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后無聲哭泣了許久,悲痛地說道:“琰兒,去報國喪,天亮後早朝就靠你們兄弟倆主持大局。”
皇甫琰玉跪得僵硬了,緩緩看向白王后,他的眼神裡飽含着質問,悲涼,甚至是痛恨。
“琰兒,快去。”白王后聲音悽楚,美目裡流露出祈求和堅決。
“是,母后。”皇甫琰玉聲音嘶啞地應道,緩緩地站起來,沉重無比地走出寢室,越過紗簾,看着殿外無邊的黑夜。
星辰心情沉重,看着皇甫琰玉神色冰冷而麻木的樣子,他是真的悲傷,不像白王后那般虛假。
皇甫瑾玉身上縈繞着一股沉重的悲傷,他突然站起來,仿若腳踏便要地動山搖的巨人。
“瑾玉,去哪裡?”白王后那端莊高貴的臉上滿是悲痛,眼底裡隱藏着一抹陰狠。
皇甫瑾玉眼神冷酷地看了白王后一眼,宛若利劍般殺氣凜然。
白王后心中一震,她就知道瑾玉纔是琰兒最大的對手,瑢玉成不了氣候。
皇甫瑾玉收回目光,腳步沉重地走了,出了寢室,見星辰的臉有些紅腫,他的眼神瞬間暴戾。
“誰傷的?”竟敢傷害他的丫頭,活得不耐煩了!
“沒事。”星辰柳眉一皺,雖然已經敷了藥,最快也得一個時辰才消腫。
皇甫瑾玉心疼極了,隱約也猜到是北夜驕陽這個歹毒的女人所爲,他要北夜家徹底消失!
二人走出了養心殿。
星辰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皇甫瑢玉,想不到皇甫瑢玉和北夜廷狼狽爲奸,即使皇甫瑢玉逼宮成功了,也不過是北夜家的傀儡。
“北夜驕陽逃了,我已經派了人搜索王宮。”
“沒了皇甫瑢玉,北夜廷一旦起兵,就坐實了某朝篡位的罪名,殺了北夜廷,還怕北夜驕陽不現身麼?”皇甫瑾玉周身散發着極致的邪魅冷酷。
“就快天亮了,現在去將軍府麼?北夜廷不好對付。”星辰有些擔憂。
“不,父王已經下了聖旨,天亮之後北夜廷會接到聖旨,只要北夜驕陽在宮中,就等北夜廷自投羅網。”皇甫瑾玉撥開飄來的雪花,眉宇間流露出不可一世的王者霸氣。
“萬一皇甫琰玉也造反呢?”星辰的聲音飄渺迷茫。
從剛纔白王后的舉動來看,白王后一定有後招,萬一皇甫琰玉要殺皇甫瑾玉,皇甫瑾玉不可能坐以待斃,不可能放過皇甫琰玉。
倘若皇甫琰玉敗了,那皇甫瑾玉就不得不繼承王位。
他對她許諾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還能做到麼?
“散盡後宮,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以烈雲國江山爲聘,十里紅妝,許你一世盛寵。”皇甫瑾玉抓住她的小手,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堅定不移,如此的情深不變。
星辰心中微動,他們一路走來,歷經生死,他的情深她看在眼裡,她不應該懷疑他。
“若你不喜權勢,我願卸下烈雲國的包袱,陪你遨遊世間。”皇甫瑾玉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我願陪你迎風而上,看盡江山。”星辰微微一笑,絕美的眸子裡滿是堅定。
皇甫瑾玉把她擁進懷中,此刻他才感覺到她完完全全屬於他,她的身心都屬於他。
他感謝上天的眷顧,把她帶到他身邊,對他不離不棄。
父王愛他,只是因爲他是母妃的孩子。
梨雨愛他,只是愛他的權勢,貪慕虛榮、趨炎附勢的白眼狼。
師父指導他幻術,不過是看中他的天賦,實質從沒把他當作徒兒。
北夜驕陽曾經喜歡他,只是因爲他的容貌和身份,虛僞又膚淺。
只有辰兒真心愛他,她與衆不同,擁有一顆赤子之心,淡泊名利,古靈精怪,聰明又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