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和董俷分開之後,龐德並沒有急於趕赴陽。
相反,他放慢了行軍的速度,一備軍紀,操練人馬。與臧霸的接觸之後,龐德有一種深深的危機感。丹陽精兵的確是很精銳,但也要訓練出來才堪大用處。
這一次如果不是董俷用計,如果不是有盧植坐鎮,還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局面。
而且,董俷把人馬都交給了龐德,無疑表明了態度。
我很信任,我可以把家底兒都交給你!這種信任,讓龐德生出爲知己者死的念頭。
雖然抵達陽晚了幾天,可卻是恰到好處。
早有探馬兵馬,說明了陽城的情況。龐德、潘璋、凌操爲前軍,親率一千鐵騎抵達。隨後有尹禮和吳敦二人坐鎮中軍,指揮七千步軍隨後掩殺。尹禮、吳敦,追隨霸可是有年頭了,對於用兵,也有其獨到之處,七千人馬組成了極有層次的陣型,跟在騎軍之後,猶如一臺推土機一般的直接就撞入了丁原的後軍之中。
剎那間,幷州軍陣腳大亂。
龐德一馬當先,左右跟隨這凌操和潘璋。
三人率領騎軍殺入敵陣當中,令幷州軍頓時慌張起來。
誰也不知道這支人馬是怎麼來的,更不曉得對方究竟有多少人。丁原大驚失色,心道一聲:不好,定是中了董卓的埋伏。
在他看來,這支人馬應該是董卓埋伏在城外的一支奇兵。
他這一慌亂,中軍陣型也變得不再圓轉。與此同時。龐德也看出了戰陣中的形式。
那張遼。就是關鍵。
呂布被典韋、沙摩柯纏住,無法脫身出來。其餘衆將,也難以分心出來迎敵。張郃擋住了曹性。隱隱佔據了上風。而華雄韓猛兩人夾擊丁原,也讓丁原無法分身。
只要擋住張遼,則大局當定。
龐德殺出了一條血路,朝着張遼就撲了過來。
張遼正在分割西涼兵馬,哪知道龐德突然殺出。迎面照頭就是一刀,刀疾馬快。勢大力沉。那象鼻子古月刀本來就帶着一股子迴旋地力道,震得張遼險些大槍脫手。
忍不住啊地一聲驚叫,剛要反擊,卻見龐德身後殺出兩員大將。
論武力,潘璋和凌操都略低於張遼。可二人有生死之交,一起坐過監牢,可說是關係極爲密切。這兩人一聯手,就不僅僅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的算數結果。
張遼頓時被纏住。手忙腳亂的抵擋二人。
龐德一刀令張遼停住,隨即催馬就殺入了敵陣當中。主將被擋,其後地軍卒立刻亂了套。不知道是該繼續衝殺,還是擋住龐德的一千鐵騎。也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龐德把張遼的騎隊就切割成了好幾段,隨後吳敦率人掩殺過來。幷州軍大亂。
“撤退,撤退!”
呂布一見這情況,就知道再無回天之力。
拼着被沙摩柯在二馬錯蹬時槍里加鞭,抽的甲葉粉碎,口吐鮮血。
方天畫戟從典韋胯下的鐵脖子上掠過,那鐵慘嘶一聲,跌倒在血泊中。
典韋被摔下了馬,卻絲毫沒有驚慌。
雙鐵戟雖然脫手,卻一把揪住了一個幷州軍地脖子,掄起來將一個幷州騎兵砸下了馬。
翻身上馬,擡手飛出四五支小戟,逼退了幷州軍,順勢從一人手中搶過一杆大刀,咆哮着就是一陣劈砍。呂布趁機殺出了重圍,忍着傷勢,逼退了史渙、晏明二人,將魏續等人救了出來。
“義父,撤退,快點撤退!”
丁原也知道,無法再打下去了。
比鬥將,不是對手;拼鬥陣,也是旗鼓相當。現在董卓的伏兵趕到,如何是對手?
帶着殘兵敗將,朝伊闕關方向就跑。
薰卓也沒有弄清楚龐德這一支人馬究竟是從何處來,不過這時候不追殺,未免對不起自己。
當下命張繡點齊本部人馬,乘勢一陣掩殺。
不過呂布雖然戰敗,卻沒有失去冷靜。相反,被沙摩柯打傷之後,頭腦變得很清晰。
親率六健將在後壓陣,張繡趕來,卻被呂布所敗。
這一陣,幷州軍敗退三十里,方穩下了陣腳。八千飛熊軍,卻整整折了一半還多。
與此同時,張遼被陷入戰場當中。
華雄等人前去殺敵,可是典韋等人卻收攏人馬,把張遼團團圍住。
想想看,周圍盡是一時虎將。典韋、沙摩柯、張郃、晏明、龐德等人虎視眈眈,看着潘璋和凌操夾擊張遼。把個張遼嚇得提心吊膽,一邊抵擋潘、凌二人,一邊還要擔心其餘衆人的隨時出手。那些人當中,可是有不少人能和他鬥個旗鼓相當。
更何況典韋和沙摩柯那種……
薰卓率人也來觀戰,見張遼雖陷入苦戰,卻仍是臨危不亂,不由得心生喜愛之意。
“那將軍,可願歸降於我?”
此時,戰場上的幷州軍非死即傷,剩下的大多成了俘虜。
張遼暗自叫苦,猛然奮起餘威,一馬三刀,逼退了潘璋、凌操之後,大喝一聲:“住手!”
潘璋和凌操相視一眼,退回了本陣。
張遼看了看周圍,又朝董卓看了一眼,突然一聲長嘆:“董公,張遼願降……”
這句話,說的好生苦澀,帶着濃濃的不甘之意。這一仗,打得可真憋屈。
連對手地虛實都沒有弄清楚,打個屁啊!
“只是張遼有不情之請,還請董公莫要屠殺俘虜。”
今天這一仗,董卓同樣是很憋屈。從頭到尾,都是阿醜的人出力,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聞聽張遼願降。薰卓
要知道。涼州軍也好,幷州軍也罷,都有不好的習慣。那就是殺俘。故而張遼此說,更證明了此人是個有情意地人物。當下大笑道:“若將軍降我,我有怎會殺俘?”
典韋等人聽得一皺眉,心裡不免感到不快。
合着,我們都白打了不是?
也不知道董卓是無心,還是有意。在當晚地慶功會上,刻意的沒有去揚典韋等人。
反倒是對張遼很親熱,讓典韋等一干董俷地部下,心生怨念。
華雄等人還好,可張遼卻就倒了黴。典韋等人看他地目光,就如同看仇人一樣。
—
張遼心裡還奇怪:這董卓麾下,怎麼都好像和我有深仇大恨?
=[=俷停的發出傻笑。
那戰馬,高八尺,長丈二,生的是雄駿至極。
脖子上長着好似獅子一樣地黃色獅鬃。雙眸散發出五彩般的迷幻光芒。
在校場中生龍活虎,暴嘶不停。
周遭戰馬。就連象龍都不敢靠近半分。
薰俷抱着它的脖子,不停的叫着:“阿醜,可想死我了!”
旁邊,李儒、蔡(意。
李儒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說起來,可就有點長了。
當日董卓屯兵於蠅池之後,率領五千精騎先行出發。而李儒、徐榮在整兵之後,在董卓離開的第三天,向陽開進。從蠅池抵達陽,需經過新安、函谷關,方算是進入了京畿。
那一日,李儒正抵達函谷關的時候,突然聽聞絕澗中有人馬撕殺。
據斥候形容,一方主將地模樣,聽上去很像是他那小舅子。立刻就帶上人馬,趕來接應。
不過抵達絕澗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李儒看到董俷,自然是非常的開心。當晚就讓薰俷帶着本部人馬,在函谷關修整。
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追趕,即便是巨魔士,也非常疲憊。
薰俷也累,不過卻還要安撫蔡
別看蔡:一個端倪。沒想到,居然是王允在這裡面作梗?
這心裡的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
好歹我老爹也是當今名士,你王子師自詡爲仁義君子,卻幹出這樣地事情。還要把我賣給胡人……若非阿醜趕來救我,只怕你們的詭計就要得逞。既然你不要臉面,可休怪我也不講臉面。
不過,蔡
這一覺,足足睡到第二天正午。醒來時,發現董俷不在身邊,蔡頓時驚恐起來。
好在看到了董鐵,否則真不知道會變出什麼狀況。
詢問了董鐵之後,才知道李儒晌午神神秘秘的拉着董俷,跑去了校場中。
蔡::俷薰鐵帶她過去。
可沒想到……
“姐夫,怎地把獅鬃獸也帶過來了?”
李儒笑道:“這次我們舉兵前來陽時,途徑敕勒川牧場。奶奶說阿醜已經到了馳騁疆場的年紀,若再留在牧場裡,只怕會耽擱了它的好時光。故而讓我將它帶來陽,順便還有西平的兵器……呵呵,奶奶說,西平不使錘,那纔是辜負了巨魔士的名號呢。”
“西平的兵器?”
蔡=:
就在這時候,看見徐榮騎馬進入校場,又有武安國趕車一輛大車,跟着徐榮進來。
“西平,去看看車上裝的是什麼?”
薰俷幾年都沒有見到獅鬃獸了,如今衝鋒,心裡面的那個快活,簡直無法形容。
聽到李儒的叫喊,他不由得感到詫異。
發現武安國看他的目光,顯得非常的古怪……
趕着車進了校場,苦笑着說:“主公,武安國今日纔算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
薰俷鬆開了阿醜,奇怪的來到車仗旁邊。
掀開了車簾,卻見那車上擺着兩個木箱子。
“姐夫,這是什麼玩意兒?”
李儒大笑道:“,你打開來看看,
“裝神弄鬼……”
薰俷跳上馬車,打開了箱子蓋兒,往裡面看了一眼之後,卻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那驚呼聲中,帶着無盡的喜悅。
他探手進入了箱子,氣沉丹田,雙臂用力,大吼一聲,雙手在箱子裡一振,只聽嘩啦一聲,木箱粉碎。兩柄沉甸甸,金光閃閃,帶着八角菱形平面的擂鼓甕金錘,赫然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只看那大錘的個頭,蔡:
“這個,是阿醜的兵器?”
武安國嘀咕道:“那玩意兒……太嚇人了。我過去才輪了一下,差點自己把自己砸死。”
擂鼓甕金錘,正版的伏波遺寶。
如今在董俷手中,份量卻是剛剛合適。
雙錘在手,只覺豪氣沖天。這纔是最適合我的兵器,持此寶貝,呂奉先又有何懼?
薰俷忍不住一聲歷嘯:“來人,給阿醜配上馬鞍……姐姐,且看我舞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