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在他失明的時候,她試探過他,但是他卻給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讓她感到很不安,而瞿源更是隔三差五的提起,讓她更想知道真相。
司徒祭神情愣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瞼,徑自拿起吹風機,繼續吹她的貼身衣物。
田心心盯着他,咬着下脣,他知道的,她在等他的答案,但是他卻選擇沉默了。
“司徒祭。”屋子裡沉默得可怕,只有吹風機的聲音讓人感到煩躁,田心心有點忍受不了了,他越是逃避不說,她越是焦急焦慮,她伸手把他手裡的吹風機拿走關掉,扔到一邊去,雙眸瞠大,瞪着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讓你如此難以啓口?”
司徒祭放開她,走到窗前,修長的背影在光線的映照之下,形成一道光和暗的剪影,透出一抹讓人心疼的孤寂。
田心心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心疼地說:“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這個秘密會讓他不高興,那她就不問了。
“不……”司徒祭轉過身來,神情有點暗沉冷肅,“如果你真想知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他頓了一下,伸手輕輕摸着她的頭髮,“我怕你聽了,會不安。”
田心心頓時一怔,神情茫然地看着他:“爲什麼?”難道跟她有關係嗎?
“跟你沒有關係。”她沒有說出口,他便已經心有靈犀地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跟我沒有關係,我爲什麼會不安?”田心心皺眉,有點不懂他的邏輯。
“因爲……”司徒祭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幽暗的眸光有點晦澀不明。
田心心貼在他的胸前,聽着他撲通撲通,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默默地等待着。
“在幾年前,有一次和幾個小夥伴出外郊遊,我開的車。”司徒祭手掌順着她的長髮,輕輕摩挲着,聲音低沉,有點沙啞,似乎陷在不可自拔的痛苦裡,“紫瑩吵着要開車,我就讓給她開……”
田心心內心顫抖了一下,低聲驚訝地問:“難道……出車禍了?”幾年前,他們才十四五歲吧。
司徒祭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緊緊地抱着她,半響沒有說話。
他的身體在顫抖,田心心很吃驚,司徒祭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過了那麼多年,還讓他感到如此害怕?
“司徒祭,如果你覺得難過,不想說,你可以不說的,我不要聽了。”田心心擁抱着他,從他緊繃的身體裡,她察覺到了他深深的自責和痛苦,她不忍心再掀開他的傷疤了,如果知道他那麼痛苦,她一定不會追問的。
“不。”司徒祭抱着她搖頭,“你是我老婆,你有權利知道我的過去,你還記得嗎?我有一整年的時間都沒有去找你。”
田心心輕輕點頭:“我記得,那一年,你消失了,我以爲你已經厭倦了欺負我的日子,又或者你已經有了新的目標。”說起來,她還因爲這樣抑鬱了很久,心裡總是覺得空蕩蕩的。