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從今往後,和慕雲深除了工作,沒有一分一毫的聯繫。
聽着聽筒裡傳來的忙音,慕雲深玩味的笑了。
又掛電話,真是個壞脾氣的女人。
慕雲深一手托腮,嘴角噙着一抹唯恐天下不亂的邪笑。
他有點期待了,知道真相後的聞默,到底會怎麼處置遲晚。
……
掛斷電話後,遲晚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巴掌大的小臉上半點血色也沒有,甚至連脣色都有些發白。
她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除了等,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她告訴自己,如果今晚聞默還不回來,她就離開帝都。
抱着那一絲絲微乎其微的希望,她給聞默打了電話,得到的依舊是關機的提示。
從日落到日出,她坐在陽臺上,眼睛從頭到尾的盯着清苑的大門。
一縷陽光穿破雲層照進了臥室,嶄新的一天到了。
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她的心直直的墜入深淵,摔了個粉碎。
死纏爛打本來就不是遲晚的性格。
既然聞默的態度表現的這麼明顯,她也沒必要再等下去自取其辱了。
他沒有當面提出分手,也許是變向的給她留點顏面,她又何必再不識好歹呢……
眨了眨乾澀的眼睛,遲晚木然的站了起來。
她洗了個澡,換上了來帝都時穿的那套自己的衣服,把亂糟糟的頭髮打理了一下,對着鏡子,給憔悴的面龐上化了點淡妝。
粉底遮住了黑眼圈,紅色的脣彩擋住了蒼白的脣色,腮紅修飾讓她的臉頰白裡透粉,除了一雙疲倦暗淡的眼睛,她依舊是那個豔光四射的大美人。
收拾好行李箱,她在拉開門走出去的前一秒,猛的想起了什麼,又重新走回書桌前,抽出一支馬克筆在白紙上寫了起來。
【聞默,出於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我答應慕雲深竊取你電腦裡的資料,但是我在資料上做了改動,把一百改成了二百五十,明天就是上交企劃案的日子了,如果你能看到,就儘快做好準備。】
筆尖頓了頓,她抿着脣瓣,又補充了幾個字。
【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這本來是前天她找聞默,想親口對他說出來的事實。
她想先完成和慕雲深的交易,在企劃案還沒有板上釘釘之前通知聞默,他完全有時間可以重新定價,慕雲深的陰謀也就不攻自破了。
即便不能徹底粉碎,最起碼聞默有了準備,不會眼睜睜的任自己吃虧。
她想等到擺脫慕雲深,可以沒有負擔的去愛他,對他全身心的坦誠一切,更想求得他的原諒。
可惜他沒有給她任何機會。
遲晚把紙張疊好,猶豫着交給誰比較好。
上面的內容她不想讓除了聞默外的第二個人知道,放在主臥裡,除了怕被別人發現,又很難保他今天會不會回來。
明天是最後的日期,錯過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遲晚躊躇再三,最後咬了咬牙,不知道是第幾次給聞默打電話了。
結果依然是關機。
她無奈,最後只有播通容熙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