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好。實在是不好意思...”安然一臉歉意的看着宋蓮清,而蓮清看見安然的這副表情,也是把頭扭向了一邊,“嫩別這個樣子叻!我悶家木糧食!”,戾氣不減的回道。
聽到蓮清的回話,安然也是有些語塞了。田青雖看起來可憐,但是心中的怒火是絕對不能發出來的。一時間,她陷入了沉思中。
這時,身在安然後的何偉開口了,“大姐,那個不是田大哥給我們的!是我們主動管他要的!是他心好,纔給了我們,所以,您...能不能別責備他了?”,何偉小心翼翼的說道。
見這時,蓮清聽到這話,頓時怒了,“嫩北騙我叻!我都看見叻!是他端給嫩的!”。
聽到這話,何偉好似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就要“蹦高”,蘇元慶忽感周圍氣氛不對,連忙打岔,“哎哎哎!你們啊,先別急!咱們有事兒好商量嘛!好商量嘛...”蘇元慶用那憨聲憨氣的口音圓和道。
聽到蘇元慶的話,兩人都默聲了...
氣氛一度陷入了冰冷的尷尬境地,這時,安然從沉思中轉醒了過來,看向了蓮清“姐,您看這樣好不好...”,安然哽咽了一聲又接着說了起來,“我就跟您直說了吧,我們三人,還有另外一個單獨來的夥伴需要在村裡住一個星期,但是,我們沒有帶那麼多的食物,村裡的人看樣兒也不太歡迎我們,所以,您看,能不能讓我們三人在您家寄宿一個周!要多少房費,我們都是可以接受的!您看好嗎?”,安然說完,滿臉誠意的看向了蓮清。
蓮清聽到這話,也是沉默着像是在猶豫了起來。
這時,蘇元慶走了出來,手拿着一打紅鈔遞到了蓮清面前,“姐,這是一點小意思...”,蘇元慶滿臉憨笑的看着蓮清。
蓮清低頭看着蘇元慶遞上來的那厚厚的一打鈔票,也是傻眼了...
村裡人要麼在谷中靠着周圍的環境和水源種些水稻爲生,要麼就外出打工。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而那又僅僅是“小意思”!蓮清已經被震懾到了...
安然捕捉到了蓮清的面部神情,已經看的出,她已經動搖了,接着跟着蘇元慶說了起來,“您考慮一下吧~如果您同意的話,這一些,就當做是定金好嗎?”,安然說着,從揹包裡拿出了比起先前蘇元慶的還要厚實的多一打紅鈔,上前遞到了蓮清面前。
只見這時,蓮清已經徹底傻眼了,已經變得手足無措。田青也是被震驚了,不覺得站了起來,看向了三人,嘴角顫動,口中有話,卻顫顫巍巍,說不出的樣子。
“之後的房錢,我們回去以後,再拿回來給您,你看怎麼樣?”何偉屆時也添加了一把火。
蓮清已經徹底沒話說了,這些錢已經足夠讓他們在這谷中不愁吃喝一輩子了!
“如果您還是不願意,那我們....也就只離開了...”安然故意說道。
見這時,蓮清猛然的擡起了頭,一把抓住了安然回甩的胳膊,“木,木問題叻!嫩,恁們,想住多久都行叻!”蓮清斷斷續續,神情緊張激動地說道。
聽到這話,三人心裡頓時笑了...
和安然猜測的一樣,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摳搜的管家婆,刁鑽、刻薄。而這種人,一般對金錢沒有什麼抵抗力。經三人的這一利誘,果不其然是這樣。
“真的啊?!那真是太感謝您了!”安然故作激動的回過頭,想她握手,藉機伸手將那厚厚的一打鈔票,放在了她手中。
蓮清也是打起了馬虎眼,順勢將錢拿在手中,然後又扔向了自己身後。動作行雲流水,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然。
安然心中暗笑,又故作激動的緩緩說了起來,“因爲我們不能出村,我們這幾個人的糧食,您看....”,安然又擺出了一副渴求的樣子。
而這時,先前一直是一副冷麪的蓮清也是變得開朗大方起來,手一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哎~!介個好辦叻!到斯候讓田青去外面買來就是叻!”。
話剛說完,蓮清好似又想到了什麼,“只是...只我悶介裡,呵呵,只有一個炕來。可能睡不太開叻...”,蓮清一臉尷尬的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炕上睡得鼾聲連連的老爺子。
這時,衆人才發現了那老爺子,還有老爺子懷裡摟着的孩子。先前進來只顧得去看田青和蓮清去了,居然沒有發現窩在炕上的老人。又好似,自他們進來以後,老爺子就不打呼嚕了。經蓮清這麼一提點,老人才打的一樣。
來不及讓安然多想了,連忙迴應起了蓮清的話,“啊,沒事兒!我們帶着帳篷的,住外面就行!”。
見這時,蓮清聽到了安然的這番話總算是安下了心,長鬚一口氣,連忙奔向了竈臺,“恁們等一下哈!飯涼叻,給恁們熱一下...”
聽到這話,三人都笑了...
由於還沒到短信規定的時間,所以他們現在還是自由的。安然趁着這個時機出村圍着山谷轉了一圈,打探了一下週圍的地理情況,回來的晚飯上詢問了田青他們一些這裡的事情,一直到深夜才睡去。
得知,谷中東北上游存積了一個水庫,水庫裡的水由外存到內,又從內緩緩流向了村子,這一條溪水,就是他們的飲用水。喝水甘甜清涼,滿是自然地味道。河水自東北斜流而下,存積到東南邊的一片溼地,這也就成了當地人耕種的水稻田。當地人生活很是樸實簡單,每日耕作勞動,閒時扎堆聊天。在這遠離都市的地方,可謂是人間的一片“淨土”。
但是,又從田青口中悄悄得知,當地人是不歡迎外鄉人來這兒的!因爲當地人認爲,外鄉人的“侵入”,會把外界的“拓麻”,招引過來。會給村子帶來不幸!所以先前村子裡的人,看他們的時候眼神都是怪怪的。
得知是這樣,三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同時,安然心裡也是一陣汗顏。當地人也許說的沒錯,他們的到來確實會給村裡帶來不幸。只是不知,會是怎樣的程度了...
而當安然詢問的,今天半晌的事情的時候。田青一下子變得神秘起來,在他的口中,那個“鬼婆”就是一個“神人”,天上地事,無所不曉。生怕說錯那句話得罪了她。
但是從田青的話中,安然還是提取到了一些實際的信息。那個老太住在村東頭的一個孤立的屋子的,安然巡視的時候也有看到,只是沒有進去罷了。老太好似懂得一些驅邪的道術,村裡每每遇到邪祟之事,都會去請她前來。老太也是真有兩把刷子,每每“作法”,都是馬到功成。這一點,安然在上午的時候也印證過了。
可當安然問,那老太是一個人什麼人的時候,田青卻搖了搖頭。低聲說,那老太的來歷沒有人知道。並且經常出門,有的時候大半年纔會回來。到底出去幹什麼了,沒有人知道...
至於上午的法事,據田青所說,認爲是那孩子“小虎”的姥姥回來了!那老爺子,也就是小虎的姥爺也是那麼認爲,並且堅信!
問到這兒的時候,安然卻是一臉疑惑,本以爲,那老爺子會是田青的父親!私底下和田青細聲詢問才得知,原來,那人是他的岳父!
坎坎坷坷,田青情願不情願的還是說了出來。原來,十多年前,田青和她的母親流離到此。是宋宗元見他們母子二人可憐,收了他們。後來田青的母親病逝了,宋宗元的女兒宋蓮清又到了婚嫁的年齡,宋宗元見田青年齡相當,性子又老實,就將女兒嫁給了他。納田青進門,做了養老女婿!
說這往事的時候,田青也是滿臉的無奈。
這也解釋清楚,爲什麼田青總是不敢正視他們父女二人的原因了。
安然躺在帳篷裡,思索着白天的事情。不知不覺,已過半夜十二點。短信規定的時間,開始計時了...
睜開眼,已經是次日清晨。
一夜以來都是安靜紛紛,此時外面居然一片燥然。雞犬不寧,院裡滿是人流的聲音。安然從帳篷中走了出來,看向了外面。
“宋婆姨,介是怎麼回事嘛?!”
“恁們,是不是收他們錢叻!”
“拓麻!肯定又是拓麻!他們把外面的拓麻帶來的叻!”
只見院內站着四五個人,有男有女,全都對着門口的蓮清和田青,滿臉抱怨。而兩人,卻是在替他們解釋着什麼。。。。
安然見狀,一陣疑惑不解,於是走了過去。人羣之中,有個女人聽到了腳步聲,聞聲發現了安然,“哎哎哎哎!他們出來叻!”。
經這女人一喊,所有人都看了安然。
安然見狀,滿臉的尷尬不解,看着氣勢沖沖的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冷眼看着他們的羣衆,中間有一個人,排衆走出,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