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議事,從某種程度上,震懾了漢帝劉協那蠢蠢欲動
薰俷走出南宮大門,卻喚住了有些不太高興的華雄。當然會不高興,每一個武將,都希望能充分的展現自己的勇武,虎牢關也好、陽也罷,正是大丈夫建立功業的地方。
可是董俷一句話,把他從成皋調到了孟津。
雖然說孟津的位置很重要,可華雄並不看重。在他看來,孟津和成皋,就好像大城市和鄉村之間的差距一樣。董俷說袁紹可能會偷襲,但那也只不過是一個可能。
薰俷的崛起,呂布的歸順……
華雄已經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想當年涼州軍中的第一武將,如今卻已經被人取代。
薰俷、呂布也就罷了。
看看張郃、龐德、張遼……當一個個年輕的將領開始嶄露頭角時,華雄的危機感愈發的嚴重。
他需要一個機會,能夠再次向世人展現勇武。
可這樣一個好機會,卻被董俷一句話抹去了。華雄很不高興,故而薰俷叫他的時候,也是陰着臉停步。
薰俷並不在意,拉着華雄的胳膊。
“大都護可是不高興我今天所做的事情?”
嬉皮笑臉的模樣,讓華雄一肚子的氣也沒地方撒。狠狠的瞪了董俷一眼,然後看着遠去的呂布等人背影,惡狠狠的墊着腳尖摟住了董俷的脖子。爲什麼要墊腳尖?
薰俷比華雄高了大半個頭,不墊腳尖行嗎?
“西平,你實在不厚道!”
“我怎麼不厚道了!”董俷故作吃驚的問道。
“我問你。咱哥倆兒關係怎麼樣?”
“不錯。否則我幹嘛送你渾紅馬呢?”
一提起渾紅馬,華雄心裡地氣也就消了一半,鬆開手。捶了董俷胸口一拳,“既然如此,你爲何把那天大地功勞,送給那小子?我可是有好久沒有威風過了。”
總不成說,虎牢關和你八字不配吧。
薰俷笑道:“老華,我不否認。虎牢關卻是建立功業的好地方。可孟津……朱皓那小子靠不住,他那老子這一次雖然沒有出頭,可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玩兒陰的?朱儁這個人……哼哼。孟津對陽至關重要,必須要自己人鎮守。我想了很久,舍你其誰?”
這一句自己人,把個華雄說地是眉開眼笑。
“那不行,你總要賠償我……要不,你幫我弄一匹溫侯那樣的馬?”
嘶風赤兔馬。這全天下才有幾匹啊。
薰俷苦笑道:“老兄,赤兔馬我弄不到。但是我可以給你想辦法,弄匹汗血寶馬。”
華雄眼睛一亮,“當真?”
“當真!”
汗血寶馬多產自西域。薰俷佔據了張掖,還真的找到了兩匹。
爲了安撫華雄那受傷的心靈。薰俷只好忍痛先送了一匹出去。只是華雄的心安撫了,誰又安撫董俷的心呢?
“大都護,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華雄得了一匹好馬,正在高興,當下笑呵呵地點頭:“你說吧。”
“若他日你在戰場上遇到一紅臉美髯的戰將,當格外小心。”
“爲什麼?”
“呵呵,不爲什麼,只是隨便一說。”
薰俷總不成對華雄說:老哥,歷史上你就是被那紅臉的傢伙一刀砍死的!
只好胡亂找了個理由應付過去,而後和華雄分手。雖然說華雄不在虎牢關,可還是要多加小心纔是。薰俷有一個感覺,華雄和關公,就好像是宿命的對手,總要相逢。這一次他關照了華雄,可是下一次呢?總不成聽說關公在,就不讓華雄出面。
回到家……
這個家可不是迎春門的太師府,而是蔡的家。
薰俷意外的看到,在蔡府門前站立着十幾個身着鐵葉甲,好像巨魔士打扮地人。
爲什麼說好像呢?
巨魔士的裝備,基本上是以兩當鎧爲主。
雖然董俷不見得每一個人都認識,可卻能從裝備上看的出來。
要知道,整個陽城,只有董俷的巨魔士和董卓地親衛軍,才享有這樣的裝備待遇。
但門口地這些人,裝備似乎比巨魔士還要好,有一些,甚至是董俷沒見過的。
就比如這鐵葉子甲,式樣和其他鎧甲就不太相同。董俷走上前,卻見那些人同時行禮。
“主公!”
“你們是……”
正疑惑中,門內卻走出了一人。
見到董俷,這人顯得無比興奮,忙跑過來大聲道:“主公,成蠡想死您了!”
“成蠡,你……不是讓你護送徐家深深去張掖了,怎麼你回來了?”
興奮的連連點頭,“主公,小將奉命抵達張掖後,就在黃先生麾下聽令。年初,盧公抵達張掖,坐鎮敦煌,於半年時間內,將龍勒至鹽澤納入張掖治下。陳到將軍也已經從玉門關,推進至伊吾,逼近都禾。如今,張掖屯軍已經初見成效了。”
薰俷聞聽,也是無比的興奮。
“盧師,果然厲害!”
對於成蠡所說的地名,董俷並沒有太多的概念。不過,擴張領土,似乎是一件好事。
而且有盧植在,斷不會盲目的擴張。
如今,張掖三郡,共有十二萬八千戶,近五十餘萬人。這個數字,可端的驚人。
“小將是奉盧公之命,護送賈先生前來。”
賈先生……
薰俷驀地一驚,“可是文和先生?”
“正是!”
“快帶我進去……”
也難怪董俷會如此激動。來到陽之後,才知道這謀士是何等的重要。面對諸多算計,薰俷在大部分時間裡。只能倉促的應招。卻無法主動地出擊。蔡雖然有時候會幫他,可看得出來,這老爺子對陰謀詭計一道是非常地厭煩。不屑於使用。
關鍵在於,他不屑使用,有人卻願意使用
每一次被動的接招,董俷已經有些厭煩了。知道李儒抵達陽後,纔算好了一些。
可這並不代表,董俷的擔子輕鬆了。
相反。薰俷時常感覺,肩上地壓力,變得越發的沉重。
不可能每一次都要靠着蔡等人幫助,也不可能事事去麻煩李儒。如今聽到賈詡抵達陽,董俷一下子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
急匆匆走進了蔡府,徑直就跑進了議事大廳。
—
蔡正陰沉着臉端坐在八仙桌旁,感到董俷,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而賈詡。正沉冷的坐在客座上。
“文和先生,文和先生……俷總算是等到了你!”
薰俷沒有覺察到蔡的臉色不正常,一進門就大呼小叫,那模樣端地是有些過度興奮。
倒是把賈詡弄的有些尷尬。不過這心裡面,還是暖烘烘的。
使了個眼色。薰俷這才發現蔡的不高興。
連忙過去行禮,“岳丈!”
哪知蔡抄起黃綢扇,狠狠的在董俷腦袋上就來了一下,“混賬小子,做好大的事情。”
“啊……“
薰俷抱着頭,苦着臉說:“岳丈,我怎麼了?”
“我問你,張掖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盧老頭不是回家了嗎?怎地跑到了張掖勾當?”
薰俷明白了,原來是張掖的秘密,被蔡知道了。
苦着臉說:“岳父,此事……”
“算了,你那狡兔三窟之計,我也懶得計較。我生氣地是,你既然另闢了天地,爲何盧老頭已經悠哉的在那裡,我卻連個消息都沒有。看看,盧老頭的信,可真是囂張……帶上兵了,打上仗了,這老傢伙滿紙盡是炫耀之言,我怎能不生氣呢?”
“是孩兒錯了!”
薰俷好一陣的認錯,總算是讓蔡消了氣。
賈詡在一旁觀瞧,只是微笑不語。待蔡回書房,董俷這才尷尬地撓着頭笑道:“讓老師見笑了!”
“伯先生的脾氣,可是越發地火爆。想當年,我可是頗爲仰慕先生的沉穩呢。”
賈詡說完,神色一正,“主公可是要出兵了?”
“啊……先生怎麼知道?”
“中原諸事,我早就與唐周有過交代,無比要常與我聯絡。太師行廢立之舉,實乃不智。不過如今木已成舟,說什麼都晚了。我料想關東必有大戰,故而趕來相助。”
薰俷長出一口氣,“我這些日子以來,也時常感到勞累。先生到,我心裡卻輕鬆多了。”
賈詡一笑,“只怕未必。”
薰俷詫異的看着賈詡,有些不解的問道:“先生此言,是什麼意思?”
“黨人與太師,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此次陽大戰,李儒雖然設計,意圖將黨人一網打盡。可在我看來,只怕未必能盡全功。而關東諸侯,雖說並不心齊,卻也不可避免的會完成一次蛻變。我擔心,此次大戰之後,方爲亂世的開局。”
亂世……
不知爲何,董俷對這個詞,非常的敏感。
賈詡見董俷緊張,微微一笑。
“諸侯興兵,是因漢室威嚴不在。雖有皇統一說,可說白了,都不過是藉口而已。亂,必由關東起,於我等並無大礙。只是主公需早立志向,放能在亂世中大展拳腳。其實,又何必怕亂呢?諸侯雖想要藉此機會渾水摸魚,也是我等展示武力,威懾天下的大好時機。依我之見,大漢之危機不在關東,而在於塞外的羣狼。“
不由得詫異,向賈詡看去。
這也是董俷繼盧植之後,第一次聽到有人提起塞外。
賈詡把話鋒這時候卻突然一轉,“蒲元、馬均鼓搗出了一些東西,此次我亦一同帶來。隨行尚有叔至所訓練出來的五百鐵騎……主公莫小看了這五百鐵騎,全都是叔至苦心訓練而出。此爲巨魔士,身經百戰,更有叔至所想出的奇妙戰法,定能建立奇功。”
薰俷心裡,此刻已經被賈詡所說的亂世所擾亂。
竟沒有能聽清楚他後面的話語。
亂世,亂世真的不可避免嗎?董俷的心思已經亂成了一團麻……
當晚,董俷和蔡|.;可是薰綠和任紅昌,這一次卻是死活都要跟隨董俷出戰。陽,必然會有一場惡戰,董俷不願意讓她二人跟去冒險。
可董綠和任紅昌,卻使出了必殺絕技,一哭二鬧三上吊,把個董俷吵得,是無可奈何。
最後還是蔡出面開口,讓二女隨軍出戰。
沒辦法,董俷也只好低頭。
典韋和沙摩柯,都沒有隨軍出征,因爲李儒另有安排……
龐德、潘璋隨華雄鎮守孟津,張郃凌操,要和韓猛守護伊闕關。仔細算下來,董俷所能帶領的,只有三大親衛和義一部。董鐵的傷勢還沒有好,故而也無法隨軍。
班咫、晏明,留守北宮。
魏續、侯成、郝萌三人,則要鎮守南宮。董俷命唐周、馬嵩保持和龍騎的聯繫,這二人也是勾連龍騎和李儒之間的重要通道。而蔡一家人,全部遷入大宅門中。
第二天,董俷領軍出征。
這也是她的宿命,有這樣的一個相公,固然很幸福,可是同樣,要忍受許多分離的痛苦。
她已經習慣了,所以就更珍惜和董俷相處的日子。
蔡摟着蔡#安安的凱旋歸來。”
是啊,一定會平安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