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琰玉去了北夜家,得知伊澤走了之後,他心裡暗暗竊喜。
“寧親王,小姐有請。”侍女前來稟報。
皇甫琰玉心中驚訝,立刻隨侍女走去,自從曾經他年少拒絕過她之後,她就從沒主動找過他。
花園裡萬紫千紅,春風拂過,花絮漫天,芳香四溢。湖裡的錦鯉在嬉戲,蕩起了波光。
“驕陽。”皇甫琰玉滿心歡喜地走到她面前。
聽了他那溫柔的聲音,驕陽的身體抖了抖,有點受不了。
“寧親王,你經常拜訪我家,容易招來非議。”驕陽有意無意地提醒。
“我無權無勢,閒人一個,何來非議。”皇甫琰玉有幾分自嘲,自從換了門匾之後,他的寧王府門可羅雀。
“我家已經被貶,我父親不再是將軍,曾經的婚約也作罷了,你不必履行婚約。”驕陽說得很委婉,很禮貌,但意思很明白,態度很堅決。
皇甫琰玉立刻變了臉色,心中痛苦萬分。
“驕陽,你知道,我從沒在意你家是否被貶,你父親是否將軍,甚至是否有婚約,我並非爲了履行婚約,而是因爲你。”
皇甫琰玉凝視着她,此刻他才發現,她那盛豔的眼眉,灼眼而涼薄,鋒芒而無情。
“你也知道,我也並非因爲婚約,而是因爲你。”驕陽也不想說了,非要她直白地說出來,說得難聽一點,他就是在自取其辱。
皇甫琰玉失魂落魄,懊悔不已,昔日她喜歡他之時,他不喜歡她。如今當他愛上她之時,她已經不喜歡他了。
“以前的一切都結束了,可否讓往事成煙,我們從新開始,從新相處……”他仍然存了一絲希望,現在他們之間沒有了權勢紛爭,不存在身份衝突,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他和她。
驕陽的眼神變得深沉幽暗,往事歷歷在目,還沒有結束,何來從新開始。
至於她和皇甫琰玉,從來都沒有開始過,何來結束。
“抱歉,我父親已經給我定下了婚約,我與你那樁荒唐的婚約,只能作罷。”
“是宮泠音麼?”皇甫琰玉臉色青白,他與她的婚約只是一場荒唐?她與宮泠音的纔是真情實意?!
“總之不是你。”非要她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
皇甫琰玉心中沉痛,總之不是他,她這句話把他打擊得體無完膚。
“曾經,你真心喜歡過我麼?”他想知道,是他愛得太遲,還是她根本不愛。
“年少輕狂,不提也罷。”驕陽不想說,喜歡過又如何,總之她現在不喜歡。
皇甫琰玉的心霎時碎了,他只不過是她的年少輕狂,已經不值得提起。
“皇甫琰玉,倘若有一天你我再次交鋒,不必手下留情。”
語畢,驕陽便轉身離開,他姓皇甫,就註定是敵人。
皇甫琰玉猛地一震,疑惑不解地凝視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花林中。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再次交鋒,他又怎麼會與她爲敵?
春日融融,他只感到一片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