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天使女傭
車座放下了,安雨柔被他放倒在車椅上,她沒有掙扎,四天過去,她的身子已乾淨,這男人完全清楚。
車晃動了,星星閉眼了,秋夜的風沁涼不己,可車內卻火熱上升……
瘋了!瘋了!只是分開三天而已嘛,倆人餓着肚子竟然還在車裡奮戰了三個回合。
穿着衣服走出小車,安雨柔就蹲在地上罵自己:沒出息!沒出息!
“給!”穆擎宇也穿好衣服出來了,他把手上的一個盒子和一瓶飲料遞給她,“吃點吧。”
安雨柔閃閃眼,高興地問:“你早買好了晚餐?”
穆擎宇冷嗔她一眼,把盒子塞到她手裡,然後一聲不吭地走一旁吸菸去了,安雨柔打開盒子,發現裡面有漢堡,有炸雞腿,雞蛋餅,還有她喜歡吃的壽司……
她微微一笑,擡頭朝男人的背影望了一眼,心裡莫名涌起一股暖流。
可憐的雨柔,她真的很容易滿足,穆大惡魔對她稍微好一點,她就覺得那也是一種溫暖,全然忘了剛纔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不過,這死去活來的……她好像已經不再那麼排斥了,因爲長時間的磨合,她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種能讓她的心靈得到慰藉的氣息。
這氣息,讓她迷惑,卻又讓她迷戀。
“給!”同樣一個字,卻是安雨柔說的,她雙手拿着牛肉漢堡遞給了穆擎宇,“給你吃。”
穆擎宇垂下眼簾,她手上的漢堡完完整整,她一口也沒咬,勾脣一笑,他握住她的手咬了一口,然後推手把漢堡送到了她自己的嘴裡。
安雨柔搖搖頭,“我吃飽了,你吃。”
“你餵我。”穆擎宇扔掉菸蒂,一把抱起她坐到車頭,然後靠近她,安雨柔紅着臉,當真把漢堡喂到他嘴裡。
一口接一口,穆擎宇吃得很慢,坐在前擎蓋上的安雨柔跟他有了平視的高度,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安雨柔起先感覺很彆扭,眼簾總遮下,避開他的視線,可時間一長,他的視線好似勾起了她的視線,讓她不得不擡起眼簾……
氤氳在暗夜中的燈光很弱,夜色朦朧下的男人臉龐卻依然俊美迷人……狹長的眼眸,高挺的鼻子,涼薄的脣,安雨柔本來很懼怕他的眼睛,可現在,她想說,她非常喜歡他的眼睛。
他現在的眼睛有種光輝,這種光輝就像冬日的陽光,寒冷中透着暖意,冰潔中的光亮,沒有任何的雜質。
它像星辰,讓人禁不住想捧起它,“你……還好嗎?”她幽幽開口。
安雨柔的反應,忽而讓人覺得……當你意志不堅定時,看人勿看眼睛,眼睛有種毒,這種毒會盅惑住你的心智,讓你迷失自己。
安雨柔近段時間就常常被穆擎宇的眼神迷亂了心智,她變得在他面前乖巧,溫柔,甚至不知不覺地……依賴。
依賴他懷抱裡的溫暖,還有他壞壞的霸道與強悍之後,對她表現出來的一點溫柔。
“我……不好。”穆擎宇吞下漢堡,輕輕地說。
“怎麼不好?”
“想一個人。”他盯着她。
“……”她則飛快地垂下眼簾,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半晌過後,她把最後一點漢堡放進自己嘴裡,穆擎宇看她吃得自然,眉梢微動,她則笑笑,擡頭說:“挺好吃的。”然後那沾着一點奶油的手在男人臉上摸了摸,“你瘦了。”
“心疼?”男人眯眼。
“哦……”安雨柔吱唔,頭擡起,眼睛望向天空,“你看,星星美嗎?”
“美。”穆擎宇看着她的臉。
“郊外看星星真好看,天是通透深邃的,它們一顆顆鑲嵌在天幕上,明淨閃亮,比城裡好看多了。”
“城裡的空氣不好,霧霾蒙了它們的星光。”
“一個人的心要有這麼通透乾淨就好了。”
“說你嗎?”
“不是,某些人……”
“小狐狸!”她在轉彎抹角罵自己吧?男人生氣地撓她的胳肢窩。
“哈哈哈……”她開心地大笑,他也笑,她身姿亂搖顛倒,倒入他懷裡後,他抱起來放到地上,然後蹲下身子……
“幹嘛?”她有些懵。
“上來。”男人呶呶嘴,示意她趴到他背上。
她明白了,猶豫片刻,看了一下他的眼睛,然後微笑着趴在了他的背上。
他背起她,那麼駕輕就熟,慢慢地朝前面走去……
安雨柔摟着他脖子,下巴擱在他的左肩上,她的頭髮磨擦着他的耳朵,她的氣息在他耳畔輕拂着,氣息交融,彼此相吸相聞。
“大少爺……”
“恩。”
“你不恨我了嗎?”安雨柔還沒忘記剛到穆家大院時,他眼睛充滿着恨意,他無情的話語,他說他討厭她,也恨她。
“不知道。”他沉吟片刻才低沉地回答。
“我跟你有仇嗎?”
“你說呢。”
“我不知道,如果你的身上有他的魂靈,你恨我是應該的。”說到這,她更緊地抱住他,心裡好像很難過,眼睛一眨,淚霧漫出。
穆擎宇腳步再次放慢,擡頭看着前面濃黑的夜色,幽幽地嘆了口氣,“恨一個人並不開心,我想他……會原諒你的。”
“會嗎?他會嗎?如果他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多好。”她哽咽着說。
聽到她這樣的聲音,穆擎宇眉頭一蹙,停下腳步,隨即脖子一熱,感覺她的淚水滴入了,遂雙手一託,把她擡高一點,扭過頭看着她,“哎,哭什麼?你現在跟着我呢,哪裡不好了?”
“哦。”安雨柔又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這樣的感覺真好,她彷彿又回到了童年時代……
“曄哥哥,曄哥哥!”穆子曄放學回來,六歲的她就高興地抱過去,張開手,“揹我,揹我!”
穆子曄把書包掛到脖子上,然後蹲下身子,她趴上他的背,小嘴在他耳邊拱了拱,“哥哥你真香。”
“汗也香嗎?”
“恩,也香,我喜歡聞。”她再聞一下,然後又問,“曄哥哥,你永遠都會這樣揹着我走嗎?”
“會。”
安雨柔趴在他肩膀上笑了,笑得好幸福,好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