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熙倏然下令:“除了皇甫傾,其他人留下活口!”
於是,更多的人將葉地三人圍在了中間,儘管兩人武功高強,卻是雙拳難敵四掌,包圍圈漸漸縮小,直到最後,數柄閃着寒光的兵器將三人禁錮在地。
正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了雷鳴般的聲音,大地都跟着顫抖,緊接着,只見數以萬計的騎兵彷彿從天而降般漸漸到了眼前,一面金色的大旗上,赫然繡着兩個大大的字:皇甫!
月魄駭然變色:“不好,皇甫軒竟然帶兵打過來了!”他急聲對月熙道:“大哥你快走,我來斷後!”
月熙的臉色也凝重起來,可是卻筆直的坐在馬上紋絲不動。
月魄大急,顧不上其他,對着己方將士大喝道:“快,保護皇上!立即撤退!!”
“沒有朕的命令,一個也不許走!”月熙怒喝着。
“皇上,快走吧,敵衆我寡,如果硬拼,我軍必敗!”一名將領模樣的中年男人焦急的勸道,其他人紛紛附和。
可是月熙仍然如雕像般佇立着,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於魅兒。
眼看月華國的軍隊就要到近前了,再想離開也已經不可能,寧天國的數千將士迅速作好了決戰準備。
就在月華軍幾乎到了眼前的時候,月熙的後方傳來了萬馬奔騰之聲,聲勢之浩大,絲毫不亞於眼前的月華國軍隊。很快就來到了面前,看着全副武裝起來的月津,再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月熙,月魄心中的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月津驅馬來到月熙身邊,欽佩的說道:“幸好皇兄英明,早早派人命我帶兵前來,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月熙冷睨了他一眼,月津立即閉嘴。
兩國大軍幾乎同時到來,對峙在這徐城百里之外,樊城之邊。旌旗在風中冽冽作響,更加增添了幾份肅殺之氣,大戰,一觸即發!
皇甫傾帶着於魅兒殺出重圍,很快與皇甫軒會合。
看着皇甫傾與於魅兒一身觸目的血紅,皇甫軒不禁怒中從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於魅兒突然驚慌失措地叫道:“宇蝶?宇蝶被抓走了!!”
她猛得回頭看去,正見着宇蝶三人被人像拖死狗般拖走,而月熙,則目光意味不明的望着她。
兩軍相距不過半里,雙雙對峙,氣勢不遑多讓。月熙沒有下令攻擊,皇甫傾當然也沒有,因爲宇蝶葉地黃天三人被月熙活捉了去,此刻隔着老遠都看得出三人的慘狀。
三人渾身是血,看似奄奄一息。
於魅兒悲從中來,嘶聲衝月熙吼道:“月熙!你究竟想要怎樣?你放了他們!”
她吼着吼着眼淚落了下來,而月熙,木然無動。
皇甫傾冷冷地望着月熙,卻對自己的大哥道:“七弟在哪裡?”
“我命他留守軍營。”皇甫軒下馬,走至兩人身邊:“幸好他沒有來,否則若是看到七弟妹這個樣子,依他的性子,怕是要出亂子了。”
雙方人馬都嚴陣以待,數萬人的戰場,竟然只能聽到旗幟咧咧聲。
月熙面無表情的望了眼被丟在地上的宇蝶三人,淡淡的聲音遙遙傳開:“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
“若你跟我回去,那麼我便放了他們。反之,我便殺了他們。戰爭在所難免,若你肯心甘情願同我回宮,此戰,我可以爲你不戰而退。”
月魄月津同時聲阻止:“萬萬不可!”
然而月熙恍若未聞,始終遙望着百米之外那單薄的身影。
他不是不知道,做爲一國之君,這樣的決定簡直荒唐之至。退守徐城,就意味着放棄樊城。這樣的決定,從他這君王嘴裡說出來異常可笑。而退兵的要求,則僅僅只爲了一個女子。幾乎所有的將士在這一刻都露出憤懣不甘亦痛恨的表情。
然而,月熙無想理會。如果可以,他寧願不要這江山,只願與她朝夕相對,在時光不停歇的齒輪下一起變老。
就像桃花林時,他曾遙想過的一樣,那麼溫馨那麼美好的畫面。
就讓他,任性一次,這一生,僅此一次!
皇甫傾不自覺的拉住於魅兒的手,輕聲道:“不要答應他!”
於魅兒想回頭看着他,可是她怕自己會捨不得再移開眼睛,她輕聲道:“你知道的,我不能讓宇蝶爲我而死。我們不能這麼自私,皇甫辰還等着她回去……”
“那我呢?”他問:“你就再一次從我身邊逃開嗎?魅兒……”
“我別無選擇……”她終究還是回過頭看向他,只一眼,她便只覺得胸口如鈍器切割般疼痛,她唯有在心底苦笑:難道……這是在爲了懲罰自己當初的任性麼?命運纔在她如今幡然悔悟時偏偏不成全她。
如果有機會面對上帝,她一定不顧一切跟上帝拼命!
這玩笑,似乎太大了,大的她已經無法承受。
她看着皇甫傾,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忍與掙扎,她似乎笑了笑,細聲說道:“如果宇蝶爲我而死,我一輩子都會活在悔恨愧疚當中。所以,你不要阻止我……”
皇甫傾的手僵在半空中,悲痛的望着她慘白無助的小臉。
“求你了……”她輕輕開口,眼淚猛然滑了下來。
皇甫傾只覺得眼眶如火燒般,最終,他放下了手,擁着她,就在這廣闊的戰場中,在數萬人的視線下,他狠狠地將她擁進懷裡,狠狠地吻着,絕望而憂傷。
皇甫軒轉過頭,眼眶微潤,望着僅僅百米的宇蝶三人,他在心中嘆息不止。
此戰或許會勝,但若真的戰起來,宇蝶三人絕無活路。
月熙,如此卑鄙!
竟然看準了於魅兒的重情重義,使出如此一招。依照於魅兒的性格,她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無論如何,總會留下遺憾。若宇蝶死,將是皇甫辰一生的痛,也是於魅兒一生的痛。
他不希望自己的兩個弟弟任何一個受到傷害,然而,這次,註定是功虧一簣,皇甫傾和於魅兒,難道真的不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嗎?
這一刻,看着清晨陽光下相擁而吻的兩人,皇甫軒只覺得苦澀滿懷。
“魅兒,就讓我們自私一次可好?”捧着她的梨花帶淚楚楚可人的小臉,皇甫傾的心,一陣陣的抽痛。對於月熙,他心中恨,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於魅兒輕輕搖頭,低聲哽咽:“我不能。宇蝶曾經爲救我差點死了一次,那個時候我就發誓,絕不會讓任何我在乎的人爲我丟失性命。宇蝶和皇甫辰的日子還長,他們已經有了孩子,我不能失去姐妹,更不能爲了自己的幸福讓皇甫辰一家都活在痛苦之中,對不起,皇甫傾,我沒有實現我的承諾,也許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她突然低笑起來,笑得萬般譏誚,她突然掙開皇甫傾的懷抱,倏然轉身眼神冷漠的望向月熙,聲音中還帶着鼻音與憤怒地輕顫:“我可以跟你走!”
“魅兒!”皇甫傾失聲低呼,臉上帶着慘白的痛楚。
聽到她的回答,月熙心中沒有半分喜悅,無限的落寞在他的心中滋長。原來,他也能這麼卑鄙,這麼欺負她,只因爲他知道她是個善良的女子,不會棄宇蝶而不顧。
他強行扯開了抹笑容:“很好,來我這裡,我立即放人。”
然而於魅兒卻沒有立即過去,隔着那麼遠的距離,她因爲哭泣而沙啞的聲音清冷的傳來:“月熙,我想跟你單獨談一談,就我們兩個人。如果最後你還堅持這個決定的話,我便跟你走。”
月魄眸子一暗,手掌不自覺的緊了緊:“大哥……”
“當然可以。”月熙先是沉默片刻,然後,璀然一笑,沒有人知道他爲何發笑,笑容天真的像個孩子,可是一直看着他的月魄也似乎從他身上感覺出了一絲悲傷。
“來人,把這三個人送過去!”他一聲令下,便有三名士兵將昏迷的宇蝶三人放在馬背上,一路隨着他緩緩緩緩前行,慢慢走向於魅兒。
於魅兒提步向前,被皇甫傾拉住,她回過頭,看了他半晌,伸出手拉下他的手掌。
她絕然的轉過身,走向月熙。
留下皇甫傾孤寂而悲悽的身影,然而他的眼睛卻如血潭般詭異的紅,紅地嗜血,緊緊地盯着陽光下芳華流轉的月熙!
陽光似乎變得刺眼了許多,於魅兒忍不住將眼睛眯成一條細縫,望着越來越近的月熙,她在心中暗暗嘆息。
皇甫傾,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不會再逃開你的身邊,一定!
秋風突然捲起塵埃,迷離了衆人的眼睛,原本風和日麗的戰場,突然烏雲密佈,鉛色沉重的雲層如同山嶽般壓了下來,沉悶的令人無法呼吸。
看着被放在地上的守蝶,於魅兒終於拉開了一抹淡笑,仰頭看着如神般的月熙,她真誠的道:“謝謝你!”
月熙向她伸出了手掌,白皙地近乎透明的手掌伸到她面前,她只覺得心都在顫抖,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捏緊……
狂風,乍起!
皇甫軒驚詫而急切的低呼出聲:“七弟妹!”
任誰也沒有料到,一直昏迷不醒的宇蝶既然倏然躍起,手中一柄小彎刀迅速刺向月熙!
而月熙,似乎早已洞悉了她的意圖,兩指夾住急速而來的彎刀,輕輕一折,泛着寒光的彎刀立即斷開,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手指一轉,彎刀斷裂的前端便被他擲了出去。
於魅兒只覺寒光一閃,還沒來得及出聲,便只聽見‘噗’地一聲,刀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聞,如悶雷般響在她的耳畔。宇蝶嬌小的身子倒飛出去一米。
“小蝶!”她悲痛失聲,月熙卻徒然將她帶到馬背上。
“你放開我!月熙你他媽給我放開!”她尖聲怒吼着,眼淚奪眶而出,眼見宇蝶就要死在一名士兵的長矛之下,她心中悲怒焦急,雙眼通紅的瞪着月熙,袖中的手猛然往前一送……
頓時,月熙只感覺到一柄冰涼的短匕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胸膛,他擡起眼眸,望着她佈滿恨意的眼睛,他突然悲涼的笑了……
她看着他,哭着笑了,與他的笑容互相映襯。
她似乎解脫了一樣:“月熙,對不起,我真的很恨你!”
然後她徒然跳下馬背,撲向宇蝶,企圖爲她擋下那奪命一擊。
宇蝶大驚:“你做什麼?!!讓開!!!”
皇甫傾更是目眥盡裂,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卻仍然阻止不上長矛的下落。
月熙一直背對着月魄等人,所以沒有人看清是怎麼回事,只見於魅兒突然跳下馬,直接撲倒在宇蝶身上,預備爲她擋下那致命的兵刃!
月津冷笑,月魄大驚失色,怒聲喝道:“給我住手!”
眼看着於魅兒就要被穿體而亡,那名士兵卻突然從馬背上摔下來,使得於魅兒的危機解除。
其餘兩名跟來的士兵見到至高無上的皇上竟然被眼前這個女人所傷,都恨得咬牙切齒,不管不顧,一齊衝上去欲將她誅殺。
然而,月熙卻突然飛躍而起,一腳踢中一人,然後踉蹌的落地,胸中鮮血如紅梅綻放,越來越大,越來越鮮豔……
他冷睨着兩人,寒聲道:“誰敢傷她,死!”
於魅兒回頭,月熙正站在她的面前,有如神明,無情冷然。然而月白色的胸襟上大片的血紅晃花了她的眼,讓她覺得這一切竟是那樣的諷刺。
她望着他,嘴脣輕勾,一抹譏諷乍現:“月熙,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瞬間,當月熙落地之時月魄與月津纔看見他胸前那沒入底部的匕首。
月魄記得,這柄匕首是他送給於魅兒防身用的,卻萬萬沒想到,如今卻插在了自己大哥的身上。
月津怒不可遏,長劍一拔,冷聲下令:“給我放箭!殺死那個女人!!!”
“住手!!”月魄大聲制止,然而衆將士早在一眼看着月熙受傷時就早已經忍不住要報仇,根本沒有人聽他的命令,數百支箭矢頓時齊齊朝於魅兒射去。
月津怒眼相看,大吼道:“難道現在你還幫着她?!大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擔當得起嗎?!”
軍隊中的弓箭手,哪一個不是技術高超?就算不是百步穿楊百發百中,但是在如此近距離下想射死一個人豈不是輕而易舉?
月熙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眼神一凝,他身形一閃,強行將於魅兒禁錮在懷裡。腳尖一勾,之前那士兵落下的長矛便到了他的手上,一輪箭雨襲來,他擋了無數。
皇甫傾怒吼着撲過來,終是晚了月熙一步,但這裡又豈止於魅兒一人?宇蝶、葉地、黃天,都是他無法不管的人。
於是,兩個俊美無匹的男子,如同保護神一樣,擋下了這場殺氣濃烈的箭雨。
然而,畢竟他們不是神,尤其月熙,之前已受傷,他早已將匕首拔了出來,此時胸前已是血紅一片,觸目驚心,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而他彷彿毫不察覺般,只一心護着懷裡的於魅兒。
於魅兒被他護在懷裡,臉頰被血打溼,粘粘綢綢,如鐵鏽一樣的氣味。
“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爲什麼不躲開?!”她哽咽着,仰起頭望着他,目光復雜。
“如果這樣做你能夠少恨我一些的話,我又何必躲開……”他沒有看她,就如同當初在皇宮裡,她失去孩子之後沒有看他一眼一樣。
原來,這種被忽略的痛,是那麼深入骨髓。
“如果我沒有認識你多好……”她輕輕苦笑。
月熙聞言,心臟猛得一痛。心神一分,一根長箭頓時沒入他的身體,穿透了他的胸口,箭尖從於魅兒的臉頰劃過,留下了一道猙獰的血口。
月熙悶哼一聲,身形不禁一晃,驀然單膝跪倒在地,緊繃着下巴,額上冷汗直冒。
“月熙!”見他這副模樣,於魅兒心中悲悔交加:“對不起,月熙,對不起……”
月熙雖然臉色慘白,卻仍然面無表情,他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一把將她揮開,恰巧落在皇甫傾懷裡。
第一輪箭雨正巧過去,月熙咬着牙,衝着月津大吼:“你若敢再放下令放箭,朕現在就殺了你!!!”
月津一聲命令卡在了嘴邊,一張俊臉氣成醬紫色。月熙卻沒有再理他,轉而對着衆將士道:“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準放箭!!”
他的這聲令下,皇甫軒也立即停止了下令,雙方人馬再次僵持住,但卻形勢卻更加緊繃。
月熙徒然轉身對皇甫傾道:“我不如你,確實不如你。”他緩緩站了起來,俊美如雕塑般的容顏上滿是疲倦:“從今往後,我跟你們之間將不再有任何關係,就當……”他望着於魅兒,神情哀傷而不捨:“就當我們從未認識過。你是月華國尊貴的安賢王妃,而我,是寧天國的國君。如果……你恨我,就請忘了我吧!”
他貪戀的眸光緊緊地附在於魅兒身上,彷彿要把她的容顏刻在心底一樣。最張,他轉身,絕然離去。
他,月熙,是孤寂而高傲的帝王,就讓他在自己所愛的女子面前保存最後一分做爲君王的尊嚴,爲她再做最後一次犧牲。
哪怕不捨,哪怕深愛。他最終選擇放手——
胸口的劇烈的痛楚及不上胸腔裡萬分之一痛,到頭來,他依然是那個被她放棄的人。他不知道她究竟有多恨他,才能讓她毫不猶豫的向他刺出一劍。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最終,他還是輸了。
輸給了她!
於魅兒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個如神般的男子,她負了他!
他要的,她給不起。
她衝着他單薄的背影大聲道:“我一定會忘了你的,你也一定要忘了我!月熙,我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從來沒有!”
多麼殘忍的女人呵!
月熙輕輕勾起脣角,一滴透明的液體滑出眼眶,沒有落下便已被風乾。
遺忘麼……
他突然身體一倒,急趕而來的月魄迅速扶住他:“大哥你的傷……”
“無礙!”他輕輕一笑,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強撐着站立起來,揮開月魄的手,再次邁步前進。
金色的陽光再次穿透雲層透射出來,照耀在他俊美絕倫的臉上,他的眼神中一片淡漠與空曠。他虛弱的開口:“退軍!”
月魄長臂一揮,大喝道:“皇上有旨,全軍退兵!”
月熙的身影漸漸淹沒在人羣裡,於魅兒突然全身一軟,伏在皇甫傾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皇甫傾緊緊的圈着她,親吻着她柔軟的髮絲,眼中滿是心疼。
他沒有失去她,最終沒有失去。他是恨月熙的,一直都是。
月熙一直就是橫亙在他與於魅兒之間的障礙,如今障礙自動離去,所有的威脅隨着月熙的離去煙消雲散。他心中欣喜之餘,卻也爲月熙感到悲哀。
如此風華絕代睿智無雙的君王,卻無法留住自己心愛的人。有時候,權利,地位,一文不值。
他輕吻着她的額頭,他慶幸自己在月熙之前進駐了她的心。如若不然,也許今日,他便是那個悲哀之人。
突然,緩緩退去的寧天軍中,一人一馬衝了出來。
皇甫傾立即警惕的望了過去。
“魅兒!”月魄跳下馬,走至於魅兒面前,輕喚了聲。
於魅兒擡起頭,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澀然道:“多謝你幫我,月熙他……!”她欲言又止,強笑道:“你有何事?”
月魄望了眼月熙離去的方向,然後看向她,認真而歉疚的道:“你誤會他了,那件事情是我命人做的。”
於魅兒驚愕的瞪大眼,眼中霧氣翻騰:“你說什麼?”
月魄後退半步,深深的對她鞠了一躬:“對不起,那碗藥是我給你的,我故意派人假傳那是月熙給你的,其實那一切都是我做的,與月熙無關,所以請你不要恨他。”
轟!!
於魅兒只覺得整個腦袋霎時像被炸開一般,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我想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才那麼做。我不想月熙因爲一個女人斷送江山,我不想看到我唯一的大哥因爲一個女人變得沒有自我……”
啪!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於魅兒使勁的一巴掌把偏了臉,他沒有憤怒,淡漠的說道:“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對不想,傷害到你!”
他再次道歉,便上馬,回頭看了她一眼後,驅馬離去!
於魅兒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望着寧天軍離去的方向,她最終還是哭了出來,哭得毫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