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川蝶猶豫着,幾次按下了東方寒的號碼都撥不出去。
半個小時後,洗手間外傳來了異動,然後門開了。是江紅裙,江紅裙跨過她的身子,徑直到了洗手檯,一邊洗着手一邊道:“你不要想着給東方寒打電話,他出差去了,手機關機,另一個電話,我都不知道。”
洗完了,她從包裡拿出高級化妝品,一下下的刷着已經很是濃密的睫毛。
翁川蝶從地上爬起來站着看着這個女人,那麼說,她是早就準備要自己和她反目……
“東方寒沒回來之前,我記得你還有一份工資沒領到吧,如果你還想要的話,就乖乖地給我上完這個月的班。兩萬塊,夠你那貧窮的家過上半年吧?”
江紅裙冷冷的嘲諷着,接着拿出一支口紅,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看着翁川蝶,晃了晃——
“卻連我一支口紅都買不起。”
“嗤嗤。”
江紅裙補完了妝容,轉身走了出去,出去之前不忘吩咐一句,“把門看好了,不做完不許她出來吃飯!”
“是!老闆!”
門外的對話翁川蝶聽得清清楚楚,她看着這間廁所其實沒那麼髒,本來就有阿姨拖地的,但是她更想的是折磨自己,侮辱自己吧?
翁川蝶抿了抿脣,打開了窗戶。
外面的天空很藍,她的天空卻一片昏暗。
“叮鈴鈴鈴……”翁川蝶的手機響了起來,翁川蝶慌忙掏出來,這時候她多希望東方寒打來詢問她工作進度。
可是不是,是牧澤。
“小蝶,工作怎麼樣啊?我聽說你去了電臺。”
牧澤剛從國外回來,最近再跑一箇中外合資項目,他很是疲憊呢,一回來就給翁川蝶打了電話,翁川蝶聽他說電臺就有些想哭。
可是她不能。
搖搖頭,她認命的拿起馬桶刷和馬桶精,一邊刷着一邊開了擴音,“還不錯,牧澤哥呢,最近在幹嘛。”
“剛從國外回來,一直想你,跨國的電話你都沒開通我打了好多次給你。”
“呵呵,那個有些貴,就沒開。反正我也沒什麼外國朋友。”
雖說不髒,但是味道也令人作嘔翁川蝶忍住忍着給刷好了一個,門外的兩個人聽到談話時蹙眉打開往裡看,卻發現她在打電話,另一個立刻趕去通報……
翁川蝶和牧澤聊着聊着一會兒就刷完了,又拖了地,累的坐在洗手檯上,牧澤忽然笑着開口,“我快到你的電臺樓下了,你出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啊?”
翁川蝶絕對沒想到他是……
“吱呀——”
門忽然被推開,江紅裙冷冷的看着她,丟下一疊文件夾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把這些文件看完。”
電話那端的牧澤也聽到了,微微蹙眉,“你們女上司好嚴格啊。”
翁川蝶苦笑,“是啊,我還有文件……”
“那我買了給你送去吧!”
牧澤一轉方向,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翁川蝶認命的撿起地上的文件夾走了出去。好在辦公室江紅裙還沒給她沒收了,
做在舒服的椅子上,翁川蝶伸了個懶腰,看着文件。看着看着有些累了,就睡着了。
睡夢中一隻肥碩的烤熟了的油光香噴噴的雞在她面前不斷的蹦躂,翁川蝶伸手去抓……抓了半天抓不到,口水流着醒來……
吸溜了一下口水,她看到了面前的文件已經被批註完畢,而面前……放着一隻美味的打燒鵝。
還有一張便利貼。
“注意身體,你從小最愛吃的燒鵝……”
哇,比夢裡的雞看起來還要美味啊!翁川蝶立刻大動食指的津津有味吃起來!不想剛吃了兩口,門被江紅裙的走狗推開,冷冷說道:“翁川蝶!在下午上班之前,把文件看完!否則扣工資!”
“額,看完了。”
翁川蝶微微一怔,然後揚了揚手裡的鵝腿,“你要吃嘛?”
那人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然後走過來憤怒的拿着文件走了,在她走後翁川蝶哈哈大笑起來,心情愉悅的吃完了一整隻大燒鵝,又睡了個午覺,翁川蝶精神百倍的下午一個人刷完了整層樓的馬桶!
江紅裙頗有些詫異她的工作能力,但是能力強又怎樣?
還不是被人差遣的傢伙。
據可靠情報,她和東方寒根本什麼都沒有,有關係的是她的妹妹,而且還有傳言說她有XING病,還搶妹夫等污言穢語。
江紅裙一把把資料扔在桌子上,這樣不乾不淨不清不白的人怎麼配在電臺!
“冷冰月!”
江紅裙生氣的大聲喊道,旁側的辦公室裡冷冰月立刻走進來,“老闆。”
“擬分草書,給我過目,把翁川蝶給我辭了!工資發完滾蛋!”
“是……”
眨眼就在電臺工作了一個月有餘,翁川蝶每天除了刷馬桶就是打掃衛生還要看文件,播報的事情她被叫停,反正只要有工作,她不在乎做什麼,只要發工資就好了。
可是……發工資的那日,翁川蝶拿着自己的工資條,呆住了。
“咚咚咚!”
翁川蝶敲響了冷冰月的辦公室門。
“進。”
冷冰月正忙着給她最後的辭呈蓋章,擡眸看着她,一怔。拿了個文件蓋住了她的辭退書。
“你怎麼來了。”
“冷姐,我需要個合理的解釋!”翁川蝶把手中的工資條放在了冷冰月的面前,冷冰月淡淡的眨了眨眼,“有什麼問題?”
“當初您說好了一個月兩萬塊,等正式簽約就是四萬塊,爲什麼現在只給我發了一千!”
冷冰月冷冷的眯起眸子看着面前氣急敗壞的翁川蝶,“你知道,你哪裡不好嗎?”
“什麼?”翁川蝶看着冷冰月,自從江紅裙來了大家都對她不友好,連這個以前對自己特別好的姐姐也是。
她不明白,大家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就是太自大,太任性了。你還太小太年輕,”冷冰月眯起眸子看着她,“處處都是就業危機,你有的工作就不錯了。”
把她的工資條隨手撥在了地上,冷冰月也不再遮遮掩掩,她拿起那份辭退書,微微挑眉:“你來這裡做的只是一個掃廁所的大媽做的而已,誰家的廁所兩萬塊錢掃一次,你告訴我,我也去!”
“你放屁!”
翁川蝶猛的一拍桌子,“我明明是實習主持人!”
“哦?”冷冰月冷冷一橫她,從桌子裡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摔在桌上,“你來了一個月,住院半個月,播音總時間加起來不到一天,掃廁所的掃了八天,我給你一千塊,都算是多的,識相的話,簽了這個,趕緊走吧。”
冷冰月也不想太過於撕破臉,冷冷的把那辭退書扔了過去。
看到了辭退書的翁川蝶登時間呆住。
“辭退書?”
“你們憑什麼辭退我!我做錯什麼了!”
翁川蝶一直以來隱忍着連廁所都刷,她憑什麼辭退自己。
“江紅裙!是她讓你這麼做的對不對!”翁川蝶憤怒的抓住辭退書,轉身跑了出去,冷冰月冷冷的看着她,冷冷一哼。
江紅裙在辦公室正喝着小花茶,看着最新的時尚雜誌,忽然門被人用力撞開,立刻蹙眉看過去。
“翁川蝶你還有沒有家教。”
江紅裙的話讓翁川蝶氣由心生,“你纔沒有家教!你全家都沒有家教!”
“翁川蝶!你罵我可以!你罵我家裡人!”江紅裙也怒了一下把花茶放在了桌上,濺出來的溫水灑在了桌面上。
“你憑什麼把我辭退!”
翁川蝶大聲喊道,屋子外面圍了一圈的人看。江紅裙冷冷的看着她不屑的哼了一哼,“就憑我是老闆!”
“好!好!好!”
翁川蝶連說了三聲好,轉身走了出去。
她一腳踹開了門,門外那些人登時作鳥獸散,她來到了冷冰月房間撿起了地上的工資條,然後又一把把冷冰月面前的文件夾全部推倒,她就在那片被推倒的地方冷冷的奪過了冷冰月手中的派克筆,刷刷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啪的一聲,把筆扔在了她面前。
拿着辭呈,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然後又看了看門口圍着看好戲的一羣人等,冷冷一哼:“你們給我記住了,是我翁川蝶辭退了你們!”
聲音之大,氣勢宏偉。
她翁川蝶一旦牽扯到了利益那就是個惡狼。
“嘭!”一腳踹開了門,她一聲怒吼——
“滾開!”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各個往旁邊散去,財務部領了錢,翁川蝶憤怒的離開了電臺。
一千就一千!加上這幾天圖書館會發五百,她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就是了!
走到門口的她,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是李小喵的。
接起來語氣淡然,離開了不用受氣纔好!
“大貓,怎麼有空上班時間給我打電話啊。”
“哦,是這樣,我這裡有一個採訪是採訪東方寒的,我想,交給你。”
“耶?”
翁川蝶微微一愣,李小喵的聲音再次傳來:“做成了,我分給你五千。”
聽到錢的某昆蟲,雙眸閃閃發亮,“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