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 苦差事

張默修習光明能量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他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取得什麼突飛猛進的成績,不過現在他對於光明能量的掌控已經進步很多了。只要他打開光明之眼,那麼就會在身邊看到越來越多的親善能量團,張默知道這應該算是一個好的現象。

每天他訓練室裡面的花草都有完全枯萎死掉被搬走的,雖然方文博命人再拿來同樣數量的補充,不過張默還是會多少感到些難過。因爲就算是植物也是有生命和靈魂的,由於自己的能力不足讓這些花草白白死掉,張默覺得自己最近突然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對於他的這個心情方文博只是理解般的笑了笑,然後告訴張默其實有這種心情是很正常的。因爲家養的寵物死掉一般人都會傷心難過,而張默和這些植物相處了這麼久,每天都在試圖和它們溝通,不產生感情那就奇怪了。

“光明能量本來就喜歡心地善良的人……”方文博讓張默更加專注一些,等什麼時候摒棄其它雜念或許就會達到初步的成功了。

張默這段時間一直當作練習對象的那盆含羞草也徹底死掉了,他猜想或許是這盆植物太過於敏感了,所以很難接受自己的靈魂和人類交流。張默後來又找了一盆爛根的仙人球,他覺得這種耐旱並且全身長滿了尖刺的植物應該更加堅強一些。

果然他的這個調整立刻就起到了顯著的效果,當張默將光明能量植入這盆仙人掌體內的時候,他竟然感覺自己的靈魂隨即被分割出一小部分,然後慢慢融入到仙人掌裡……這種感覺其實和傀儡術差不多,但是傀儡術是無法控制植物的,而光明能量則讓張默和植物達成了一個初步的溝通。

張默閉上了眼睛仔細去體會來自於仙人掌內部的聲音,耳邊傳來一陣時斷時續的沙沙的聲音,而張默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片淡黃色的世界。

‘不要再給我澆水了,我不想死……’張默聽到一個很細微卻又很清楚的聲音,張默猜想或許這就是那盆仙人掌來自靈魂深處的吶喊吧?

張默試着同樣用靈魂和對方溝通,告訴它花盆裡已經很乾燥了,之所以仙人掌會以爲土壤很溼潤,或許是它的根部爛了緣故。

‘哦?你能聽到我的感受麼?’仙人掌似乎對於張默靈魂的侵入並不厭煩,或許它已經孤單了太長的時間,就算被擺在這個偌大的花室裡面。因爲這裡都是瀕臨死亡的花草,就如同重症病房的病人們誰還會有閒心坐下閒聊呢?

‘怎麼樣?現在你的身體有什麼感覺麼?’張默看到剛纔打進去的幾團光明能量漸漸消耗光了,於是他又在仙人掌身體裡注入了十幾個能量團。

‘難受啊!好餓,但是渾身水腫沒有力氣,身上軟綿綿的還有些頭昏腦漲……’仙人掌的聲音有些病歪歪的,張默沒想到一盆植物的詞彙量竟然也這麼大!也不知道它的頭究竟在哪裡?

‘別驚訝啊!我以前就擺在一個女文員的桌上,正對着她的電腦顯示器,所以也學到了不少你們人類的詞彙。’仙人掌很聰明,如果不是它現在患有‘重病’的話,或許比現在還要健談呢!

之後張默問它究竟是怎麼搞成這個模樣的,仙人掌告訴他,其實自己是那個女文員的男朋友送的小禮物,不過後來兩個人鬧僵了最後分手,那個女孩一氣之下用茶葉水澆透了仙人掌的根,然後把它直接扔到垃圾箱裡……

‘是個很清純可愛的女孩啊!可惜脾氣太大了動不動就摔東西……’仙人掌說並不怪那個女孩這麼對自己,因爲是那個男人負心先和別的女人上了牀。

‘我什麼都知道的!因爲我可以看到他們的聊天記錄。’仙人掌的聲音有些慵懶,或許是聊了這麼久累了吧?

其實每個人都在拍攝屬於自己的一部連續劇,名叫《生活》。這部戲裡面的主角就是自己,而內容是否精彩好看就看大家了。只不過張默想象不到的是,植物竟然也有自己的生活,雖然它們一切都是被動的,但是植物們還是用自己的沉默來點綴了自己和人類的生活。

後來當張默問這盆仙人掌是否想回到那個女孩身邊的時候,仙人掌竟然義無反顧地回答說‘想!’。不過隨即它卻告訴張默說自己感覺已經不可能了,因爲身體狀況變得太差了,恐怕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活着。

‘你其實對生活很樂觀啊!’張默勸慰着對方:“就從你剛纔所說的,雖然那個女孩如此傷害你,可是你不但不恨她,而且還處處爲她着想……如果你能夠痊癒的話,我可以想辦法把你送回去!怎麼樣?還想不想被放在電腦旁,看着那個女孩高興抑或傷心的臉呢?”

‘想……’仙人球的聲音顯得十分猶豫:“但是我怕我不能,因爲我的根全都爛了,身體也快要爛透了,這點我是知道的!”

‘那隻不過是一種小病罷了,你看我們人類不是也有生病的時候麼?’張默眼睛一轉就想到了一個說法:“像是你的根部爛了,人類不是也有香港腳的麼?你的內部潰爛,我們經常身體內部發炎啊!你看看像是我們人類,得了病之後也沒說就一定要死掉,你爲什麼要這麼灰心喪氣呢?那個女孩也得過病吧?你看到她會因此就死了麼?”

張默連他自己都想不到說出來的話這麼有說服力!而且那盆仙人球竟然還真的信了他的這些話!

‘是啊,那個女孩也發燒流鼻涕的,可是她有藥吃啊,吃了藥就好了!’仙人掌囔囔的說着:‘可是我們沒有藥啊,大家都快死了,我們也討厭聞到自己身上的那股腐爛的味道,可是沒辦法,我們是救不活的!’說話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意興闌珊的意味。

‘誰說沒藥的?’張默的話給了對方一絲希望:‘我和其他人怎麼一樣呢?你能和別人交流麼?比如那個女孩?’

‘沒有啊,我好幾次都想和她聊聊的,可是那個女孩根本就聽不到我說的話……’仙人掌可憐巴巴的說着,隨後它確實打起了一絲精神:‘是啊!你和那些普通人不一樣,你能和我交流,也能聽到我說的話,難道真的還能治好我的病麼?’

‘太容易了,你能看到周圍的這些小光點麼?’張默指着那些光明能量問道,他覺得雖然人類或許看不到這些東西,可是對於植物來說或許能輕易看見這些能量團呢!

‘很漂亮,就好像小星星一樣,怎麼了?’仙人掌的精神好了不少,或許是聽了張默的話覺得自己有希望康復,然後可以回到那個女孩身邊了吧!

果然這些植物對於能量的感應比較敏感!張默迅速將周圍的光明能量牽引過來,然後讓那些能量將仙人球的根部全部覆蓋了起來!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很暖啊?’張默不斷地給對方打氣,讓這盆仙人掌可以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治好它的爛根重新恢復到以前的最佳狀態!

‘確實感覺比較好呢!但是我的病真的能被這些小星星治好麼?’仙人掌看來還是沒有太大把握,所以當張默將那些光明能量全部撤走之後,他失望的看到仙人掌的爛根也只不過好轉了一點點,這比方文博手到病除、起死回生有着天壤之別呢!

‘你……’張默本來想問問這盆仙人掌爲什麼這麼不自信,可是隨後他卻想到造成這個結果的其實是自己沒有說服到位而已。

‘怎麼?還有什麼顧慮?還是說我剛纔所說的話,你還是不太信任呢?’張默問了一句,而仙人掌猶豫了半天才向張默說道:‘我只是害怕,就算我恢復了,也不能回到那個姐姐身邊了……因爲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那天被茶水澆了之後一直就不是太清醒,我甚至不清楚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張默聽完之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沒想到自己的動作對方是看不到的。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先定個協議!’張默和對方談判起來:‘你這幾天慢慢給我養病,我馬上就幫你找那個姐姐,如果找到她的話,你就會很快好起來吧?’

‘是的!’仙人掌歡快的答應着,而張默覺得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因爲他只知道那個女孩子是個辦公室的文員,而這人海茫茫的去哪裡找這樣一個人呢?因爲像是仙人掌所描述的女孩子,這個城市裡起碼有幾萬個!

算了,既然都答應人家瞭如果不做也有點說不過去。更何況張默和仙人掌交流了這麼久,在他的眼裡這個滿身是刺的小東西已經不單單是一盆植物了,如果讓這個具有生命力的仙人掌就這麼死了,張默也會感到不舒服的。

當方文博看到張默風風火火跑出來,並且詢問自己這些花草是從哪裡來的時候,方文博有些驚訝的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你從那些花花草草裡面找到寶貝了?”而隨後他看到張默確實不是開玩笑的,所以指着外面一個工作臺說,那些植物都是他們從各處找來的。

張默一個轉身就往服務檯跑,一邊跑一邊還忘不了和身後的方文博抱怨:“和那些植物溝通簡直是太累了……還得替它們找回以前的主人……真佩服你是怎麼做到現在這個程度的,真是我的偶像啊……”

方文博被對方的話說糊塗了,他撓了撓頭看着張默跑遠的背影自言自語說道:“用得着這麼麻煩麼?我通常都是問它們想死還是想繼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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