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視線,望見白雪他們都站在大門口那邊,有幾個持槍的人躲在傢俱後面,密切地留意着樓上的情況。
“小姐,這邊不太安全,請你到這邊來。”
白雪從門口那邊迎向她,示意她去到偏廳那邊。
“那邊是飯廳嗎?”沙曼卻把目光放到了偏廳對面,那裡有一扇門,由於角度的問題,她不能看清楚門後的裝修,記憶裡迷迷糊糊地浮現出一個飯廳的模樣。
她輕蹙下來,不知道這些畫面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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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邊的確是飯廳,我剛纔去看過了,飯廳裡同樣沒有人。”白雪嘴上說着,目光卻在注意沙曼,“小姐,服藥的時間到了,我去飯廳裡給你倒一杯水吧。”
“不用,這個時候不適合服藥,先把古斯頓家族的事處理好再說。”沙曼攔住了白雪,順着白雪的意思走向偏廳。她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並不是對飯廳有興趣。
“小姐,傑克醫生交代過,你要按時服藥,才能保持藥力不會消退。”白雪跟上沙曼,她知道沙曼在半個月之前被古斯頓家族的人抓走了,很有可能就是被關在這間別墅裡。
沙曼能記得這間別墅內部佈局,是因爲藥力開始消退,影響到了記憶力。
沙曼正處於性格定型的階段,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停藥。
“什麼藥力?”沙曼聽見了端倪,回身盯着白雪,“你沒跟我說過這些藥,有其他的作用。”
白雪稍稍垂下視線,“小姐,我說的藥力指的是膠囊的保健作用。小姐自從接受了三姨的訓練,常常感到體力不足,三姨讓傑克醫生幫小姐診斷過,特意給小姐安排了保健藥,請小姐要按時服用。”
“是這樣嗎?”沙曼望着白雪眼簾的模樣,正好看不清白雪的臉,因而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麼。沙曼順着她的話回憶了一番,完全找不到相關的記憶,看着白雪的眼神多了幾絲敏銳,“白雪,你有事瞞着我?”
“沒有。”白雪後退了半步,底下襬出一副恭敬的姿態。
“真的沒有嗎?”沙曼往前一步,高挑的身軀在白雪眼前形成了一道暗影。
白雪飛快地思考着,她能感覺沙曼的眼神越發尖銳,她必須馬上阻止沙曼繼續回憶以前的事。
“小姐,我可以證明我沒有騙你……”
“小姐,樓上有動靜!”
白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守在四周的守衛忽然有了行動,他們戒備地望向了樓梯上,只見那邊響起了“咯咯咯”的腳步聲,好像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所發出的聲音。
對方的腳步聲很緩慢,跟散步似的,明顯是不害怕他們把唯一的出口堵住了。
“小姐,小心!”白雪攔到了沙曼面前。
沙曼望向她,這個時候也只能把膠囊的事暫時放下,視線望向樓梯那邊,她看見一雙雪白的長腿從樓上走過來,腳上踩在一雙血紅的高跟鞋,看上去有幾分妖嬈。
沙曼輕蹙眉,順着這雙長腿往上望去,只見樓梯上的人穿着一條短褲,把長腿完美地暴露出來,身上披着一件長外套,長髮被撩到了胸前,襯托得她的臉更加小巧,輕佻般的目光在大廳裡遊走過,嗤笑道,“白家的人就這麼多了?”
“小
姐,這個是古斯頓家族的小姐,愛莎,也是古斯頓的家族繼承人。”白雪悄聲對沙曼說道,看着愛莎的眼神有些凝重。
上次因爲太過匆忙,她找到人後立刻出發趕去了機場,她只知道是古斯頓家族的人把小姐帶走,卻不知道愛莎也在這裡。
愛莎在這裡的話,事情沒這麼容易解決了。
“把她除掉之後,古斯頓家族的繼承人也就懸空了?”沙曼望着那個女人,只覺得很礙眼。
“是的。愛莎是獨生女,從小就被當做是繼承人來培養,她死了之後,古斯頓家族臨時也找不到替代的人。”
“那就殺了她,再把這件事告訴白雲姑姥姥,讓她準備好把古斯頓家族除掉了。”沙曼言罷,轉身朝偏廳裡走去,默許白雪可以行動了。
“你以爲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麼嗎?”
沙曼剛邁出了幾步,背後的樓梯那邊傳來了女人不屑的輕笑,由於愛莎站的位置比較高,愛莎的聲音落在沙曼耳中,彷彿是在凌駕着她。
沙曼本來就就不喜歡愛莎,聽見她這句話,回頭迎上她,越發覺得這女人礙眼,“聽見了只能證明你可以死得清楚一些。”
“呵呵,你跟我說過這些話,不覺得可笑嗎?在半個月之前,你可是被我追得躲在樹叢裡不敢出來。”愛莎站在樓梯上,高高在上地看着沙曼。
即使身邊帶着幾個人又怎麼樣?這女人曾經是她的階下囚,只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把沙曼抓回來!
她上次試探得很清楚,沙曼根本就是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人,只會耍一些嘴皮子拖延時間,等着別人來救她,這樣的人跟廢物有什麼分別?還敢她叫囂?
愛莎不屑地勾起笑,單手插在了腰間上,“上次白秦那老頭子被炸死的時候,我就想把你也一併除掉,但聽說你好像躲回了白家,我還以你不敢再出來呢,原來是找了一羣幫手,怎麼?你想把面子討回來嗎?”
愛莎衝她挑眉,輕蔑的語氣聽得沙曼擰緊了眉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見過你嗎?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你是不敢在手下面前承認你被我關在小黑屋裡了?”愛莎勾起了脣,這種不屑的態度讓沙曼沉下臉,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說什麼,餘光目及身旁幾個守衛的神情有些奇怪,閃閃縮縮的打量着她,恐怕是被愛莎的話影響了。
身旁的守衛都知道她是白家的小姐,一旦她在愛莎面前服軟,守衛們的情緒也會變得低落,這恐怕就是愛莎出言諷刺她的原因吧?
沙曼打量過愛莎四周,沒有看見其他古斯頓家族的人,這些人大概是躲在了暗處等待着愛莎的命令,想找機會突出重圍。
“你不敢說話了?”愛莎見沙曼沒有回話,挑釁地往前踏出了一步,暗示自己根本不害怕白家。
白家的守衛看見這一幕,好幾個人已經出現了動搖。
“你的激將法很愚蠢。”沙曼把視線重新放到了愛莎身上,水眸裡帶着一層淡漠,壓根沒把愛莎放在眼裡,“你是想把我的注意力引開,再趁機讓你的人突出重圍的吧?別忘了,別墅四周都是我的人,而是你只是困獸之爭,被殺掉是遲早的問題。”
“你口氣挺大的!”愛莎臉色突變,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
口口聲聲說要殺掉她!
沙曼以爲自己是什麼?一旦沒有了身旁的人在保護她,自己隨手都能捏死她!
“我不會空口說白話。”沙曼說罷,將目光放到了白雪那邊,不想再和愛莎費口舌之爭,“白雪,儘快動手,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小姐,請你到偏廳裡稍等。”白雪從外套下掏出了一把漆黑的女士手槍,側身讓沙曼離開。
“這裡可不是你的地盤,你想走也得問過我同不同意!”
愛莎見沙曼轉過了身,忽地如閃電般把手從腰間抽出來,一道銀亮的利光極速飛向沙曼。
“小姐,是飛刀!”白雪一眼認出了愛莎的東西,瞳孔皺縮地撲向沙曼,但她自己卻來不及避開,後背硬生生的被飛刀刺中,劇烈的痛楚讓她跌退了兩步,險些把沙曼也撞到地上。
“是你!就是你陷害了少主!”
沙曼尚未回過神,耳畔炸響了白雪憤恨的聲音,如重拳般擊打在她心上。
白雪待在她身邊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白雪的情緒這麼不穩定。
感覺到白雪的身體重重地壓在自己後背上,沙曼知道她受了傷,趕緊扶住她,駭然地看見白雪的背上插入了一把指尖大小的匕首,匕首幾乎全部插入了她背上,只剩下手柄暴露在外面。
如果白雪是正面被刺中,她必須無疑!
“白雪,你在說什麼?”沙曼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退縮,伸手幫白雪捂住了傷口,料不到愛莎這女人居然能從這麼遠的距離把小刀子扔過來,若不是白雪幫她擋住,她早就死了。
“小姐,一定要抓住愛莎,但不能把她殺掉,她能證明少主的清白。”白雪半俯着身子,後背上的痛楚讓她的呼吸有些困難,爲了提防愛莎會再度發起攻擊,她不留痕跡地護着沙曼後退,同時小聲說道,“小姐,你也知道飛刀是白家的武器,只有家主和少主能使用飛刀。”
“我知道。”沙曼聽三姨說過這些事,隱約還有些印象。
白雪緩了口氣,殺意暴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樓梯上滿臉得意的女人,聲音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前段時間有人偷偷使用白家的飛刀殺了很多人,把所有罪名都嫁禍給少主,少主爲了把事情調查清楚纔來到Z國的京城。如果沒有這場嫁禍,少爺是不會來到京城,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會發生,白川的死跟她也有關係!”
白雪通紅了眼眸,沙曼看見她眼角處顫抖的淚光,知道她已經忍了很久了,朝一旁的守衛打了個眼色,讓他們把愛莎活抓。
守衛們觸及沙曼的眼神,紛紛把手槍拿出來,數十把手槍一起上膛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愛莎卻笑得越發得意,還刻意把藏在腰間的飛刀拿出炫耀,“你們覺得,你們開槍的速度會比我手裡的飛刀快嗎?”
“是飛刀?”
“怎麼會這樣?家主跟少爺的武器怎麼會在她手裡?”
樓下的守衛看見了愛莎手裡的東西,頓時臉色大變,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把精力集中起來,她那把刀是假的!”白雪見此,當即猜出愛莎是想利用飛刀的震懾力讓白家的人分神。
白雪隨即讓沙曼鬆開她,擡搶瞄準了愛莎的手,打算把她拿着飛刀的手給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