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您並不知道，從那時候開始，聖女大人已經開始在暗中掌控組織。”程遂道：“爲了不讓您擔心，所以這一切都是隱瞞着您在暗中進行的。”
是麼，原來一切從那時候已經開始了……
方天自嘲的笑着，暗說自己的無知，他面無表情，說道：“繼續說。”
“失火的那天是一切的開始，在掌控了大部分內部組織勢力之後，聖女大人決定清繳整個血靈會，當時聖女大人認爲整個組織太過龐大臃腫，於是策劃了養老院的失火事件，將血靈會徹底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再將它從所有人的眼睛裡抹去，破而後立。”
程遂解釋道：“在火災之後，表面上血靈會作爲邪惡的組織被警方徹底搗毀，但事實上警方所有抓獲的人員都是聖女大人無法掌控的力量，也就是屬於院長派系的一羣人，忠於聖女大人的血靈會成員已經在事先撤離。”
“你是說……”
“是的，聖女大人藉助警方的手，剷除了血靈會內部的敵對人員，也在那件事之後，血靈會徹底隱入暗中。”
“聖女大人在病牀上的這些年一直在操控組織內部的各項事宜，在當年事件之後，您暫住的大姨一家也是通過我的術來進行操控的，聖女大人更希望您可以重新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
說着，程遂搖了搖頭，“可惜，一切都沒有如聖女大人預料的那般進行，還是有人通過種種線索繼續追查到了我們的身上，他們想要對我們不利，比如之前追尋惡魔氣味而來的血誓獵魔人兵團。”
方天沉默不語，這一切都和他原本想象中的大不相同，他之前以爲血靈會沒有完全被剿滅，是他們殺死了姐姐，甚至還想方設法的奪取了姐姐的靈魂。
沒想到真相併不是這麼簡單，血靈會在那場大火之後已經在暗中被姐姐完全控制，而且姐姐也不是真正的死亡，她只是靈魂暫時被亡者之書吸入其中、
“之後的事情您應該都已經知道了，聖女大人的靈魂離體而已，她並沒有死去，我當時的確注意到聖女大人留下的肉身被您所偷偷竊取，我沒有阻止您，還在暗中爲您做了一些掩護。”
程遂繼續操控方向盤，補充道，“我們一直都相信聖女大人，她一定會得到操控死者之書的方法，安全歸來。”
方天消化了口中所說的一切，然後擡頭問道：“那麼緋紅寶石又是怎麼回事？生命之水項目又是怎麼回事？”
“生命之水項目是聖女大人尚未完全地獄之眼融合前期，院長進行的一個特殊實驗，通過一些特殊的配方和改良，從聖女大人體內抽取的血液混合各種生命元素而製作成的藥劑，服用此類藥劑之後可以提升人類生命力，簡單的說，提升壽命。”
“當初血靈會就是依靠着向各大財團販賣生命之水，從而換取到大量資金支持內部更多的研究。”
程遂頓了頓，繼續說道，“而緋紅寶石則是在聖女大人完全移植地獄之眼之後，用她的血液混入一些特殊材料後凝固的產物，因爲療養院大火那件事，當初的研究進行到一半，我們還沒有找到緋紅寶石的利用方法，之後聖女大人也沒有要求進行後續實驗。不過從剛纔的情況來看，我猜測您的半魔化是受到了緋紅寶石的影響。”
方天心想這就難怪了，難怪之前自己在接觸到緋紅之眼之後能夠從緋紅寶石中感覺到那股融於血脈的感覺。
那是姐姐的血液。
是姐姐的血引起了自己體內惡魔的躁動。
可惜，自己在半魔化之後已經失去了當時所有的記憶。
……
連續驅車五六個小時之後，車輛停在一座教堂前。
這座位於城外的教堂看起來有些破舊了，再加上遠離城區，因此平時很少會有人來這座教堂進行禱告。
彷彿是已經預料到今晚的與衆不同，午夜，教堂燈火通明。
走出車內，方天擡頭望着眼前的教堂，往昔的記憶逐漸浮現在眼前。
姐姐的屍體就曾被埋葬在這裡的後花園內，在某個晚上，是他拿走了姐姐的屍體，將他存放在地下室。
記得那個時候花了他很大的力氣。
“聖米歇爾教堂，聖主，您應該記得這裡。”
程遂的話打斷了方天的思考，方天從教堂上移開目光，“我有印象，我們走。”
“我等您很久了，方天先生，我是教堂的管理員，您可以叫我博德。”
教堂的入口處站着一個身穿黑色厚呢絨布製衣服的外國中年人，看得出，他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氣，他的臉上帶着恭敬，他伸手做出請的姿勢，說道：“請您隨我來。”
在教堂的後廳，博德小心的打開神像前的一個木櫃，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木製的小盒子，雙手遞給方天。
“聖女吩咐過，這個盒子只能親手交到您的手上。”
方天接過木盒。
盒子入手並不沉，掀開蓋子，盒子裡靜靜的躺着一封信。
“我想聖主大人需要一段私人的時間。”博德與程遂一起退出門外，“聖主大人，我們在門口等您。”
方天沒有理會離開的二人，等到後廳的大門合上，他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
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帶着一股墨香味。
是姐姐的字跡。
方天很少有像現在這般緊張，他擡頭，看了眼高高在上的聖者神像。
很久以前，姐姐經常在療養院進行禱告，這裡的聖者神像和曾經在療養院見到的一模一樣。
“姐姐……”
方天喃喃自語着，低頭閱讀信件。
一字一句的將信封上的內容看完，方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太好了，她沒死。
方天原以爲姐姐的靈魂被血靈會的殘餘勢力給奪走，他們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還想要掠奪姐姐的靈魂進行某種實驗。
但至少現在方天從信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比他預想中要好的太多！
信的內容很豐富，其中前半段大多都是回憶，信中描述在療養院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其內容驗證了之前程遂所說，整個血靈會都已經被方俞靜在暗中所掌控，當年那一場大火和血靈會的覆滅也是由她一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