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唱歌走板

隨着水下的那些黑影越來越近,水花聲也漸漸大了起來,接着水面上突然多了很多好像是鯊魚鰭一樣的東西,這些鰭狀物分開刺骨的湖水飛速的向這隻小船駛來。

“這些就是這個湖的水神!必須要用優美的歌聲才能讓它們安靜下來!”卡琳娜尖叫了一聲,接着她夾着嗓子唱到:“哼哼哈嘿,快使用雙節棍……”張默聽了對方的歌詞差點沒從船上栽下去。

“這和優美的歌聲能靠得上譜麼?”張默一臉驚訝的看着仍然耍着雙節棍的卡琳娜,而對方嘴裡不敢停下來,只是連着擺手示意讓張默也跟着她一塊唱。

就在張默猶豫着是否展示一下自己跑掉跑到外婆家的嗓音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那些向小船靠攏的黑影突然停住了。並且此時的湖面上一片寧靜,只聽到卡琳娜的‘如果我有輕功,飛—檐—走壁……’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倒也還與時俱進喜歡聽周董的歌啊!只不過卡琳娜一個女孩子學這種歌顯然是不太適合,所以張默只見到不遠處的湖水中突然暴起一個幾米高的水柱,當水滴重新結冰落回到湖裡的時候,張默看到一個奇怪的生物將上半身露了出來。

要說這個怪物是人的話,它脖子上卻長着的魚鰓,而它的下巴上則有兩三條觸手般的呼吸孔,並且它雙臂的手肘處長着魚鰭,除了身體之外四肢遍佈魚鱗。可是如果說它不是人的話,偏偏這個東西又和人的外型長得差不多,也不知道是創世神直接創造出來的,還是由人和人魚後代結合進化而來的。

“停!”那個怪物伸出右手喊着,而張默看到它五指之間有一層透明的膜連着。卡琳娜本來就不想繼續唱下去了,所以她的聲音也頓時嘎然而止。

“福斯曼統帥。”卡琳娜的態度十分恭敬的說道:“我是奉暗夜君王的指令接一個人到惡魔領域去,因爲貪時間趕路所以在你們這裡經過,歌我也唱完了,希望您可以高擡貴手放我們過去。”

“暗夜君王?”那個叫做福斯曼的怪物側着臉,用它的那雙向外凸出的大眼睛看着卡琳娜和張默。然後他用力一揮手大聲的說道:“不!我可不認識那個傢伙!在我剛來這裡的時候,這個地方還沒有一個叫做暗夜君王的惡魔!”

“那是因爲您是在這個空間形成伊始就存在的神了!”卡琳娜開始拍着這個怪物的馬屁,可是張默卻覺得這個滿身粘液的東西有點噁心。

“我們惡魔族的首領已經換了幾屆,可是您!偉大的福斯曼水神,卻一直在這裡存在着,並且繁衍生息……”卡琳娜雙手舉過頭頂滿臉的虔誠,而那個福斯曼卻很明顯的不理這套,他再次用力揮動手臂暴叫着:“你既然知道這些,就應該明白我這裡的規矩!”

“唱歌!奉獻出最完美的音階,否則……”福斯曼用力一捏自己的右手,然後大聲爆喝着:“否則就要去死!”隨着福斯曼的叫聲,一圈漣漪從它的身邊迅速擴散開來,一隻只和福斯曼長相極其相似的水怪衝破水面而出,張默發現這些怪物雖然和福斯曼長得差不多,可是卻沒有一隻比它的體型更大。

湖面因這些怪物的出現而打破,雖然周圍的溫度十分低,可是張默的鬢角卻流下一絲冷汗下來!因爲他看到以小船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擴展,這種奇形怪狀的水怪竟然有數千只之多!

“怎麼搞的?”張默低聲詢問着同樣有些恐懼的卡琳娜:“你應該有辦法對付它們的吧?”

“我不知道!他告訴我只要提暗夜君王就可以了,並沒說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卡琳娜雙拳輕輕的攥着,而從她微微擺動的身體很容易發現對方略有些不安的心。

“誰?他是誰?”張默詫異的問了一句,可是福斯曼卻不容許這兩個人之間的繼續對話了。

“只有獻出美妙的歌聲才能離開,否則!”福斯曼勾了勾隱藏在肉膜下面的手指:“攻擊!”他的這兩個字剛說出口,只見到所有的怪物右手同時向水下抓了一把,當他們再次高高舉起手臂的時候,張默發看到這些傢伙手裡都握着一杆銀白色的標槍!再仔細看看原來這些晶瑩剔透的武器竟然都是用冰做成的,但是張默卻絲毫不懷疑這些傢伙的攻擊性和殺傷力!

“吼吼哈嘿……”卡琳娜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而她還沒怎麼唱就被福斯曼揮手打斷了!

“你別唱了,太難聽了……”福斯曼一伸手指指着張默說道:“你來,如果你和她一個德行就得去死!”

張默看着對方表情嚴肅的指着自己,他向船尾移動了一點,可是福斯曼的手指尖卻跟着張默指到船尾,當張默向船中央挪動了之後,看到對方竟然還在指着自己!

“我?”張默感覺自己被別人這麼隨便的指着不划算,所以他也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用懷疑了,就是你!”福斯曼很肯定的告訴張默,而張默卻變成了一張苦瓜臉:“我也不太會唱歌啊,特別是那個誰的歌,哼哼唧唧的我學不好……”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卡琳娜堵了起來。

“這個小子其實唱歌可好聽了,就是性格有點彆扭,福斯曼統領你可千萬不要怪罪,小孩子不懂事,我勸兩句就好了!”卡琳娜一臉諂笑的對那個怪物說着,而福斯曼好像並不喜歡這種女色,它似乎只對音樂情有獨鍾,所以不斷地催促張默唱歌。

卡琳娜一把將張默攬到自己懷裡,感受着對方酥軟的胸部,張默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主要是卡琳娜的胳膊太用力了,差點將他夾沒氣了!

“小子,我們現在有麻煩了,難道你沒看出來麼?”卡琳娜小聲卻又很緊張的附在張默耳邊說道:“看情形,如果你真的唱不好的話,那麼這些傢伙會殺了我們的!就算福斯曼不動手,它只要掀翻這艘船,你認爲我們倆會沒事麼?”張默下意識的向船下的湖水看了一眼,那透徹冰冷的湖水還在不斷地向上冒着寒氣,張默吞了一口口水,知道如果自己真掉進去的話,就算有黑暗能量做成的護甲也絕對無法抵禦寒氣的侵襲。

“這麼危險,你還帶我來?”張默幾乎是哭喪着臉和對方抱怨着,不過這也怪他自己,如果張默不是想試試自己對黑暗能量的控制力的話,在第一次被凍住之後,他本可以和卡琳娜繞道而行的。

“算了,這次算我連累你了!”卡琳娜倒是很像是個久經風霜的老者,因爲她很大度的將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隨即卡琳娜恨恨的說道:“如果我有命出去的話,我非得找那個人算賬不可!”

“誰?”張默再次聽到卡琳娜說起那個人,似乎這個傢伙的心腸十分歹毒,不但要害死自己而且還想搭上卡琳娜的一條性命,因爲將他們兩個送到絕望之湖絕對是一個一箭雙鵰的毒計!

“媽的!”卡琳娜很意外的竟然罵了一句粗口,可是正當她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福斯曼卻再次大聲催促起來。並且一個怪物將冰制長槍已經拋射出來,長槍刺入了船身並且扎透了船幫堪堪從張默腳邊劃過。

卡琳娜知道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她輕輕錘了一下張默的胸口,然後焦急的說道:“我本來以爲隨便唱兩句就能應付了事的,可是沒想到他們要求的卻太高了!”

“可是我也不會唱啊!”張默靈機一動隨即問道:“不過我有一首歌唱的不錯,雖然沒有吉它伴奏,但是原唱應該也不能差到哪裡去……”不過張默的建議沒有獲得通過,因爲卡琳娜告訴他,絕望之湖守護神福斯曼每十年就會換一類歌曲,如果你想要通過這個湖的話,就必須將這個歌手的歌曲唱好,否則你就算唱其他的歌再怎麼好聽也沒有用!

“所以最近十年就換成周董的歌了?這也太新潮了吧?”張默此時終於知道這裡爲什麼被稱作絕望之湖了,現在他困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對這樣的情景怎能不讓他絕望呢?

“唱吧!”卡琳娜的表情似乎也有些絕望了,因爲她覺得張默的話並不是謙虛。或許當張默唱完之後她就要陪着這個小子一塊去死……

“好!”張默捏着拳頭咬着後槽牙擠出這句,反正不唱也是死,還不如拼拼呢!儘管當時張默曾經練過一首爲菲揚而寫的歌,並且唱出來的效果不錯,但是那終究是三年只練這一首的緣故。現在要張默唱其他的歌曲就已經很困難了,還要讓他去唱周董的,這簡直就是想要張默的命!

“居酒屋裡的小神龕,離鋪滿鵝卵石的玄關……”張默其實倒是經常能聽到周董的歌,並且他覺得很多歌都很好聽,可是想要唱好卻又是兩碼事了!所以張默靈光一閃挑了一首最沒調的歌,因爲唱這樣的歌很難聽得出是否跑調了。

並且索性張默的腦子記憶力夠好,而嘴皮子又足夠溜,所以一首歌甭管在不在調上反正是全都哼哼下來了。

“嗷咿吆嗷咿吆咿嗷咿吆嗷咿吆咿嘿”張默唱的十分賣力,因爲這可是生死攸關的事情!

當張默最終唱完之後整個絕望之湖竟然沉寂了好久,最後福斯曼咂了咂舌頭說了句:“下次換首新的!”接着二話不說直接沉進水裡,而周圍那千百個怪物也同福斯曼一樣,迅速的消失在絕望之湖裡了。

湖面的湖水波瀾不驚,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剛纔那一切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幹啥呢啊!”張默突然吼了一嗓子,他此時渾身都是汗,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剛纔唱歌太賣命的結果。

“你怎麼了啊?”卡琳娜看到水神們離開總算喘了一口氣,可是張默這一嗓子太突然了,卡琳娜怕又惹出什麼禍來。

張默滿臉詫異的看着卡琳娜問道:“到底唱的好不好啊?總該有個痛快話,怎麼就這麼走了?”顯然他還等着福斯曼給自己打分呢!

“傻小子,我倆現在還能活着站在這裡,就說明你唱得還算過關了!”卡琳娜一屁股坐在小船上,而這隻船也再次緩緩的啓動了起來。

“他還讓你下次換一首,沒想到你唱這首歌還蠻像的!”卡琳娜由衷的讚歎了一句,因爲要不是張默哼哼唧唧唱了一首《忍者》的話,現在兩個人身上估計都插滿冰槍死了。

“換啥啊,如果下次我還從這裡經過的話,我就是豬!再說了,這首歌本來就沒調,就算我唱的再不好也聽不出來不是。”張默連拍胸脯直說僥倖,而卡琳娜也一副死裡逃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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