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拉下帷幕,X市開始了霓虹燈光的夜生活。
Belaud西餐廳的水晶大吊燈亮起,下襬的水晶簾因爲微風輕輕的晃動着,發生輕脆的悅耳聲,歐美的經典老歌淡淡的環繞在這個高雅的環境裡。
伊莉絲穿着一套蕾絲疊層長裙,挽着冷君煜的手,踩着水晶鍍下的光圈走在Belaud的大廳,服務員一看是VIP貴賓,立馬引了兩人上了二樓的包廂。
用米色蕾絲罩起來的壁燈散發着昏黃的光芒,新鮮的百合花插在瓶子裡,一股淡淡的香氣四溢。這裡就是X市環境極好的西餐廳。
伊莉絲第一次與冷君煜挽着手臂走進來,也顯得十分的嬌羞。
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俊美的他,忽而開口笑問:“煜,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不是。”他對她一貫的淡漠,認真的看着菜單,淡淡的回着。
伊莉絲看着他的態度有些小小的失望,她本來以爲那個女人消失後,他會發現自己的好,會對自己改觀,卻從未想過,她走了多久,他就有多少天沒有踏進景逸別墅園。
今天約她出來,都是阿Ben過來的,她小小的希望在一瞬間被掐滅。
點好菜,冷君煜的擡起頭看着美麗的伊莉絲,沒有一絲的心動,更多的反而是厭惡,一個如此完美的女人,有着天生的美麗,也擁有好的家世,但是她爲什麼會那麼狠心的對一個四歲的孩子下手。
如果不是夏安淺用玻璃碎片要挾他,她是不是真的要把同同從20樓扔下去。更或者是夏安淺用生命,才能阻止這場悲劇。
越想越覺得痛心,果真是一個蛇蠍美人。
伊莉絲感覺到冷君煜怪異的眼神,有些不舒服的看着他,“煜,你在看什麼?”
冷君煜搖頭,抿嘴擺弄着餐桌上的百合花,一直等到服務員把菜上完,這纔開口問:“伊莉絲,你很愛我嗎?”
對於他突然問得直接性的問題,伊莉絲有一絲的驚訝,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從18歲那年,你出現後,我的視線一直在你的身上,你一直都知道。”
“那麼我問你什麼,你都要老實的回答。”冷君煜用着一貫的淡漠口氣,不冷也不熱,很是平靜,殊不知,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
“當然。”被他這麼奇怪的盯着,她也吃不下去,反而放下刀叉,託頭看着面前她心愛的男人,笑靨如花。
冷君煜的手有節奏的敲着桌面,“同同是你叫人綁架到西山的廢棄大樓對嗎?”
伊莉絲的表情突然僵住,水一樣的眸子突然凝起了千萬種表情,她漂亮的兩隻手完全不知道放在哪裡,驚慌的看着她,搖着頭,解釋:“不是,不是,煜,真的不是我。這一切都與我沒有直接關係。”
冷君煜推開餐盤,俯下身,鷹隼的藍眸鎖着她,反問:“與你有間接關係嗎?”
“煜……”伊莉絲害怕的擡眸,不小心跌入那雙藍眸,彷彿要陷進去一般,拔都拔不出來。
“是不是?”冷君煜的手緊緊地捏住她的下鄂,語氣加重的逼問。
伊莉絲垂下眼瞼,不敢去看他的臉,還有那恐怖的眼神,他卻緊緊地捏着她的下鄂,迫使她直視自己。淚水被逼得在眼眶裡打轉,她的樣子看起來那麼的楚楚可憐,他卻厭惡至極,想要扔一巴掌過去,卻完全壓抑住,突然鬆開手,坐回椅子。
伊莉絲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害怕的看着她,想要解釋什麼,卻是一團糟,“煜,真的不是那樣,不是那樣。”
“不要覺得有母親護着你,我冷君煜不能把你怎麼樣?伊莉絲。”冷君煜瞪着她,低低的吼道。
“我說……那根本不是我想那樣做,這一切都是他逼的,煜。我身不由己,我不想的,真的不想。”伊莉絲花容失色,情緒失控的哭起來,語無倫次的解釋。
果然如他所料,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黑手,舒緩情緒,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女人,溫柔的說道:“如果你告訴我,背後是誰在掌控你,下個月我們就結婚,如果你不說,那麼我們只好解除婚約。你知道我的眼裡揉不進一粒沙子。”
伊莉絲聽着他低沉入骨的聲音,眼前彷彿浮現出,她穿着美麗的婚紗,挽着他的手在白金漢宮舉辦英國最盛大,最矚目的婚禮。
想想都覺得一切那麼美好,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他叫莫森,從一開始我就是他的一顆棋子,但是他沒有想到,我會愛上你,會背叛他,掙脫他的束縛。我本來一無所有,是他給了我這一切。”伊莉絲雙目失神的看着美麗的百合花,沉醉在美好中,說着一句句讓將她滅亡的話。
果然……
愛到無法自拔的女人,是最愚蠢的,到最後幾乎都會走上滅亡自己的道路。
聽完伊莉絲的話,冷君煜的面色沉重了,有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在胸口一般,怎麼也喘不過來氣,有人向他挑釁,有人要拉他進入那一場血腥奪權大戰中,他彷彿沒得拒絕。
否則他會失去很多,很多……
包括他最在意的人。
但是他卻愚蠢的一次又一次的上他的當,中他的計!
不,他不是愚蠢,是他不甘願相信那是真的,不甘願對他出手,儘管他那樣對他,如同小時候,他喜歡的東西,他一定會不和他搶,是一樣的。
但是他不會如此坐以待斃了,因爲他害怕有一天會死在他的身邊,無法再用他的臂彎保護他想保護的人。多年的隱忍應該畫上終結符號了。
手重重地拍在餐桌上,霍然起身,看着伊莉絲,“等會兒司機會過來接你,今天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聽到一個字,否則你會回到他的身邊去。”
“煜,我不要回去,不要……”
“那最好乖乖的。”
冷君煜最後的笑容,有些妖冶,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