那是因爲基數大了,所以算出來的比例就不一樣,具體是怎麼算的,相信我在這裡說了,各位叔叔伯伯也聽不明白,不如自己去找個會的人幫你們算一算,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說謊了。”
江晚敲了敲地面,高聲道:“都聽見了嗎?按照這個算法,就算是退休了,也委屈不了你們!”
顧南靈看向江晚。
江晚對她輕輕點頭,示意她繼續。
顧南靈感激的笑了笑,收回視線,繼續道:“各位叔叔伯伯將現在的位置讓出來,給那些有能力的年輕人,她們會給你們帶來更多的財力,要知道,只有賺得越多,你們這百分之十的利潤纔會越高。”
聽她如此一說,已然有人心動了,開始討論起來。
見狀,鍾元拍了拍桌子,急道:“這是小丫頭說得,又不是江遠彥說得,你讓我們怎麼相信?”
“她說的話,就是我想告訴大家的話。”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顧南靈轉身看去,不知什麼時候,江遠彥穿着米白色西裝,站在那裡,嘴角仍然帶着那抹淺笑。
看見江遠彥,衆人再次炸了鍋,紛紛站起來。
“遠彥,這位姑娘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們一個月真的可能分到這個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