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天使女傭
“哥,你是懲罰我嗎?要不然,你怎麼偏偏在發現我……偏偏這個時候要跟她結婚?”
“我想過了,覺得有個家好,這樣我就能安定下來。”安亞楠聲音很低。
“你騙人,你之前說有錢還穆擎宇,你哪來的錢?”
“我跟她結婚,她的錢……不就是我的嗎?”
“哥,你爲了錢纔跟她結婚?”安雨柔傷心地搖晃着他的手,“你別這樣好不好?穆擎宇現在沒要求你還錢啊,你要她的錢做什麼?爺爺治病的錢,我們的生活費現在都夠了。”
安亞楠搖着頭,“不夠,遠遠地不夠。”
穆擎宇要的是幾千萬啊!就算他不爲難自己,一千萬再加利息會是多少?
他必須要這筆錢,只有還給穆擎宇,妹妹才能逃脫他的魔掌!
“不行,我不會讓你跟她結婚的!”安雨柔堅定道。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安亞楠掰開她的手,起身打開了一個櫃子,從裡面捧出一個小禮盒來到安雨柔跟前,安雨柔微微一怔,奇怪地看着他。
“這個水晶球熟悉嗎?”安亞楠從盒子裡拿出了藍色的水晶球。
安雨柔雙眸瞠大,迅速接了過去,“誰送來的?這是誰送來的?”
“杜子騰。”
“杜大哥?”杜大哥是不是把她放在房間裡的水晶球當成了禮物送過來,是跟自己開玩笑嗎?
然而,安亞楠出去後把她的皮箱拎進了房間,打開皮箱,他從裡面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水晶球……藍顏色,沒有底座,裡面有個穿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一幢粉色小屋,天上飄着雪。
安雨柔瞬間凝固了震愕的表情,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巧合嗎?十年前的生日,她收到穆子曄送的禮物,十年後,她收到杜子騰的禮物竟與他一模一樣。
都是她喜歡的藍色水晶球,都是穿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夢幻童話。
“哥,這是怎麼一回事?”安雨柔喃喃道。
“我問你是怎麼一回事?杜子騰知道你喜歡這樣的水晶球嗎?”安亞楠坐下來,認真地問她。
“知道,小黑也知道。”
呃,她把小狗也說上了,這可是真的,那穆家大院,除了杜子騰,就小黑聽到了她講述的故事。
“是不是還有個男人知道?”安亞楠表情微帶嚴肅。
安雨柔眼睛一閃,“你說穆擎宇?”
“你不覺得穆擎宇跟穆子曄很像嗎?”
“咚!”安雨柔的心臟大幅度地跳動了一下,有點疼。
“他像……他是像曄哥哥。”一瞬間,穆擎宇跟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如幻燈片似地一張張閃過她的腦海,她喃喃着,呆愣着,彷彿進入了一個佈滿霧氣的迷宮。
穆擎宇與穆子曄的臉不斷重疊,又不斷分開,重疊分開,分開重疊……她的頭暈了,分不清迷宮上空飄浮着的人影哪個是穆擎宇,哪個是穆子曄。
“小柔,據爸爸講,穆子曄的後事是一位突然出現的黑道人物一手操辦的,爸爸想看一下他的遺容也被拒絕了,而且當天他的遺體就被一夥人擡上了私人專用飛機,誰也不知道他葬在了哪裡。”安亞楠神情凝重,沉思着說。
黑道上的人物?
安雨柔的眼前立刻晃過廖之凡和廖成威,他們不是跟穆擎宇認識的嗎?
“哥,我出去一下。”安雨柔立刻掀被要下牀,安亞楠馬上摁住她的肩膀,嘴朝窗口呶了呶。
安雨柔這才坐回了被窩,這是什麼時候啊,天還黑着呢。
“小柔,我只是懷疑穆擎宇很可能是穆子曄失散多年的兄弟,哥怕他了解到情況後,纔來報復我們的。”安亞楠又接着說,“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大對勁,發現他的眼睛看我總是帶有恨意,雖然他幫我還了一千萬,把我從雷刀疤手裡救了出來。”
安雨柔緊緊地抓着被角,心中有股沸騰了的水,她捧着水晶球,若有所思地盯着它說:“如果這水晶球真是杜大哥送的,如果穆擎宇也知道,那杜大哥不是很清楚這件事?”
“我懷疑,這水晶球是穆擎宇送的。”安亞楠很篤定地說。
“是他?”安雨柔的腦海裡又閃現出了兒童公園裡的幾個片斷,再次回憶,她突然鼻子一酸,擡手捂住了嘴。
淚,晶瑩的淚卟嗒嗒地掉落。
安亞楠輕輕摟住她,“你別哭,現在我們只是猜測他跟穆子曄相識。”
“哥,如果他沒死呢?他沒死呢?”安雨柔激動道。
安亞楠一震,對啊,如果他沒死呢?先前不是跟妹妹談起父親當年說過的話嗎?
“你等等!”安亞楠迅速跑出了她房間,安雨柔坐不住,也下牀跟了出去,他們一起來到樓下父親的臥室,翻翻找找,最後在一個櫃子裡捧出了一個小小的保險箱。
但安亞楠找遍了角落,也沒找到打開它的密碼和鑰匙。
“哥,爸爸沒跟你說怎麼打開保險箱嗎?”安雨柔着急道。
“爺爺應該知道,爸爸去世前抓着我的手,說過一句……”安亞楠努力回憶着父親去世時的情景,可想來想去,他覺得對不上號,焦躁地敲敲自己的頭,“我怎麼忘了啊。”
“哥,你沒失憶吧?”
“沒有,只是當時太傷心,心裡太亂了,所以沒在意爸爸說什麼,好像他說了什麼保險箱……問你爺爺……”
“開保險箱的鑰匙在爺爺房間裡?”安雨柔大聲說。
“走,去看看。”
然,倆兄妹找到天矇矇亮,也沒有在爺爺的房間裡找到有用的任何什麼,安亞楠累得直接倒在爺爺的牀上,安雨柔則坐在門口,心裡亂得像一鍋粥。
不知什麼時候,倆人都睡了過去,一個躺牀上,一個躺地上,直到樓下的門鈴響了一回又一回,安亞楠才醒了過來,一看時間已是上午十點,他一骨碌爬起來衝出門口。
“小柔?”看到妹妹躺在地上睡覺,他立刻推醒她,可看到她面頰緋紅,呼吸微促,摸摸她的額頭,頓時慌了。
天那,她真的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