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錦園出來,慕安寧先去了學校,上午還有一節課,她雖然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穩定了心神去上了課。
課上完,她又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然後去了肖慳指定的地方。
“你來了?”
進了包廂,肖慳已經在裡面等她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進來的時候,他正拿着精緻的茶盞往自己杯子裡續水。
“安寧。”
看見她,肖慳就擡臉笑了笑。
慕安寧走進來,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肖慳拿着茶盞給她面前的杯子倒了水。
“最近怎麼樣?”
他語氣平淡的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還行。你呢?”
“我……”
倒好了水,肖慳收回了茶盞放下,脣角依舊揚着淺笑,不過神色有些勉強。
“不算太好吧。當然也不很壞,只是事情進行的不那麼順利,我爸有些不高興。這不,就把我派到這裡來了。”
聞言,慕安寧的臉僵了僵。
肖慳見她臉色變了,又換了一副安慰的語氣。
“你別多想,跟你無關。組織裡,你知道的,黑,白道,事情多的一團亂麻一樣,哪天不出點事情?很正常。”
慕安寧沒有端杯,他伸手端了杯子給慕安寧。
“喝口水。”
慕安寧看看他,接了,抿了一口。
已經微微的涼了。
“你找我來,是……”
她試探的問。
“呵……”
肖慳笑出了聲:“你緊張什麼?這也才一年沒見,我們已經這麼生疏了嗎?”
回雲城之前,他們是經常見面的。
“不是。我……”
慕安寧捧着杯子,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說,很尷尬。
“安寧。”
肖慳的目光緊緊凝在慕安寧臉上。
“你還是那麼漂亮。”
慕安寧本已經低垂的眉微微挑起,看着他。
她知道,肖慳還有話說。
果然,幾秒後,她又聽見他說。
“不過,神色變了。沒以前那麼灑脫了。”
他在說她糾結。
臉上都能看得出的糾結。
“你……”
慕安寧暗暗咬了咬脣,才道:“是有什麼新任務傳遞給我嗎?”
“新任務?”
肖慳反倒愣了一下,隨即搖頭。
“沒有。你想多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好久沒見了。想來看看你。”
這麼簡單?
慕安寧不信。
她的表情落到肖慳眼裡,他脣角的弧度勾的更明顯了。
“怎麼?你懷疑?安寧,你也別把我想的太壞。其實這些年我們相處的還是挺不錯的不是嗎?”
看着肖慳,慕安寧沒說什麼,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又低了下來,脣畔繼續抿着那已經涼了的水。
“你跟顧衍城現在怎麼樣?”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慕安寧手一抖。
淡綠色的茶水撒了下來,落在了桌面上。
“你別緊張。”
肖慳的嗓音依舊溫潤:“我就是問問。我來這兩天也聽了不少事。哦,不是林深告訴我的。新聞裡都有。”
她跟顧衍城前陣子還在新聞上火了一把。
慕安寧穩了穩心神,擡眼看向肖慳。
“寰亞現在不在他手上。咱們的事情跟他沒關係。而且他身體不好。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她知道,這話誰聽了都能聽出來是在替顧衍城說話。
可是她又不得不說。
肖慳低眉笑了笑。
“安寧。你以前真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很冷靜。現在……看來顧衍城對你影響很大。”
慕安寧:“……”
他一語道破,她神色很不自然。
肖慳看了她一眼,沒等她說什麼,又接着道。
“還是那句話,別緊張。你放心,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你說的對,寰亞不在他手上,他也沒幾天好活了,所以你現在跟他走的近,我也能理解。真的,安寧,你要相信我。我能理解。而且,看着你真的心甘情願呆在一個男人身邊,我也是高興的。畢竟,我也希望你幸福。”
最後的話,慕安寧並不能苟同。
可她沒說出來。
她只是盯着肖慳,過了一會,又試探的問道。
“那你的意思,現在不會對顧衍城做什麼?”
“不會。”
她問的直接,肖慳也迴應的乾脆。
“你都說了,寰亞都不在他手上,我對他做什麼有什麼意義?”
聽到這裡,慕安寧鬆了口氣。
可又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感。
低頭抿着茶水。沒一會,對面又道:
“最近,我們發現有一家公司在收購寰亞的股份。安寧,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什麼公司?”
她怔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King。就是你知道的那個King。全球最頂尖的網絡科技公司。”
一聽到King這個字眼,慕安寧的心,猛然蹦了一下。
“不知道。”
她本能反應似的張口就否認了。
說完,心還在怦怦跳。
肖慳盯着她,她也迴應着肖慳的目光,並沒有退縮。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退縮,一退縮,肖慳就能看出來她在說謊。
過了幾秒,肖慳的目光撤開了,他擡手端起了茶盞,抿了一口茶。
“我們也是剛發現不久。還去查了這個公司的底細,最初我懷疑這個公司跟顧衍城有關。因爲我想他沒那麼容易交出寰亞的股份,既然交了,就一定有後手,像他這樣的人,手裡攥着的肥肉不可能想都不想就丟出去。
但是查了很久,沒查出來任何他跟這家公司有聯繫的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他做的太隱蔽,那就是這個公司它在漁翁得利。我們打壓了寰亞,它在後面撿現成的。真是……”
肖慳搖搖頭,一臉苦笑。
慕安寧也皺了皺眉。
“我們自己也可以收購的。採取什麼措施了沒有?”
“沒有。來不及了。對方下手太快。我們本來是想等寰亞的股價跌倒最低點一把收購。但是沒想到,對方更狠,沒有等到最低點就下手了。弄得我們反而失去了機會。
所以我在想,這公司就是顧衍城的。因爲只有對他來說,拿king的錢收購寰亞,等於錢從左口袋進了右口袋,反正都不虧。纔會這樣不顧一切。
可是查了這麼久,也沒查出個線索來。我也奇怪了。”
肖慳的話,讓慕安寧稍稍放了心。
可還沒等她說什麼,肖慳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