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淺的心猛地跳到嗓子口,奔過去,想要搶過光碟,結果同同閃開,舉得高高的,威脅的說道:“即使你搶了這一張,我還有備份。”
“同同,你知道你在幹嘛嗎?你居然拿光碟要挾媽咪!兒子!”夏安淺怎麼也沒有想到,同同居然會做這麼極端的事,看來從回中國之前,他就開始籌謀,難道這個孩子想要冷君煜嗎?
同同緊緊地捏着那張光碟,“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是媽咪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根本不喜歡莫森殿下,你爲什麼要選擇嫁給他,而且你這樣做又讓我情何以堪,我不想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做我的繼父!”
“同同!”夏安淺驚呼,痛心極了。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好無助,原來兒子是這麼的不瞭解她。
“夏安淺!你知道我決定的事,籌謀的事,沒有一件不成功的,所以你別企圖拒絕我。”同同看着夏安淺的樣子,也十分的難過,但是她不能讓媽咪走上這條路。
夏安淺看到了兒子眼裡的堅定,現在她似乎只有妥協,但是絕對不能,這件事不能這樣爲止。
斜睨了一眼桌上的酒杯,伸出慘白的手拿過酒杯在桌角拍碎,將玻璃碎片放到自己的脖子上,痛心疾首的說道:“同同,如果你真的要這樣做,那麼媽咪只能拿自己的性命來相逼!”
同同的手抖了抖,看着那玻璃碎片已經劃破了脖子那脆弱的皮膚表層,猩紅的血珠兒滾滾而落,媽咪臉上的堅定,還有痛心。
他的手顫了顫,慢慢地下滑,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不解的看着夏安淺,忽而雙膝重重地落地,“夏安淺!我真的不明白!很不明白!您變了!您變得感情用事了,以前的媽咪堅韌如寒梅,天塌下來了,也會爲同同擋着,現在您卻拿生命來要挾我!”
同同一口一個“您”字,叫得她的心痛得無法呼吸,手中的玻璃跌落地,奔到同同的跟前,同樣跪在他的跟前,“對不起,同同。你讓媽咪任性一次好嗎?我不想那麼累的做人,不想!”
同同的小手扳掉她緊握在肩上的手,抹去淚水,轉身走出了套房,一個字也沒有說,那麼的絕決冰冷。
夏安淺無力的靠着牆角,手輕輕地觸過脖子上的血跡,痛苦的揉着臉,低低的嗚咽着,同同是她的一切,現在他這樣對她,比任何人插上幾刀還要痛。
但是她也深知,自己是多麼狠心的傷害了同同。
莫森的套房裡,他坐着輪椅看着電視牆上的畫面,忽而按下搖控器,臉色十分的難看,轉着輪椅到窗前,看着酒店後面的游泳池,藍色的水很是漂亮,但是他卻無心觀賞。
看來昨天晚上真的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忽而手重重地按在扶手上,淡淡的吩咐:“昨天晚上的事,不許向外界透一點消息,連國王陛下都不許知道。如果任何查到一點,我讓你死無葬生之地。”
淡漠的口氣,卻說着噬血殘忍的話,站在他身後的保鏢打了一個顫,應聲領下命令。
莫森的頭輕輕地後仰,輕揮手,讓他下去……
在保鏢靜退之後,他的手機響起,一看是研究所安卡打來的電話,迅速的按下接通鍵,語氣中帶着一絲着急,“有結果了嗎?”
“很難得從你的口氣中能聽到一絲的情緒,森你中毒不深啊!真的不需要我配藥給你解解毒嗎?”安卡聽着莫森略帶着急的語音,卻可愛的調侃起來。
莫森的雙脣動了動,只是平靜的問:“是不是有結果了。”
安卡聳了聳肩,這傢伙一向這樣,開個玩笑都沒有半點反應,“我給你打電話,當然是成功了。”
“嗯。辛苦你了。”
“要現在給你送去中國嗎?夏安淺的身體可能拖不了多久。”安卡上次給她檢查身體的時候,雖然發現她吃了壓制的藥,但是因爲舊疾太多,所以……
莫森的手不禁捏緊了手機,看着窗外的藍天,想着剛剛電視牆裡的對話,還有早上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忽而輕鎖眉頭,“她的身體可以拖到訂婚之後嗎?”
“勉強行吧。只要中間不出什麼意外。”安卡的眸色驀地一暗,看來莫森有了一絲的清醒,更或者他不自信,在害怕什麼!
“嗯,給瑞倫,我回國後自有安排。”莫森的藍眸邪氣更甚,點點頭,對着安卡平靜的說着。
安卡什麼也沒有說,做朋友,只說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不說最好,於是他輕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莫森將手機重新放回了口袋裡,眼神悠遠的看着前方,這時門被敲響,“進來。”
夏安淺推門而入,手裡端着一碗銀耳蓮子羹,慢慢地走上前,將骨瓷碗放到了書桌上,半蹲到他的跟前,理了理羊毛薄毯,同時柔聲說道:“中國的晚上較涼,以後不要那麼早出來,一定沒有吃早餐吧。我給你去弄了一碗銀耳蓮子羹,你嚐嚐。”
莫森冷眼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很是平靜沒有說一句,也沒有任何動作,那雙藍眸像一股清風緊緊地鎖着她。
她見他沒有反應,昂起頭嬌笑:“怎麼呢?不餓嗎?”
他仍舊沒有搖頭,沒有點頭,眼神很是飄忽,她什麼也看不到。
夏安淺低下頭,似乎想要斂去眼底的表情,溫柔的爲他按着雙腿,開口說道:“昨天晚上只是去夜櫻聚聚舊,然後喝了幾杯,多喝了一點,酒量真是不好。”
莫森的藍眸只劃過一絲的憂傷,她明知道他會查到,還對他撒謊,是什麼用意?不禁抓住她的手,低下頭,微睜大雙眼看着她。
“你的手好涼,一定沒有吃早餐,再不吃,這個也涼了,就當爲了我,吃一點好嗎?”夏安淺從他的手裡脫出來,親自端過骨瓷碗,將蓮子羹喂到他的嘴邊。
他微張開嘴,喝下去,明明是甜的,他卻食不知味。
夏安淺一勺勺的喂着,同時淡淡的笑道:“吃完,我和你說一件事好嗎?”
莫森的心緊了緊,眼底掩着害怕看向她,她會說,放過她的話?還是取消訂婚典禮?他不敢猜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