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翁川蝶是學這個專業的,試音起來朗朗上口,那個之前覺得她是託關係的女主任也漸漸地露出了笑容。
“不錯不錯,照這樣下去,你完全可以和索尼婭媲美。哦不不,是你以後也許會勝過索尼婭,我從沒見過哪個女人可以把鬼故事講的那麼出神入化。”
“你還有興趣繼續接管午夜檔鬼故事之後的言情小站嗎?”
“我覺得你應該可以勝任!”
女主任摘下了耳機,對正在看着文件的翁川蝶說道,翁川蝶放下文件,蹙起眉頭來。女主任誤以爲她是因爲錢的問題立刻擡手保證道:“錢不是問題,如果你可以接管這兩個的話,我想收聽率一定會大幅度的提升,到時候你出名了錢就會更多,現在每一個節目我可以給你一萬塊一個月,這樣你一個月就是兩萬塊,我們這裡還會給你交五險一金,學校裡那邊你的畢業論文可以直接通過,等你轉正了,一個月起碼四萬塊……你看……”
翁川蝶眉頭皺得更緊了,就算錢再多又怎麼樣呢?又不是她的。
囧。
但是……
腦中靈光一閃,有錢也不錯!多賺的起碼比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刷盤子或者說……蹲監獄強,揚起嘴角,她笑眼眯眯道:“可以!”
女主任一聲歡呼險些跳起來,“你好,我叫冷冰月,你可以和他們一樣喊我冷姐。”
“嗯!好的,冷姐,我叫翁川蝶,你可以喊我小蝶。”
“叮咚——”
錄音師的門鈴被按響,冷冰月給翁川蝶一個眼神,轉身就去開門。是工作餐到了,沒想到不知不覺竟然過了好幾個小時,聽着她講的鬼故事別有一種滋味,冷冰月居然忘記點餐了。
平時都是她給點的餐,但是今日由於太投入了所以她竟然忘記了,好在有別人代勞了。
“麻煩再來一份,嗯,對,還送到這裡,謝謝!”
難得遇到這麼喜歡的播音主持,那個索尼婭其實是和老外結婚去了,當闊太太了,可是豪門哪裡是她想的那麼簡單,還是外國的豪門,怪只怪她當初不該把她捧得那麼高。
不過……
現在有了比她還好的女人,冷冰月瞬間覺得自己是丟了芝麻撿了大西瓜~~
“來,這份你先吃!我等下一份。”
冷冰月友好的把自己的工作餐遞給了還在看文件的翁川蝶,翁川蝶一愣,肚子的確很餓,但是能接觸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激動地都忘了餓了,這下飯到了面前,嘴裡立刻分泌出了不少口水……
肚子也咕咕叫起來。
“額,這怎麼好意思,還是冷姐吃吧,不是又叫了一份嗎?”
翁川蝶雖然在看文件,耳朵卻還是聽得到的。
“哎呀,你也說了等會兒還有,我還不餓,你錄了一上午,一定累壞了,你先吃吧!就這麼定了,我出去了!”冷冰月說着起身走了出去,翁川蝶只得笑着接納。
看着肥美的雞腿還有白白的米飯,綠油油的可口青菜,她吞了吞嘴裡的口水,拿起餐筷大動食指的狼吞虎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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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着,門又開了,冷冰月看着狼吞虎嚥的翁川蝶眼底滿是母愛的光輝,這個翁川蝶啊,像極了她的妹妹那樣,狼吞虎嚥的。手裡的餐盤上還有兩杯的橙汁,她將橙汁遞過去。
“小心點吃,別噎着。”
“嗯,謝謝冷姐,冷姐你人真好!”翁川蝶接過橙汁笑眼咪咪的喝了一口讚美道。“現在像冷姐這樣長得漂亮,心地又好的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我有那麼好嗎。”冷冰月眯起眸子學着翁川蝶的樣子笑起來。
錄音室裡傳來了歡快的笑聲……
門口的幾個電臺老員工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偷聽着……一下午很快又在第二天的籌備試音中過去了,有冷冰月的獨家潤喉茶,翁川蝶又吃飽喝足的,嗓子和狀態一直維持的很好。
“辛苦你了,小蝶。”冷冰月收起了連續三天的備錄看着有些疲憊的翁川蝶,愧疚道:“本來這些都是索尼婭離職之前該做的,可是她那有錢老公寧願賠違約費也要她離開。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翁川蝶眯眸笑着搖搖頭,“沒事,這樣挺充實的。”起碼,她不會爲了東方寒和妹妹的事情煩心了。
現在她真的是泥菩薩過江……管不了妹妹了。
“來,我帶你去換件衣服吧,”冷冰月把文件整理好了,就拉着她走了出去。
翁川蝶還穿着白色的病號服,這麼走出錄音室——
本來嘛,她進來的時候,是大清早的九點多,大家都忙着交接業務沒人發現她,現在下午都在打扮化妝忙着,忽然來了個穿着病號服的,個個脖子伸的老長的看着稀有動物。
“冷姐,這誰啊!”
一個穿着妖冶紅裙的女人看着翁川蝶挑着細細的柳葉眉問道。冷冰月知道這裡就屬她最難纏,沒多解釋,就一句話——
“跟你沒關係的別問。”
“切~懶得知道。”紅裙女人一轉身,勾搭上了旁邊的化妝師,化妝師是個很帥的帥哥,紅裙女人朝他耳邊吐了口氣,“晚上等你啊~”
然後也不顧別人的目光,轉身拿着貝殼的漆皮包走了出去。
“這個女人你不用理她,是我們這裡的交際花,你看看有什麼喜歡的,自己挑一個,雖然說在錄音間看不到你穿什麼衣服,但是穿一件適合自己好看的衣服,去工作,心情也會不同,這件怎麼樣?挺襯你的。”
冷冰月一邊說着一邊在衣服架上滑動着衣撐子找着適合翁川蝶的衣服。
最終她找到了一個鵝黃色的小裙子,在翁川蝶身上比劃了兩下。
“唔,這麼嫩的顏色不適合我啊!”翁川蝶陪着笑道,肩膀上忽然一暖,是誰的指尖,指腹暖暖的,軟軟的。翁川蝶回頭,看到了剛纔被紅裙女人吐氣調戲的化妝師。
很漂亮的一雙桃花眼,薄薄的嘴脣,像極了初中的言情刊物上的那種漫畫中的王子,校草。
那化妝師笑的桃花眼眯起來,“你是新來的吧,我以前沒見過你。”
翁川蝶沒想到這個傢伙會主動找自己說話,她蹙起眉頭,“嗯,我是新來的。”
旁邊的冷冰月湊過來,在她耳邊道:“喂,這男人是剛纔那個女人的,你可不要亂……”
說到了一半,然後就咳了咳,“顏笑啊,這是新來的夜間檔主持人,翁川蝶。”說罷拿起翁川蝶的手擡了起來,“以後請你多多照顧。”
顏笑眯起桃花眼,擡手握住了她被強迫擡起的手。
“翁川蝶,你好我叫顏笑。”
手上一暖,翁川蝶抽回來,尷尬的笑了笑。
“嗯,以後……多多照顧。”
顏笑眼底一抹失落劃過,但他隨即又笑起來,“我幫你化妝吧,冷姐說的沒錯,穿一件適合自己好看的衣服,去工作,心情也會不同。同理,畫一個自己喜歡的妝容,也是極好的。我的手藝還不錯,對吧,冷姐。”
冷冰月沒想到顏笑竟然主動要求給除了紅裙以外的女人化妝。
“你就不怕紅裙她知道了會……”
“沒事的。”顏笑說着,走到了自己化妝箱放着的梳妝鏡前,拉開了椅子,“翁川蝶小姐,請——”
翁川蝶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去的時候,冷冰月又開口了,依舊是低的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在她耳邊道:“顏笑很少主動要給人化妝,他的手法特別好,你剛來就有此殊榮,你要慘了。”
“啊?”
翁川蝶被說得混地沒了譜,那邊顏笑還眯着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們交頭接耳。
冷冰月看着顏笑那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就算你不去體驗,這裡的人明天也會說出去,說你驕傲自大,連顏笑的邀請都不顧,那你……更慘。”
“啊?”這下翁川蝶更驚訝了,剛啊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環顧四周,皆是抱着臂往這裡看的、裝作整理着衣服實際上是瞄着這邊,畫着睫毛膏從鏡子裡往這裡看的……總之,屋子裡的人都在看她這邊。
這是……自己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了?
看着顏笑手中的板凳,怎麼都覺得有種老虎凳澆了辣椒水的感覺,坐上去,是不是如坐鍼氈?第一天,就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的地步……翁川蝶看着顏笑,無奈的朝着那椅子走去。
殊不知,就在不久的將來,她將親眼目睹一場關於愛情的豪華葬禮。
而這一切,都是面前叫做顏笑的男子一手操縱……
從她走向那張椅子開始,亦或是顏笑朝着她發出邀請的時候,或者是——
他伸出手,在她肩膀輕輕一拍的時候。
不過,好在——
“叮鈴鈴……”
就在翁川蝶硬着頭皮往椅子那裡走的時候,她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姐,東方哥剛纔家吃飯呢,剛走,他讓我問問你,新工作還適應嗎?”
翁川蝶拿着電話走出門,渾身都是汗,她擡起棉袖子擦了擦汗水,“額啊,還行。同事們……”
話說到一半,顏笑竟然也出來了,對她做着口型——
“我等着你哦。”
翁川蝶瞬間澆了水銀凝固了似的,嘴巴也頓在那裡。顏笑迷死人不償命的一笑,就退了回去,走廊裡昏暗的燈光,讓人看着十分的害怕。電話那端翁雲初許久不見她回答,蹙起眉頭問道:“姐,你怎麼了?同事們怎樣啊?爸媽也都很關心,都在旁邊呢……”
翁川蝶合上嘴巴,看着晃動的門,輕聲道:“都很友好。我……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