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麼不要臉成嗎?你好歹也是一國王爺,逼迫一個女人你羞不羞?!”於魅兒斜着眼睨着他,滿臉鄙夷嘲弄。
“無所謂!”皇甫傾答得很是無賴。
於魅兒忍無可忍,衝他聲嘶力竭的吼:“你無所謂我有所謂!”
只一句話,淚水便突然毫無徵兆的噴了出來,皇甫傾微怔。
她指着他,字字如劍,聲聲嘶啞:“你最讓我恨的地方就是你的自以爲是,你的高傲自負,你那種唯你獨尊的作派。我是個人不是物品不是你想佔有就佔有的,我有我的思想我的選擇,這是我的自由,不是任你蹂躪的布娃娃,你不顧我的意願三番兩次羞辱我,你難成還要我對你感恩戴德?哈,我沒那麼賤!”
最後一句,她幾乎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與嗓音,那麼尖銳那麼痛心。
皇甫傾心中一抽,臉色稍有鬆動,是,他極少想過她的感受,在他心裡,能被他看上是多麼榮幸多麼大的恩賜,甚至可以說,他從沒將兩人放在同一水平上看待。
他是王爺,權勢地位無不令人仰視,她只是一個小女子,美貌不拔尖,才智一般,性格更是女子中最爲惡劣的典範。他卻偏偏願意給她寬容與呵護,卻無法在她面前對她說出來。
他心裡面是想對她好的,卻藏得讓她感覺不到。
他也同樣回望着她,語氣真誠:“魅兒,我從未當你是物品,你是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思有想的人,這我很清楚。我喜歡你,所以我要你成爲我的王妃,僅此而已,你保有你的思想你的選擇你的自由,但是,丈夫只能是我!”
他說喜歡?
喜歡!
於魅兒臉色突變,說不上這一刻她心裡是何種感覺,欣喜?激動?憤怒?可笑?不可思議……
似乎,都有一點,讓她不能理解,至少在短時間內她無法理清這一刻,心裡的感受。
皇甫傾尤自說了下去:“你要任何東西我都可以盡我所能爲你得到。自由!你不是一直都渴望自由嗎?可以,但是!我要你心甘情願的成爲我的王妃,你的這裡……”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目光如火的凝望着她:“這裡只能住我一個人,那個月熙,你最好給我忘掉,否則,我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只要對我產生威脅的人,我會不顧一切的殲滅!”
他的聲音冷漠異常,卻有着讓人不得不信不能忽略的真實性。
於魅兒胸口猛跳,她知道,他做得到!這一點她從未懷疑。
她苦笑道:“你喜歡我?那麼,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
皇甫傾動容,怒火乍現,卻被他強行控制了下來,他反問:“你不喜歡我?那麼,你不喜歡我哪點?”
“哪點都不喜歡!”
“我正好跟你相反,你哪點我都喜歡!”
於魅兒語噎,看着他,心中又氣又惱。心中的震憾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遇上他,被他喜歡,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別玩我了,你就是圖個新鮮,等哪天我讓你感到厭煩了,你會像殺掉香妃那樣無情的殺掉我,我不想賭,我沒有與你賭博的籌碼,你這個人,你那罕見的仁慈,不能夠讓我相信!”
她終於說出了心中的話!
皇甫傾心中狂跳,原來在她心裡,竟是這般想法,像香妃那樣殺掉她?不,不,他不會,捨不得!
她說他不能讓她相信!
皇甫傾眼睛微眯,腳步挪動,於魅兒見此,立即面容失色的大叫道:“你別過來,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她聲音微微發顫,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那驚慌的小臉上寫滿的拒絕。皇甫傾看着,心中不知覺的涌起一股疼惜,他笑着,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點,他道:“你別任性,這裡可是二樓,跳下去,不死也得落個殘廢,你快過來。”
“我不管,你給我退回去,不然我真的跳了,反正我身上最貴重的東西就是這條命了。”
不管了,反正破罐子破摔嘛。
皇甫傾爲她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怒不可遏,一怒之下,也不管不顧……應該說他就認爲於魅兒這種人是不會幹尋死覓活的事的。
可惜,他這次卻料錯了。
潛意識裡,於魅兒對皇甫傾有時還是有一點懼怕的,不過這點小懼怕在她失去理智的時候絲毫不頂用。眼看着皇甫傾擡腳便要過來,她心中一急,整個人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跳躍,一瞬間,她如同一史折翼的鳥兒撲身大地。
“該死的!”皇甫傾暮然大喝一聲,跟着跳下去,眼看着她就要落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腳步輕點牆面,帶着她,兩人如翩翩蝴蝶,重新躍上二樓。
轉了兩圈,兩人穩定了身形,於魅兒怔怔的,彷彿一切都是在做夢。
“啪”!
一聲脆響縈繞在房間裡,餘聲久久不息。
於魅兒被這一掌打的一個趔趄,她保持着側臉的姿勢,怔住了……
心,在這一刻,如針扎。
這是他第二次打她巴掌了……
皇甫傾一把握住她細弱的肩膀,聲音壓抑低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跳下去如果我沒有及時拉住你會出現什麼後果?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任性妄爲我的心裡是何種感受?是,你恨我或者討厭我,所有你有理由不顧一切決然的從這跳下去,但是你卻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逃避我!你當真恨我到了這種地步?恨得寧願死也不願面對我?”
他暗啞的聲線如悶雷一般在她耳邊炸響,那其中隱含的憤怒傷心痛苦無可奈何,讓於魅兒驚駭的同時也稍稍從這一巴掌中清醒了一些。
他是在爲她擔心嗎?可是追究起來,一切都是因爲他啊。
仔細想想,她對他,還真不是恨,是什麼,不清楚。剛纔一跳下去她自己就後悔了,一個只會用死亡來逃避的人是她最爲不恥的行徑。
她不肯說話,僵着那姿勢一動不動,眼也不眨,鼻頭有些酸,可是她屏住呼吸,眼睛猛睜,阻止那晶瑩的淚光墜下。
下一刻,她被擁入了一個溫暖面寬厚的懷裡,頭頂上傳來他暗沉感傷的讓於魅兒陌生的聲音:“魅兒,我要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